法国总统在欧洲国防峰会上的讲话,让法国将现有核威慑能力扩展至欧洲盟国防御体系的构想,引发各方关注。法国目前拥有约290枚核弹头,数量在全球排第四,仅次于俄罗斯、美国和中国。法国的核威慑体系主要是海基战略核力量和空基战术核力量。

法国海基战略核力量的核心是四艘"凯旋"级弹道导弹核潜艇,每艘潜艇都有16枚M51型潜射弹道导弹,这种导弹最新型号射程超过6000公里,能打到欧亚大陆大部分地区。法国的空基战术核力量,主要是靠"幻影2000"和"阵风"战斗机,带着ASMP-A增程型空射巡航导弹,打击能力很灵活。法国核力量的特点就是非常独立和完整,从核弹头研发、导弹制造到发射平台建设,都有自己的一套,保证在关键时刻能自己做决定。

法国核力量建设从1960年代就开始,那时候是戴高乐总统时期,坚持"全向威慑",就是说不针对某个特定的敌人,而是针对任何可能威胁法国安全的。现在这种想法扩展到整个欧洲防御体系,说明法国想在欧洲安全格局里有更大的影响力。法国核力量虽然数量上比不过俄罗斯和美国,但质量和可靠性都很高,能够形成有效的威慑。

法国核武库规模虽然有限,但部署起来很灵活,技术也很先进,指挥系统非常安全,这些都让法国有能力为欧洲提供可靠的核保护。最近这些年,法国国防预算一直在增加,2023年达到440亿欧元,其中很大一部分都用在核力量现代化项目上,说明法国在核威慑能力上很舍得投入,也很重视。

一直以来,欧洲大陆的核保护主要靠的是北约体系下的美国核保护伞。从冷战时期开始,美国就在欧洲部署近10万军队和至少100枚战术核弹头,来保障欧洲盟国的安全。美军在荷兰、比利时、德国、意大利、土耳其等六个国家的军事基地部署B61系列航空炸弹,这些战术核武器都是美军直接控制的,只有在打仗的时候才可能交给盟国用。

英国作为欧洲另一个有核武器的国家,有四艘"前卫"级战略核潜艇和"三叉戟2型"弹道导弹,但它的核弹头数量只有大约180枚,而且很多技术上还得靠美国。更重要的是,英国脱欧以后,在欧洲安全事务上的影响力小很多,很难给欧洲大陆国家提供可靠的安全保障。

乌克兰危机爆发以后,欧洲的安全环境发生很大的变化,美国的战略重心又一直在往亚太地区转移,这让欧洲国家开始担心以前的安全框架是不是还靠得住。欧洲国家越来越清楚地认识到,现在国际形势这么紧张,太依赖美国的核保护有很大的风险,特别是美国政治的变化,可能会让跨大西洋联盟的政策变得不稳定。

波兰、匈牙利这些中东欧国家最近经常说自己担心区域安全,特别是俄罗斯在加里宁格勒地区的军事部署。在这种情况下,法国提出扩大核保护范围,一方面是因为担心美国的安全承诺不靠谱,另一方面也是法国一直以来都想让欧洲在战略上更自主。

法国如果要真的给欧洲提供核保护伞,会面临很多挑战。核威慑能不能让人信服,这是很关键的。核威慑要想管用,就得让对方相信,你真的愿意而且有能力进行核报复。法国需要让潜在的对手清楚地知道,一旦欧洲盟国挨核弹,法国肯定会进行核反击,哪怕自己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同时还得保证这种反击不会把欧洲国家自己也给毁。

核保护伞的扩大,涉及到很多复杂的军事技术问题。法国现在的核力量规模有限,如果要保护更大的区域,就需要重新考虑核武器的数量、怎么部署、打击能力够不够。法国可能需要增加核潜艇巡航的次数,扩大空中核力量的部署范围,同时还得升级预警系统和指挥控制网络,这些都需要花很多钱,技术上也要过关。

接受"核保护伞"的国家也要出钱出力。这些成本包括让法国在自己国家建军事基地,一起建立新的指挥体系,分摊相关的费用等等。对于那些经济实力不太强的欧洲小国来说,这些钱可不是小数目。更麻烦的是,各个国家还得在国内让老百姓支持这个重大的安全政策转变,这在欧洲可不容易,因为很多人都希望减少核武器。

另外,法国还需要考虑怎么跟北约现有的核共享安排协调好。任何欧洲安全方面的新提议,都应该跟北约的框架保持一致,不要重复建设,浪费资源。法国的核保护方案必须找到一个平衡点,能跟北约的核威慑体系一起存在,这需要很细致的外交协调和战略规划。

法国这个战略转变一旦真的实施,会对欧洲甚至全世界的安全格局产生很大的影响。这会彻底改变二战以后形成的欧洲安全架构,说明欧洲在安全自主的道路上迈出关键的一步。法国核保护伞的建立,会提高欧盟在国际事务中的地位和谈判的筹码,特别是在跟俄罗斯打交道的时候。

这会改变欧盟内部的权力结构。英国脱欧以后,德国虽然经济很强,但在军事上的影响力有限,法国通过提供核保护,会在欧盟安全事务中占据主导地位。这种变化可能会推动欧盟的防务一体化,但也可能让成员国之间在安全政策的方向上产生新的分歧。

国际上的反应,俄罗斯方面表示:"有些人好像想回到拿破仑时代,但别忘那场战争是怎么结束的。"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警告法国的核保护伞计划。俄罗斯方面更直接地说,任何改变欧洲核力量平衡的做法,都会让俄罗斯采取相应的对策。

美国方面的态度比较谨慎,只是说"正在密切关注",同时强调美国对北约盟国的安全承诺是坚定不移的。美国一方面希望欧洲盟友能承担更多的防务责任,另一方面又担心欧洲的战略自主会削弱美国在欧洲的影响力,所以现在也很纠结。

法国核保护伞计划能不能实施,还有很多不确定性和挑战,包括技术上能不能实现,经济上能不能持续,大家能不能接受,以及国际上的法律框架等等。这个计划能不能最终实现,要看法国的决心够不够,欧盟内部能不能团结起来,还要看国际形势怎么发展。不管结果怎么样,这个战略动向已经说明,欧洲的安全格局正在发生冷战结束以来最深刻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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