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年年春节给我家送礼，从不进屋，今天不年不节他却进屋坐下了

小舅年年春节给我家送礼，从不进屋，今天不年不节他却进屋坐下了！
素材提供/党甜甜

我叫党甜甜，今年虚年40岁，出生在86年的正月。爸爸给我取的名字，我的爸爸到底真正姓啥？他自己根本不知道，因为我爸从小是在孤儿院长大，我爸一直感激共产党对他的养育之恩，所以自己也就跟着党姓。爸爸常常说我生来就有爸妈，姥姥心疼着，所以叫我党甜甜。

我记事起就住在我姥姥家里，姥姥住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村前有一条小河，河水是从东面流下来的，小河前就是那唯一，一条坑坑洼洼通向城里的小公路了。沿着公路往东走三个村庄，就是那座莲花山，山下就是涌泉集了。

因为那山上有三个神泉，常年有泉水，山下面那个村就叫涌泉村。春天我就跟着姥姥去那里打神水喝，姥姥说喝了那山上的神水，能治百病。走进那连花山，漫山遍野的花香扑鼻而来，姥姥都是给我带着中午饭，在那干净的石崖上面吃了，玩够了再走。

去山上这一天我来到家，喝了神水，晚上肯定能早早就进入梦乡了！平常日子里，要是晚上我和姥姥吃饭早了，姥姥都是抱着我在院子里看月亮，数星星，姥姥指给我看，月亮里面那棵大树下，老奶奶在纺线织布做衣服，那棵最大最亮的星星就是我的姥爷，姥爷身边那棵小的，就是我的舅了，他们也都正在看着我们。

姥姥每次都是流着眼泪和我说：

“甜甜，等你长大了，出嫁了，我就去找你的姥爷和你舅”每当姥姥说要走的时候，我就捂住姥姥的嘴说“姥姥，您啥时候也不能走，你走了我怎么办呀？”

姥姥就慢慢的拍打着我，答应着，姥姥的怀抱是那样的温暖，当我醒来的时候，就在屋里的土炕上了！冬天在屋里烧火做饭睡热炕。火炭里面烧地瓜吃，扒了那烧焦了的黑皮地瓜真香啊！烧火炖的红豆地瓜饭，到现在我仍然回味着那不寻常的味道。

我的姥爷是个煤矿工人，姥姥一生，生了我妈和舅舅两个孩子，舅舅在十岁的那一年，意外走了。姥爷精神受到严重刺激，退休时间不长也就走了，我妈是农转非去了城里的一个纺织厂上班，后来认识了我的爸爸。

我小时候不跟爸妈亲，就是和姥姥最亲，姥姥常常领着我去邻居一家堂姥姥家玩，这家堂姥爷虽然是和我的姥爷一个姓，但是老家讲究，早就出了五服了。善良人和善良人走到一起，不是亲的胜过亲的。

因为堂姥爷比我姥爷大，所以我就一直喊他们大姥爷大姥姥。大姥姥一生生了七个儿子，中间死了两个，活下来五个。那时候的日子都过的清白，但是大姥姥家是特别的困难啊！因为大姥姥有了小舅后，大姥爷就查出肝炎病来了！人穷又生病，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为了填饱肚子，大姥爷拖着病身子带着大舅和二舅去了东北逃活的去了。

大姥姥的妹妹收养了三舅，四舅后来在附近村做了养老女婿，大姥爷病死在了东北，大舅二舅在那里定居了。只有小舅在家保护着大姥姥，小舅中等身材，黝黑的皮肤，浓眉大眼，不笑不说话。大姥姥由于常年劳累，早就患有类风湿，行动极其不方便，累活根本就干不了了。大姥姥时常和我的姥姥说，她这辈子就是愁她的小儿子了呀！啥时候能找到一个媳妇她才能放心。

但是小舅指望地里刨食，还要来养活自己体弱多病的老娘，时常温饱都解决不了，更谈不上娶媳妇的事了。我记有一年过年，他们娘俩都没有吃到水饺，是我的姥姥给他们送去两碗水饺，从那大姥姥就常常说，他们娘俩跟着我的姥姥过了个好年，每次都是边说边流眼泪。

后来手里实在没有那分钱，小舅就去个人的小煤矿下井，还没有见到那钱的面，小舅的腿就砸断了！人家就光出了点药费，别什么都不管了，那可真是麻绳偏从细处断，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姥姥常常和我说：

“甜啊！你大姥姥和你小舅，都是那么好的人，怎么就没有摊上好事呀？哎！你小舅他的哥哥们也都没有能力帮助他，这娘俩真是着实的难呀！哎！”

我看着姥姥真心实意的心疼他们。我的爸妈带着礼物来家看我们的时候，每次姥姥都是送他们一些。有一次我去拿爸妈带来的桃酥，一看没有了，我知道是姥姥送给了小舅，心里就很不高兴好几天，姥姥看着我也心疼，就一再劝说着我。

直到我刚上二年级的时候，突然夜里发起了高烧，烧的我是满嘴说胡话，那夜正好下着雨，那时候姥姥就背不动我了。

因为姥姥有血压高，一激动就心慌，头晕。姥姥只能去喊了我小舅，小舅二话没说，顶上一个用塑料袋，折叠成了三角帽子跑来了，他背起我来，把自造那三角帽给我带上，就直冲乡村医生那家里，叫开门后，乡村医生给我打上了针后，姥姥才到。

慢慢的我就清醒了，那医生说我的小舅就像姥姥的亲儿子一样，小舅两只大眼直勾勾的盯着我看，他看到我好些了，终于长叹一声说：

“甜甜，可让你吓傻我了”

我从小舅的眼神里，能看出他真心的心疼着我。医生又给我测量了一下体温，退烧了！给我包上了药，姥姥付钱的功夫，小舅弯腰背起我来就走，回来的路上，雨就停了。但是去的时候，小舅的全身都湿透了。我趴在小舅的背上，感到一阵阵的好心疼他。

后来的日子里，爸妈来看我，带来的好吃的，我第一个先给小舅送去，爸妈都夸我是个懂事的好孩子。我爸妈也都让我姥姥瞅心着给小舅找个媳妇，可解决了大姥姥的心事。那时候找媳妇，就是瞅心本村和附近村，再就是自己家的亲戚朋友。

姥姥一连给小舅瞅心了好几个，都是高不成低不就，最后姥姥给小舅介绍了姥姥堂妹的女儿，做了我的小舅妈，俺那农村都是喊小妗子，我的这个小妗子，一米六的身高，白净的皮肤，双眼皮大眼睛，两只眼睛特别的水灵，就像是要说话一样啊！

但是小妗子是个半哑巴呀！耳朵也听不见，小妗子是在八岁那一年，在乡村卫生室扎了青链霉素，落下的后遗症。多亏读了一年级，能写自己的名字，认识几个简单的字。

当时我的姥姥考虑再三，感到亏欠小舅，但是小舅的家庭条件确实不好，不管小舅怎么本分又诚实，当时村里的人都没有搭理小舅的，眼看着快要三十出头的人了！大姥姥怎么能不急？当时我的姥姥和大姥姥提到半哑巴小妗子的时候，大姥姥是一百个愿意，说只要人家不嫌弃他们家穷就行，小舅在大姥姥的劝说之下也点头答应着。

小妗子的父母也都说：

“穷不扎根，富不穿万代。”

他们全家看好小舅是个憨厚老实的好人。就这样，小舅顺利娶到了媳妇，他们就和大姥姥住在那三间土培草屋房子里面。婚后小舅对小妗子非常的疼爱，凡事只要一比划，小妗子就明白，小舅自从那次伤着腿后，腿留下了后遗症，走路明显能看出一瘸一拐来。

所以小妗子累活跑在头里，任劳任怨的来替小舅分担，对大姥姥也更是知冷又知热的体贴有加，就这样，一家三口人过着平淡而又温馨的日子。

小妗子不管是做了炸豆腐，还是刚摊的软和煎饼，尤其是刚开春去山上挖来的苦菜，都是先给我的姥姥送来，姥姥望着小妗子那双像是要说话的，水灵灵的大眼睛心疼她。

那时候我的姥姥不光心脏出了问题，腿走路也很不方便了！小舅每次都是把我们家的水翁挑满水，夏天再挑一担水放在做饭的棚子里。

柴火也缺不着姥姥烧火，下雨天给我们家收拾院子。姥姥夸奖小舅：

“小侄子呀！就是自己养的亲儿子也没有这样顺的呀！你可真是个好孩子啊！”

小舅每次都是憨厚的笑笑说：

“婶子，要不是你给我找了这人美心善的媳妇，我这辈子就打光棍了。”

小舅边说边走，小舅每次都是干完活就走，从不多闲聊。爸妈来的时候，姥姥一再夸大姥姥一家人的好，说等她走了以后，让我的妈妈好好和小舅相处，像亲姐弟走着，她和姥爷在天有灵，才能放心。

我清楚的记着，爸妈最后来过那两次，姥姥都是说过好几遍那套话。当时我感到心里不舒服，好好活着，怎么总是在念叨着死呀！但是我的爸妈都点头答应着，让姥姥高兴。

当时我的爸妈也提过多次，想把我和姥姥都接走，姥姥是坚决不走，也不让我走。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是在我爸妈刚走五天上，那下午我放学回家，就看到姥姥躺在院子里的饭桌边，饭菜都给我准备好了！

那正好是大热天，我扔下书包就趴在姥姥身上没命的喊：

“姥姥，姥姥您快醒醒啊！您快醒醒啊！”

我的哭喊声让小舅一家人听到了！他们三口人全跑来了。小舅急忙把姥姥抱了起来，大姥姥把我紧紧的搂在怀里，小妗子急忙跑去找来了乡村医生，医生来到一看，脉搏已经没有了，心脏也停止了跳动，又翻了翻姥姥的眼皮看看，然后医生和我小舅说“大娘走了！是死于心肌梗塞，准备后事吧！”

我嚎啕大哭，我不相信姥姥这么快就走了！我把手放在姥姥的胸口上抚摸着，姥姥的身体还热乎乎的，小舅把我抱起来，也“呜呜呜”的痛苦。

这时候小妗子把我抱住，小舅和大姥姥都去找人忙活，小妗子的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我的脸上。我仍然感到姥姥没有走，她不会不管我就走了，我直到一次又一次的摸到姥姥肚子凉了！像一个大坑一样落了下去，望着姥姥那冰冷的尸体，我才相信姥姥是去了天堂，找我的姥爷和舅去了。

当时我感到真正没法活了呀！因为我从小就没有和姥姥分开过一次呀！那天我爸妈来到的时候，小舅和大姥姥把需要准备的事，忙活差不多了！

爸妈在姥姥的面前长跪不起，哭的撕心裂肺，痛断肝肠，我爸哭着说：

“娘呀！是我这个从小就没有爹娘疼爱的苦命孩子，担不起您呀！”

爸爸的哭声把在场的人都听到落泪。姥姥的丧事在小舅的帮助之下，圆满的完成，我爸给小舅拿出了钱，让小舅去答谢帮忙发丧的所有人，该给人家钱的给钱，该买礼品的买礼品。妈妈锁了大门，小舅一家人都不舍不得让我走，我也不舍不得离开从小长大的地方，但是没有了我的姥姥，我只好跟着爸妈去了那人生地不熟的县城。

很长时间我适应不了，夜里做梦都是发生在姥姥家的点点滴滴的事情，无数次哭喊着姥姥醒来。爸妈都说应该去大姥姥家去看看他们了，但是想到姥姥家锁着的大门，心里就难受，我也更是同感。直到七月十五，我们三口人回家给姥姥上坟，才得知小妗子怀的孩子掉了。

是在我姥姥走后时间不长，天下着雨，小妗子上坡回来的路上滑倒了，送到医院孩子也没有保住，小妗子贫血住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院，大姥姥精神受到刺激好像抑郁了！

村里的人都在议论，说是小妗子是因为怀着孩子，见了我死去的姥姥原因。但是小舅和大姥姥都没有那样认为，他们都说我的姥姥是个好人，死了也会为了他们好。

但是我们一家人都特别心疼小妗子那个小孩呀！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说着说着，天突然下起了一阵大雨，外面大下，大姥姥外间小下，小舅舅忙接上一个又一个大小盆子。大姥姥说：

“本想光盖上一层石棉瓦来，但是梁也坏了！要全换了！哎！”

无疑是本来手里就没有多少钱，小妗子住院又花了一些。我妈一听，二话没说，就把我姥姥家的钥匙递给了小舅说：

“小兄弟，雨停了，就搬到我家住吧！”

我爸忙从书包里所有的三百元钱，全给小妗子放在手里，让她买点营养品补补身体。很快雨停了，当下午我们三口人就帮着小舅搬家了！

我姥姥的房子是姥爷走的那一年，刚翻盖的四间红砖大瓦房。大姥姥当时感动的哭出了声，小妗子拉着我的手不舍得我走，小舅低着头流眼泪。过后我爸又给小舅送去了钱，帮着换了他们家那房面子，原来他们家就是养一头母猪，爸爸和小舅说好，他们那个小院子就在那里面养猪养鸡，坚决不再住人了。

就这样，小舅和小妗子勤劳肯干，慢慢的养猪的事业发展起来了，还养了一百只土鸡，六只大鹅看鸡。大鹅和小鸡放在一起长大，谁也不欺负谁，黄鼠狼听到大鹅的动静就害怕，蛇也怕大鹅。这都是大姥姥传给小妗子的经验。

后来村里连片承包山，小舅又承包了一片山，小舅买上了三轮摩托车，在山上简单扩建起了猪圈，养上了藏香猪。藏香猪太可爱了！用网子网住它们，它们满山上跑着，到晚上自动回家。小藏香猪繁殖的太快了！而且它们的肉是肥而不腻。

自从小舅养上了藏香猪，年年给我们家送的肉，全换成藏香猪肉了！每年过年的时候，小舅就给我们家送猪肉，猪腿，一大袋子自己磨的面粉，从地窖里刚拿上来的地瓜，是我的最爱，还有各种农产品，小舅说都是小妗子精心挑选出来最好的。

我妈心疼小舅走那么远的路，小舅每次都是笑笑说：

“姐姐，没有好东西送呀！不嫌弃就好。”

不管我妈用什么办法偷偷给小舅留钱，小舅都是再拿回来呀！小舅送的那一大袋子面粉，它虽然没有超市里买的面粉白，但是吃起来有筋道，有嚼劲，还有一股清香的麦香味，不管是蒸包还是包饺子，做馒头还是擀面条，都比白面好吃很多，藏香猪肉是肉质鲜美，没有吃猪饲料的猪肉那腥味，无论是爆炒还是炖汤，红烧还是炸肉丸子，都是不一样的口味，这两样东西都是在城里花多少钱都买不到的呀！小舅每次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呀！

毕竟小妗子不是正常人，小舅把小妗子挂在心上，还有那年过半百的大姥姥。小舅搬到我姥姥家三年后的春天，小妗子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大姥姥给宝贝孙女取名叫春红，大姥姥一辈子没有见过女儿，她把春红当成手心里的宝，一百天过后，小舅就去村里办了独生子女证，村里奖励1000元，那时候批二胎，要交750元，小舅成了村里独此一例。

但是大姥姥坚决支持，她深深体会到了自己生了一辈子孩子，所受的罪，老伴一天福没有享受，死在了外面，她老了还住在了我姥姥的房子里。所以一家三口一致想法，就是把春红养大成人就是最好了！有多大能力，就办多大的事呀！

自从姥姥抱上了孙女，心情大好了！一家人有老有少，过上了幸福美满的好日子，大姥姥在91岁那年，安详的走了。春红长的和小妗子一模一样，在附近六个村的初中级部，算得上是校花。

在初中毕业那一年，被涌泉村，村书记的独生子孟祥峰喜欢上了！那个孟祥峰也是一表人才，别看他爸当书记，他是个诚实的好孩子，没有一点点矫情。他们两个人都不是学习的料，但是爱干活，而且特别的勤快。

这几年，当年涌泉村那三个神泉，早成了最优美的风景区，村书记为了村民能发家致富，建起了鱼塘，山庄，娱乐场所，修建了一个又一个的小水库，大鹅，鸭子都在里面自由的游来游去。星期六和星期天，旅游的客人不但免门票，而且免费吃馒头和大锅菜，看节目，本村的村民跳广场舞，说小品，唱京剧，各显其能。

美景和干部，村民的热情服务，招引各个地区的旅客络绎不绝，现修建的大型停车场，节假日停满满的，村里还有专用客车往山上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