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3月15日,河南汲县的日军铁道守备队出动了,他们扛着锄头铁锹来到了平汉铁路被炸毁的断裂处,挥汗如雨地拼命干了起来。
东史郎
大约在几天前,游击队偷袭了日军的运兵车,炸毁了这段铁路。驻汲县的日军司令部奉命修缮铁路,他们必须在两天内将铁路修好,以保证日军兵员和武器的输送。
四十五个工兵化身苦力,带着五十多个从周围村庄征集来的民工,挥舞着十字镐在被炸毁的铁路上辛苦地干着。每个日本兵都低头干活儿,全然没有察觉周围的异样。
为了尽快修缮铁路,日本兵们将枪支放在一边,架成三角形。民工们出工不出力地干着,都在拖延着工期。对于民工们来说,能拖一日就能让日军少作恶一日。
日本兵在修铁路
这一天万里无云,晴朗的天空里有些燥热,偶尔刮起的微风让人感觉舒服。日本兵埋头挖着铁路,一根根被炸毁的铁轨被抬出来了,一铲铲泥土被抬出来了,铁路正在一点点恢复原样。
一个日本兵突然抬起了头,朝着远方麦田里看去,他发现有些农民模样的人正在三三两两地靠近。他没有理会这些农民,因为他们征集了五十多个民工,也许他们是民工中的其中几个。
当这个日本兵再次抬头时,突然发现刚才靠近的那几个人来到不足50米的地方了。这些人不断地聚拢起来,汇合起来向正在干活的日本兵靠近,其中有个大汉手里拿着一把驳壳枪,枪柄上系着一块红布!
日本兵在修铁路
一声枪响打破了宁静,这个半弓着身子,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的日本兵当场倒地。子弹击穿了他的额头,夺去了他的性命。几乎就在眨眼的瞬间,几十个民工模样的中国人杀到了跟前。
日本兵们都慌了,他们赶紧呼喊民工帮忙,可是那些民工早就逃跑了。最可恨的是,民工们逃走前还偷走了日本兵的部分武器,他们和这群中国人是一伙儿的。
近在咫尺的战斗打响,日本兵有的扑向架枪的地方,有的抡起十字镐扑向杀来的中国人。为首的那个汉子用枪打,其余的人大多数用刀砍,那种中国特有的大片子刀,瞬间就朝日本兵的头上挥舞。
最可怕的不是战斗,最可怕的是中国人似乎越打越多,足足有一二百人围拢了过来。他们将几十个日本兵围在铁路上,在铁路上用枪打、用刀砍,与日本兵厮杀在了一起。
一场混战杀得天昏地暗,日本兵遭到中国人的围攻,许多把砍刀对付一个手拿十字镐的日本兵,虽然日本兵拼死顽抗,但还是架不住对方人多,有不少日本兵被砍死在铁路上。
就在中国人杀来时,日军小队长见势不妙逃走了,他开走了唯一的装甲列车,即使中国人用机枪和迫击炮轰炸了列车,也没能将这个胆小鬼拦下。
小队长逃走之后,伍长带着七八个日本兵冲出了包围,他们拼死地扑向架枪的地方夺得了枪。这七八个日本兵打死打伤了不少中国人,为首的中国人见状带人围了过来,又是一场极为惨烈的搏杀。
伍长被三把大刀刺穿了身体,不过他在战死的最后关头掩护了六个日本兵逃走。这六个日本兵跌跌撞撞地冲过铁路,迅速消失在了绿油油的麦地里。
铁路上的战斗还没有结束,二十多个还没死的日本兵正在顽抗,在他们的脚下已经躺倒了几十个弟兄,整条铁路变成了一条血路。
这二十多个日本兵遭到了三四倍的中国人围攻,他们完全没有一点喘息的机会。他们的肩膀上、大腿上、手臂上已经被砍了无数刀,军服被砍得破破烂烂,人也只剩下了一口气在支撑。
中国人似乎不想再恋战,集中所有人围攻这二十多个日本兵。不到三四分钟的时间,这二十多个残兵全部被杀得一干二净,连一个会喘息都没有了。愤怒的中国人砍掉了他们的四肢,以防止他们装死偷袭……
另一方面,逃回去的六个日本兵,垂头丧气地向驻守新乡的日军第16师团发求救,并向师团长检举了小队长贪生怕死的事情。日军第16师团第20联队立刻出发,向事发地赶了过来。
东史郎是日军第20联队的一名日本兵,当时他参加了这次行动。可是在半路上第20联队被中国向导欺骗,让他们白白绕了一大圈路。当日军发现上当时,中国向导早已经逃跑了。
日军第20联队抵达事发地后,除了给日本兵收尸以外,什么也干不了了。那些袭击日本兵的中国人,早就在昨天晚上大摇大摆地走了,他们还带走了日本兵的武器,甚至连十字镐都没留下。
阵亡的日本兵照片
东史郎亲眼看到,铁路的两边到处是日本兵的尸体,铁道上的尸体最多。收拢起来的日本兵尸体共有三十七具,全都是铁道守备队的工兵。三十七具尸体几乎无一具是完整的,中国人的这次报复太残忍了。
三十七具尸体都被砍了手脚,有的被砍了头,有的被砍掉了鼻子,蹲下来仔细翻看尸体,发现他们都被割掉了下体。这实在是匪夷所思,为何这些中国人要割掉日本兵的下体?这不是正常的交战行为。
铁道守备队幸存的日本兵说出了实情:十多天前他们到距离这里二十多里外的村子找“花姑娘”,不仅杀死了无辜的村民100多人,烧毁了房屋60多间,还糟蹋并杀死了10多个来不及逃走的年轻姑娘……
事情已经很明朗了,这是村民报复守备队的一次袭击,他们联合了游击队一起行动,所以才有了机枪和迫击炮。他们混在民工之中,当日本兵埋头修铁路时,他们对眼前的仇人发起了袭击,杀死了这三十七个日本兵。
这件事情只能不了了之,三十七具日本兵的尸体只能付之一炬。这件事情却让东史郎印象深刻,他将这件事情写在了他的日记之中,《东史郎日记》清楚地记录了这件事情。
东史郎忏悔
晚年的东史郎经常来中国忏悔,当他再想起这件往事时,他总是这样说道:
“日本兵找花姑娘被杀,中国人的报复手段太残忍。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日本兵是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