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绵绵

导语

爱与经济交融的算盘,打得噼啪作响

不到1分钟,网页显示售罄;不到半小时,预估营收达1亿。

并非痴人说梦。这是去年10月,《恋与深空》男主的徽章、贴纸、立牌等制品在天猫商店的销售场景。上线当日,它不仅刷爆了玩家群,还因过于火爆登上了热搜。这还不是孤例,米哈游、鹰角也开拓出了肥沃疆土。在游戏行业保守发育的当下,“谷子经济”却正快马加鞭,扬起的尘土散开,显露出一大片可供开垦的新沃土。



聊天记录

“谷子”,就是这些被抢购商品的统称,音同goods/グッズ,是“周边”经年轻一代迭代后的新名词,指代动漫游戏作品的衍生小物品。相较价格昂贵的手办,谷子更实惠,成为当下动漫游戏爱好者的一种饭后甜点,也叫“吃谷”。

从“逛谷”、“吃谷”再到“晒谷”,购买者将爱倾注于谷子商品中,再由动漫影视IP版权方、零售商店构筑出一张谷子经济的商业蓝图。这张蓝图,不仅使得全国各地上演了一出出“二次元拯救商场”的神话。这份购买凭证,也成为了爱好者们的社交名片和精神家园基石,带火了漫展、谷美等更多产业。

爱与经济交融的这把收入算盘,赚得噼啪作响。据艾媒咨询数据显示,2024年,中国谷子经济市场规模达到1689亿元,同比增长40.62%。到2029年,这个数字将突破3000亿元。


凭借当代年轻人的情感与爱好,便能通过一枚小谷子撬动接近1700亿的新市场?真的是这样吗?成都刚开业半年的动漫城,已陆续有创业者开始闭店了。

01

商场谷子店正陷入

同质化困境

2021年末,当泡泡玛特的市值蒸发近七成,以盲盒为核心的“潮玩热”宣告退潮。而在两年后,盲盒风潮和二次元经济结盟,“谷子”不经意成为了老旧商场们的“救命稻草”之一。

这是商场向年轻一代探索的结果。2023年,上海南京路百联ZX造趣厂焕新为“二次元商场”开业,拉动了全国重点地标商场的改造。成都天府红商场也在其中。


经过多轮调整,天府红逐步摸索构建出多面貌的二次元生态。尤其在分别引入三坑文化和谷玩市场等板块后,2023年6月,以“次元GO”西南首店的火爆开业为节点,天府红决定将谷子店作为核心卖点。这座商场也逐步被贴上“成都秋叶原”的标签,成为市中心的新打卡地。


次元GO开店以游戏IP吸引玩家评论

作为二次元们的聚会场所,天府红它更像是一场“永不落幕的漫展”,成为购物综合体与社交场所的结合体。

周末如果你来到天府红,当远远看见动漫角色作为看板的“痛门”,随人群挤入一道窄门,便能迅速掉入一个浓缩的“二次元宇宙”。从负一楼到五楼,绘画墙、地下偶像演出、摄影区、BJD娃店、各种加盟或连锁的品牌零售商分布其中。还有Coser组成CP结伴同游商场,引来同好集邮。


天府红中的谷子店以连锁品牌零售商为主:潮玩星球、乌丸屋

同样,它也是一个令人眼花缭乱的“吃谷天堂”。2023年,找地方消遣时光的不点灯,第一次逛天府红时很激动,内心感叹:“哇!好大!东西好多!这个也有!”她找到了喜欢的《弦音-风舞高中弓道部-》的周边。“可以更方便地买谷了!”,欣喜之余,不点灯第一次逛就花费近300元购入了立牌、色纸等制品。

这并非不点灯首次购入周边。她由在网上购买《原神》角色魈的同人(非官方)票根入“谷坑”。票根8元,邮费12元,她顾虑很久,思考这笔钱是否值得,最终以要“勇于尝试”说服自己购入。直到收到票根后,她才感叹值得:怎么可以这么好看?

而老二次元卡皮第一次逛天府红前,早就听闻“成都秋叶原”的名号,初次进去逛时如鱼得水:“那就是我的家!”那段时间,她几乎每个周末都和朋友们在天府红。聚餐后,她们就像鱼一样在不同店拐进拐出。


主推乙游的卡皮,近些年购买谷子的起点,是2021年在闲鱼上收一把《光与夜之恋》上海Comicup的活动扇子。乙游在她“吃谷”中占大头,“只要能买到的‘我推(喜欢的角色)’,我都尽量收集,”卡皮笑着说,“当时只要看见了我都要!”她通常在网上购买预售官谷,因此很多时候在线下看得多、买得少。掐指一算,从2021年入坑乙游以来,她发现自己在谷子上的花费已达5位数。


有时,对于只在线下开售的周边如《光与夜之恋》与GOODSLOVE的联名制品,她便会下班径直奔向天府红,因为害怕很快会被抢购一空。


有的零售品牌独代IP

GOODSLOVE是《光与夜之恋》的官方合作店铺

但她们都感觉,近期随着《小排球》与《蓝色监狱》爆火席卷商场,各个谷店售卖的谷子都大同小异。卡皮更表示有逛名创优品的感受。到后来,不点灯的倾向也从买谷转向了交流与欣赏。

当然,从营收数据来看,天府红确实赶上了“二次元经济”的红利。据红星新闻报道,在2024年前五月,天府红销售额同比增超150%,周末及节假日销售额更增超两倍。

但实际上,人气旺盛的天府红,却令不少新进创业的自营谷子店老板望而却步。“太贵了!”一名谷子店老板古喵说,“天府红开店的成本,至少百万起步。”



谷子IP来源:热门动画、游戏及潮玩

时值冬日假期,天府红商场总像笼热气腾腾的蒸锅,人群在不同层转来转去。他们有的是朋友,有的是夫妻和小孩。朋友之间安利喜欢的动画,还有妻子向丈夫闲聊:“最近职能部门降薪5%。”

他们还时常冒出两个形容词,“好贵”、“好热”。

02

逃离天府红后

自营谷子店开启倒闭潮

相较“热气腾腾”的天府红,天府国际动漫城宽敞却人群稀落的场景,则显得有些冷清。刚开业半年,甚至已有老板因亏损30万选择闭店。


截图

天府国际动漫城,是由四川旅投集团联合政府共同打造的动漫街区,斥资19.5亿元,占地58.4亩,位于成华区动物园的南面,南边还有SH8绿树演艺中心隔街相望。2023年9月,动漫城正式开启运营,相对更优惠的租金吸引不少店家相继入驻。

整体来说,动漫城多为自营谷店,相较加盟店的选品更具个人特色。店内人不多,通常由一台正在播放时兴动画的电视凭空营造出氛围。

不少吃谷人和自营谷店的老板,都会提及动漫城的交通略显不便。尽管东紫路上停靠着多辆以动漫角色装饰的“痛车”社区公交,但其仅在临近区域行驶。最近的地铁站距动漫城近1公里,步行路程20分钟。正因此,随着假期来去,动漫城呈现明显的“淡旺季”。



与谷子店合作的画师JAY菌,有时趁着天气好,会在周末两天都赶赴门口的小摊位——5分钟,你推手绘头像现场作画。当天气不好,他便只去周六,“周六学生和上班族都会在,周天人流量会低很多”。


而碰上工作日和下雨天,时至下午,不知道是否会有跟雨天更配的温暖奶茶,但会有到店人数为0的透心凉。在动漫城开店不到3月的古喵,对此有些无奈。更何况,他的店口岸还算不错。

古喵的店更像是传统的动漫周边店。为防止千篇一律,店面以“神秘嘉宾”作为视觉主元素,看上去较为“吸睛”。店内主要售卖手办,多来自古喵及同伴每月的日本代购、人肉背回,这样能拿到更具稀有性的货品。店面一旁,还悬挂有镭射票等同人社团寄售物。


动漫城部分谷店位于二楼

较为特别的是,古喵坚持一个宗旨——不卖“盲盒”吧唧(徽章)。原因是“溢价”,也来自他的坚持,在他的记忆中,“徽章小铁片一般5毛钱一个”,价格与质量不成正比。

这个印象,来自古喵在读书时常逛的动漫周边店“黑客帝国”。这家店,也为古喵种下了开动漫周边店的心愿。“就是喜欢”,还是学生时,他省吃俭用1个月购入《崩坏3》的八重樱手办。在毕业后,他又通过做口腔医师攒足40万启动资金。在多方考察后,他选择了性价比更高的天府动漫城,当作自己的“栖息之所”。


老牌动漫周边,图源:时代周报

但事与愿违,古喵感叹:“当前的人流量和租金不成正比。”

古喵忍不住倒苦水:“谷子店在旺季的营业额有三、四万,淡季仅有一两万。谷店的利润率为四成,货物成本占六成,但每月租金就有两万。古喵直呼“这让大家有些承受不了”,更多时候他通过直播带货来补充差额。

这片动漫街区东边一家更早开业的店,是生意稍好的例子。2024年6月,三名同样喜欢动漫的伙伴,瞅准上海谷店热度合伙创业。动作很迅速,他们聊了三天做了决定,筹备一个月便开业。

他们的店在二楼扶梯旁。与古喵的谷店强调个人特色相同,合伙人之一小龙开的这家店主打日本经典动画IP《家庭教师》和《全职猎人》。店面以“家的舒适感”为关键词,布置有沙发、倚靠店面一角的漫画长桌,还有陈列《家庭教师》《全职猎人》西游周边、价值20万+的痛柜。


店内的痛柜

“有特色的谷店反而能活得更久。这让人一想到这两个动画就会过来。”小龙补充这样的用意。

店内甚至有一面满当的毛绒娃墙“博物馆”——来自小龙朋友的个人爱好,由他依靠人脉从全国各地搜罗而来。除此之外,“我们的毛绒可以塞满一个屋子”,小龙说。


与古喵的店相似,他们同样采取代购方式,通过每日少量进货、小成本运营。他们还和日本供货商签订合作。这些办法他们能拿到更具稀缺性的“硬货”。同时,他们也会网购热门番剧的谷子作为品类补充,主要为丰富货品和增加购买者的停留时间。

尽管流水不错,但小龙坦言,动漫城谷店的营业流水仅为他们在春熙路新店的三分之一。为减轻淡季增加的库存压力,小龙会通过晚上直播和自制一番赏(通过抽签获得商品)来弥补减少的销售量。


但幸运的只在少数,古喵发现,第一批入驻的谷店已走了好几家。他回想起,去年10月经过动漫城时,漫展活动还很多,往来的人也不少。但现在官方主办的活动变少,始终隔街相望的SH8绿树演艺中心的舞台,近日所迎接演出多来自摇滚歌手。


空旷的广场


03

爱与经济的交融:

狂欢与暗涌

近些年,曾经小众的动漫游戏产业借助商业体进入大众视野。但谈及收益,在爱与商业利益汇聚的谷子经济产业链中,除IP拥有方,很难有轻松躺赢的玩家。

热门IP《恋与深空》的热门谷可以半小时营收1亿,但做谷店不容易。

自营店,期待具备个性化的“硬货”能与连锁品牌店的同质化抗衡,但拿货成本高,也无法像加盟店间还可互相消化产品;品牌联营/加盟店,在经历IP争夺战后,终于陷入了IP同质化的困境,又面临价格内卷的怪圈,同时,还需承担每月一到三成的分成费。

但败者寇,成者王。人人都期待能借助风口飞起来,“谷子经济”蕴含的商机广泛辐射至拆卡直播间、线下便利店的联名,甚至是主题餐厅、同人漫展等多场景,进行跨圈层传播。

以漫展为例。2023年5月初,上海CP29综合同人展,首日检票人数超15万人,人数之多甚至因此上了电视;2023年8月,成都CD26同人展一票难求,因参展社团及爱好者过多,官方临时扩充两个展馆。而在2024年中秋+国庆期间,据雷报统计,“全国九大重点城市共举办了上百场漫展。”


那么对于最终为生产链买单的消费来说,收益如何?

据艾媒咨询发布的《2024-2025年中国谷子经济市场分析报告》,可以大致描绘出谷子消费者的画像:女性占比更多(61.39%);超半数分布于一线城市;观看动漫的人有88%的人愿意购买谷子。

艾媒咨询师认为,谷子可以令注重情绪价值的二次元人群获得满足感。“购买的瞬间和收货时,最终能够亲眼看见美丽的柄图就很幸福”,不少吃谷人这么描述满足感。

相反,实用主义者的想法简单,用古喵和小龙的话可以一笔带过:不如留给自己买吃的。

那么谷子为消费者所带来的情绪价值都是正面的吗?在谷子经济迅猛生长的过程中,仍然出现很多让爱好者头疼的乱象,包括溢价/黄牛、提前确认收货、盲盒以及自印谷等问题。

溢价/黄牛问题与官谷如影随形,还总会给玩家带来一丝焦虑。在吃谷生涯中,卡皮记忆中最难抢的周边是2022年《光与夜之恋》首次发售的一番赏。其它三名热门角色的套装价约500元,而当时的热门角色查理苏套装已涨至近1000元。卡皮想过在发售前夜排收一整箱再卖。焦虑好几天,最终在闲鱼用真诚打动一名姐妹,以500元拿下心仪周边,但并非套装,仅包含一个娃娃。


而放在近3年后,在二手交易平台,“这个小孩最贵时标价3000+元,现在为2000元左右。”卡皮补充,“早期地推活动的免费小卡,也可能炒到100-200元”。从《恋与深空》入坑的小鱼回忆,她原本以原价18元购买的祁煜生日吧唧,时隔一年,最高层被炒至百元左右。


闲鱼

在官谷之外,同人制品价格相对实惠,但又存在提前收货问题。不点灯很喜欢购买同人制品,在她看来,好的工艺加好的美工和图是绝杀。但因其通常在微店开售,消费者需要提前收货。一旦碰见社团跑路、制品问题,消费者会发现很难得到售后保障。


盲盒时常会让消费者上头


官图自印谷和无授权同人谷,会有盗版谷的风险

痛并快乐着,但仍旧无法阻挡Ta们继续“吃谷”。一入谷坑深似海,小鱼现在看见漂亮的谷子,就忍不住心动。从乙游、吃到国漫和耽美,卡皮买了700斤棉花娃娃,吃尽了精神食粮。看在眼里的朋友对她开玩笑,“你这说好听点是投资,说不好听点是‘撒钱’”。


700斤棉花娃娃

有研究者试图如此解读“吃谷”行为,认为这是资本市场通过将消费者的自我、个性、品味、身份等主体性要素与谷子概念绑定,让谷迷陷入消费陷阱而不自觉。

04

精神乐园

消费陷阱。卡皮听见这个词后说:“如果说谷子是消费陷阱,那有太多东西都是。”

“我努力挣钱就是为了买让我开心的东西。我不会因为考虑它的成本,就说我是冤大头。我买时是开心的,在这一刻,它就是值得的。人生不就是由不同的瞬间组成?回忆起来,也会很开心。”末了,卡皮也补充一句,“当然,大家也需要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消费。”

最近,卡皮认为自己变得没那么“疯狂”了,“家里东西越屯越多,似乎已无处下手”。

她购买了两个收纳柜,开始搭建自己的精神乐园。周末不出门时,卡皮便会收纳整理自己收藏的谷子。一面是乙游,一面是《灌篮高手》,很开心,成就感满满,她内心狂呼:“这就是朕打下的江山!”



而在去年,她还因为在观影活动中认识了同好的画师朋友,最终,她们相约一起去成都CD为喜欢的《恋与深空》摆摊。准备了两月,彼此都是为爱发电,她如流水线工人打包,没想到最后那么火爆,卡皮感叹:“和朋友在一起累但开心着。”

此后她还留下逛谷店便会留意工艺的“后遗症”。深知成本价的她,有时也会在朋友抽盲盒上头时,用“恶魔的低语”说出成本价。

卡皮偶尔会带着《光与夜之恋》角色夏鸣星的痛包出门聚餐。有时在街上和同好相视一笑,有时会引来朋友开玩笑:“出门别带你那棉花坨坨了。”她会把娃娃摆出来拍打卡照,有时心想,哪怕游戏关服,我也还有这些谷子。它们仿佛成为凝固每个快乐瞬间的凭证。


对于不点灯,快乐是每个“小确幸”的瞬间:当她收到凑齐的一整套《驱魔人》吧唧周边后,并放相框展示时;当她用积分兑换到很难买的魈的音乐会杯垫周边时;当她在线下漫展排队担心买不到喜欢的制品,但最终还是买到时……她还通过在CD漫展购买制品后和一位社团主催成为朋友,后来在漫展上交货,解决了购买同人制品无保障的问题。


不点灯会提前两月准备带去漫展的无料

不点灯目前仍在医院规培,离家200公里。每天很忙,挂在日常包上的魈团子带来“陪伴感”,会让她放松开心一些。


在尚未入谷坑前,不点灯喜爱很多游戏与动画、漫画。对于喜欢的魈,她总忍不住向身边的朋友提及。而在入谷坑后,游戏里的他似乎从二次元跨到了三次元,陪她一起挤公交、上下班和出去吃饭。“我和默默付出的他是相似的,也是我理想的状态”,不点灯说,“有他陪着,好像我的努力会被他看见。”

某天,抱着似乎不展示便有些亏心理,喜欢收纳的她开始布置痛桌。软磁板上墙,再将制品用磁铁粘贴。她没事也琢磨新布局,场景布置也越来越有心得。后面她还准备改变房间布局,正在和妈妈一起查看合适尺寸的新书桌。



小鱼也是如此,她购买了柜子,将喜欢的角色整套图摆在一起,“仿佛看见自己的漂亮玩具”。当然她也扎了痛包,但因为不好意思不太敢背出去。


构建精神乐园的不止是“吃谷人”,自营店老板古喵似乎也找到了精神栖息所,尽管“3月收益看情况也不太行”,但他心想,“店里那些能卖掉的就是别人的,卖不出去的就是我的了。这里就是我的家。”

结语

“口红效应”被指代为一种经济现象。当经济不景气时,价格相对低廉但非生活必需品的口红,销量反而会上升。

“谷子经济”是否也是当下年轻人的一支口红呢?随着谷子经济发展进入瓶颈期,想借助当代年轻人的情感与爱好,通过一枚小谷子撬动接近1700亿的游戏新市场?或许这把“以爱之名”的算盘,伴随着第一批闭店潮和尚未厘清的市场问题,声音很可能会是一团乱麻。

“谷子热”的高潮是否已经潮退无法得知。但在谷子经济的带动下,2024年上半年,泡泡玛特在东南亚市场同比增长478.3%,股价增长近一倍。而在游戏领域,游戏投资从业者Rosa则对IP给予肯定,“只要游戏的IP一直成立,它对应贩卖的周边肯定有市场,最终还是得看谷子承载的IP内容做得好不好。”

在暗涌之下,从消费者行为来看,社交、购买成为当代年轻人摆脱迷茫感的途径,其中创作、分享与陪伴感成为玩家满足感的来源。

潮起潮退,二次元经济仍在前行。2024年12月,第二座百联ZX造趣厂在上海开业。2025年1月,春熙路的购次元K88商城开业。小龙和合伙人新开的谷店便在这里,他感慨,“现在生活比小时候好,父母更开明,大家更愿意展现这一面。”

画头像的人,正在准备画原创漫画。小龙因为AI发展放弃了画漫画,现在在教小朋友打乒乓球。古喵说,实在不行,钱还可以再赚。不点灯说,自己的第一个手办是妈妈买的。卡皮的第一件COS服也是妈妈买的,“你好不容易有个爱好,支持你。”

从小浣熊水浒卡片到传统动漫店,再到现在的谷子店,或许大家表达的方式没什么不同。

动漫城的街边,远处有母亲带着孩子在找一家谷子店,而他们正向前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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