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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老病死,每个人都逃脱不了。

然而,我们会以一个怎样的姿态离开,有时候却很重要。

曾刷到过这样一幕,一位老人坐在车站候车大厅的长椅上意外离世,过路僧人为他诵经往生。

抛去家人的伤痛,对老人来说,这样离去未必不是一种“幸福”。

有调查显示:

接近四成的老年人在痛苦中离世,超过八成的老年人临终前生活不能完全自理,接近九成的老年人临终前由家庭成员而非专业人士提供照料。

临终关怀,成了无数人的期盼。

全国政协常委、教科文卫体委员会副主任,农工党中央副主席蔡威提出,要构建多层次安宁疗护体系。



两会期间,全国政协委员丁梅也有同样的提议。

丁梅的调查日记里显示,每年约有1000万人需要安宁疗护,但实际获得服务的不足1%。

而据调查,临终前三个月的医疗费用,能占到个人一生医疗支出的30%。

医患矛盾中,临终时过度医疗和无效治疗,也是备受公众质疑的焦点。

ICU一天烧掉好几万是常事,没有抢救价值的患者却给滥用器材、药物也屡屡发生。

很多人节俭一生,到最后不仅把所有积蓄都扔给医院,还给家人背上一身债务。



当生命进入倒计时,我们不仅缺病房、缺医生,更缺一场与人世间的"好好告别"。

一、为什么我们不会"告别"?

目前咱们国家还没有专门的安宁疗护立法,这就导致了两个极端的出现:

要么过度抢救,要么因“放弃治疗”陷入伦理争议。

当大家还在“理智放弃”和“感性抢救”中纠结的时候,却很少有人理会患者会怎么想。

让患者本人的"意愿"得到尊重,不再由家属替病人做生死抉择,未尝不是破局的办法。

可是,我国安宁疗护的设施严重不足。

2017年试点以来,截至2022年末,全国设有临终关怀(安宁疗护)科的医疗卫生机构仅有4259个。



现有的安宁疗护床位还是太少,三分之二以上有需求的患者住不进去。

很多地区的三甲大医院,宁可多搞几个VIP病房,也不愿意在安宁疗护上下功夫。

同时,专职安宁医生的不足,也是很大的制约。

为啥会这样,“动力不足”是关键。

安宁疗护这类医疗服务,对医院来说不赚钱,而大医院床位本就紧张,用“日进斗金”形容也不为过。

如此,医院自然不愿意把精力花在“赔本赚吆喝”的安宁疗护上。

可是,临终关怀又是医疗卫生服务的弱点,甚至是盲点。

现在一说医改,好像就是让政府多掏钱。

可是医疗服务本身就是在市场之中,不考虑老百姓的实际需求,医改就不可能彻底。



当然,都甩给大医院不现实,或许可以分开搞:

三级医院处理复杂疼痛(如癌痛爆发),二级医院收治常规患者,社区和居家负责临终陪伴。

二、被忽视的群体:阿尔茨海默患者连疼都不会喊

与死亡的尊严相比,有这么一群人,活着都是一种折磨。

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阿尔兹海默症”。

数据显示,我国患有认知症的老人已经高达1500万,他们正在经历最残酷的"沉默告别"。

人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亲人就在眼前,却忘的一干二净。

晚期患者通常会丧失所有的生活自理能力,不会穿衣、吃饭、排便,不认识亲人,走失就回不了家。

有些人会躁动不安,动不动发脾气、乱砸东西。

为了省事,大部分养老院用约束带捆住躁动老人,而非专业照护。

三、我们究竟能做什么?

2022年,深圳最先在“临终决定权”上做出了大胆突破,规定:

“如果病人立了预嘱“不要做无谓抢救”,医院要尊重其意愿,让病人平静走完最后时光。”

帮助家人生前立预嘱也许会让患者走的更有尊严。



好消息是,国家医保局已经在去年11月编制印发了《综合诊查类医疗服务价格项目立项指南(试行)》。

其中,“安宁疗护”被纳入了医保报销范围内。

这对政策的推广,当然是好事。

大家需要明白:抢救至死不是孝顺,让亲人少受罪才是。

当死亡不可避免地来临,我们应该想清楚:

放手不是放弃,而是把最后的尊严留给生命本身。



没有隔窗相望的重症监护室,不用上满昂贵的设备,没有挣扎的抢救,只有握紧的手和没说完的话。

这或许才是中国式告别该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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