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三年、高中三年、文革又三年。八集中学对我来说,是个痴迷的地方。时常想起,总是魂牵梦绕。

耄耋之年,再次忆起,脑海里忽然有一道灵光闪过。便不失时机赶紧把意境中那些闪光的历史点滴,一一记录下来,留作自我消遣,或与学友们共享。

淮海战役的硝烟还未散尽,邳睢县人民政府就在1949年元旦那天成立了。

在土山市(那时土山镇划为市)万人庆祝大会上,刚过而立之年的县长魏振亚除了安排好全县百姓的生产生活之外,还向百姓发出动员令:眼下要大力办好学堂,让孩子们有书读有学上。三两年之后再建中学。他先是兼任运河师范的校长(运师两个班设在土山)。又于1952年办起了八集中学。别看他是工农干部,他内心清楚:教育是立国之本,人才是强国之基。

邳睢县办起的第一所中学,选址在八集,一是靠近铁路沿线,方便出行。尤其是那些来自南方城市的教师们。二是在全县的中心位置(那时铜山的大许家,叶庄,睢宁的张圩统归邳睢县管)实则还有没有特殊意义?不得而知。三十多年后,魏振亚这位老前辈从国防工业离休了。隔三差五他总来邳县到处走走,每次我总是陪着他,以了却他对家乡人民的牵挂。当年革命之时,他与我父亲的手足之情总是让人难以忘怀。

有一次来到八集,我提到八集中学的选址,他便意味深长地对我说:“民国时,在八集办起了中学校,名曰‘国泰中学’。国泰,则徐国泰。邳县人,黄花岗七十二烈士之一……”

魏县长不忘当年的黄花岗,乃共产党人“前世不忘,后世之师”。

既然八集是办学的风水宝地,那培养出来的学生又是何等的出类拔萃?不妨,我们大概罗列一下:

纪兆权:原国家机械工业部副部长。

朱光:原河南省军区司令员。

武立金:原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部天津某局局长。

李化义:原中共哈密地委副书记。

李维健:原中共徐州地委组织部长。

周葆春:原中共邳县县委副书记。

王守荣:原中共邳县县委宣传部副部长。

吕淑萍:原中共邳县县委机关党委书记。

李相辅:原邳县工商局长。

夏先觉:原财政局局长。

曹德志:原县社主任。

李振义:原邮电局局长。

薛以生:原环境保护局局长。

张辅世:原卫生局局长。

张元栋:原电视大学校长。

高振奎:原高校招生办副主任。

李德坤:原邳县教育局副局长。

王以太:原省航道站站长。

王立军:原新沂县物资局局长。

曹安昌:原赣榆县工商局局长。

吕彦席:原徐州市劳动局调配科科长。

周先侠:原河南省司法教育科长。

有那么多有作为的学生,必然要有好的老师。被后人尊为万世师表的孔圣人,带出弟子72个。八集中学的名师也是济济一堂。难怪人才出了一批又一批。

50年代,八集中学校长先是张毕忠,后是王心明。他们都是部队转业的干部。战火中走出来的共产党员,他们的心里连头发丝点的私心杂念都没有。王心明当校长,八中的学生上千人,却没有他唯一的儿子念书的地方。把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送到土山私立中学去读书。倘若现在,不用你校长开口,手下人早就给你办好了。王心明校长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他能知人善任。就像美国的钢铁大王,他本人不懂炼钢技术和流程,他却能利用每个人的长处,安排他到他精通的岗位上去。王心明校长选用王一平做教导主任,那是再合适不过了。王一平早年在晓庄师范学校毕业,是陶行知老先生的得意门生。陶行之,那是中国有名的大教育家。古人有知行合一是人之大道,陶先生为遵循知行合一则取其名,知是行之始,行是知所成。从陶先生取名得到启发,王一平主任原名叫王中平,为了在教育战线上一生都能平平坦坦,而不只是中途平坦,故改其名。

王一平主任在八中校园里,开口学习,闭口教育,说出话来幽默风趣。他教育学生做人要乐观向上,做学问要认真扎实。那时生活艰苦,他常用“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来教育学生:在困难面前,不能沉沦,只有奋发。俨然是一个教育家的形象,不愧为陶行知先生的得意门生。在教导处,王主任先后有两个好帮手。先是柳浩,后是李士珍,两人除了会刻钢板,还写得一手好毛笔字。

在王一平教导主任的统筹安排下,老师们按其所学、投其所教,都把自己的专长极致地发挥出来。那时期的杨先锡、蔡德畲、金以太、高祖荫、何首,这些老师都十分博学,讲起课来滚瓜烂熟、举一反三,俨然都是一副大学讲师或教授的模样。说他们是名煌煌的专家,那也不为过。人常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可王主任还是有点不放心。他要组织老师们不断进行互相听课,进行评比,以加强老师们的责任心。之后,这几位老师都被调走,成为高级别院校里的教育工作者。

高祖萌的文学报告会,讲得有声有色。一本书只须一个半小时便讲完。须知:简短,就是精典;浓缩,就是精华。

说起蔡德畲老师,让同学们印象深刻。他平时不苟言笑,但也不愧为一位幽默之人。1963年新一届高一班第一堂代数课上,他要把自己介绍给同学们。于是他在黑板上写下了:蔡德畲,男,32岁。让同学们看了,忍俊不禁,止不住地笑出声来。还有一次在校内小操场上打篮球,比他矮一头多的郑明园老师还左右阻拦,蹦着跳着不让他上篮,于是蔡老师干脆不上篮,把球举过头顶,两手交替运球。郑老师不管使出怎样的解数也是干扰不了他。让看球的同学们像是看玩把戏一样的开心。

就是在老师们的精心培育下,一个个学生被重点大学录取。高等院校,尤以南京大学更为热门。第一个捷足先登的是1962届姚惠良,竟是一位身材纤小的女生。她能踏上去南大的芳菲之路,这更引起了同学们的极度崇尚,在崇尚的同时,不免有点不服气。于是1963届的王守荣、1964届的张德亮、翟凤朝、王振营也都相继考取南京大学。徐富海、曹树桂也考取了南航。命运对他们不薄,那是他们用苦读和拼搏进行抗争的结果。

南京,有万千烈士用鲜血染红的雨花台,在那儿读书,可以让莘莘学子们时刻奋进。那儿还有莫愁湖,完成学业,似乎一生都不用发愁。

考上南京高等学府的那几位同学,想想他们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他们相貌一般,家境一般,有的还达不到一般,天资更是一般。靠什么能成绩那么优异?靠勤奋,靠非常人的用功和努力,能吃常人不能吃的苦,就是老天也会垂怜的。这正印证了《周易》上所说的“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那时学校对学生们的思想教育也是多方面的。原做团委工作80年代又到八中做了校长的陈孝义老师,小操场上,油灯下,他给同学们念报纸上向秀丽为工厂救火被严重烧伤的感人事迹。他还谆谆告知同学们,不要到铁路上玩耍,司机一声长笛需要好几铲子煤炭。

文革之前的八集中学校长郝润浦,原是部队里的一名文化教官。做教育,他是内行。管理学校,得心应手。不失为一位受人尊敬的好校长。他对待老师们,严格要求;对待学生,爱护有加;曾几何时,正是对某些图谋不轨的教师做过批评和处理,才使在文革中,他们竟堂而皇之煽动学生造了他的反。那几个人的做作,一忽儿在背后煽风点火,一忽儿又在郝校长面前洗清卖白。既然你们是死保郝校长的,为什么在成立校革委会时,又不让他站起来,其心违莫颇测,令人费解。

郝校长不愧为部队里一位优秀的文化教官,教学工作那么繁忙,还多次到伙房里去体验生活,最后既作词又谱曲写出了《炊事员之歌》,发表在邳县文化馆文革前最后一期文艺宣传期刊上。

说到文艺创作,总有说不完的话题。八集中学语文教师张文英,才思敏捷,运笔如飞,写了篇小说《篱笆记》,被《雨花》采用。从此,开创了八集中学师生搞起文艺创作的热潮。先后有周唯一的《入党》、徐尚云的《关键时刻》、张道坤的《踢开头三脚》,他们的小说都被《雨花》一一采用。

上世纪60、70年代,全县有五位作者的小说被《雨花》采用,除了运河师范的黄一元的一篇外,其余四篇都出自八集中学师生之手。

说起创作简单也简单,说起辛苦也辛苦。辛苦能给人们带来欢乐,作者也会乐在其中。每一篇作品,就像是人类文明的果实一样,每一颗果实都蕴含着甜美浆液,每一滴甜美的浆液都能滋润如饥似渴人们的心田。也有的作品不但不能给人们带来丝丝的香甜,却带给人们以酸涩和苦辣,它却能让你品味到生活的艰辛和不易;还有的作品给你指明了前进的方向,让你的人生永不迷茫。

八集中学两位老师和两位同学的大胆尝试,获得了成功,激励了自己,也激励了别人。原在八集中学1959年初中毕业的张树民也跃跃欲试,加入到创作队伍中来。他们像是卯足了劲,开始向文艺界的最高殿堂发起了冲击。张文英、周唯一、张树民三人合写的《播种希望》被《人民文学》刊出。徐尚云的《春凤·春苗》被《人民日报》副刊选用。从而开启了邳县文艺界的新征程。

2023年,又一位才华横溢、佳作迭出的灿烂星座闪亮出现,他便是从八集中学走出来的文学新人高福岗。他亦步亦趋,迈进了中国作协的大门。他用带血的笔,大气磅礴的写出了《燃烧的禹王山》,讴歌了国民革命军将士们是如何用血肉之躯挡住了日本军队的进攻。他用精美的文字、脉脉深情地写出了《走出老龙潭》等作品。他不断用文学的语言叙事达意,不乏“吐纳珠玉之声”。这都是他平日里敏而好学、刻苦勤奋的结果。

平日里,他为人文静平和,谦虚有嘉,从不会巧言令色。但对个别虽是平庸之人,却要故意造作,也会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八集中学不仅在文学创作上是强项,体育事业在全县也是首屈一指。那时,毛主席向全国人民发出“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彻底消除外国人给我们扣上“东亚病夫”的帽子。1958年,八集中学又设高中部,成为一所名符其实的完全中学。

1958年,那是一个大跃进的年代。口号是赶美超英,钢产量要达到1070万吨。农业虽没有规定数字,但到处都是捷报频传。亩产一万二、亩产两万三,标语口号更壮观: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看着墙上的农民画,你更一目了然。飞机从高高的玉米、高粱上飞过,花生壳当作船在海上航行。更有一辆车只装着一块山芋王在费力地往前开……

在学校西边的大操场上,高中部的同学搞起了炼铁炉,白天黑夜炉火正旺。谁说我们只会念书认字,有打油诗为证:“炉火映红半边天,我为祖国挚钢钎;铁水滚滚似海流,赶美超英不用愁。”秋天,是金黄的季节,也是收获的季节。大操场上,你瞧那些运动健儿们,裤头背心,大汗淋漓。初二的娄培连百米赛跑全县第一。第二年考高中,不问成绩如何,运河中学抢先录取。初三毕业的张洪全被南京体校录取。几年后又回母校教体育。

高中部的体育健将们更是惊羡了全场。盛庭甫同学一千五百米,耐力可嘉;刘云中瘦瘦的身材练跳高,练完跳高再练撑竿跳;高个子魏云庭练标枪,掷铁饼,轻松自如。男同学如此,女同学也不落后,李凤英、王洪珍、耿道英,还练起了接力赛……

所有体育运动都在体育老师王笑风的指导和关心下,有序地进行。由于他的精心指导和抢时间的训练,八中的体育成绩在全县数第一。

那时,社会上最热门的话题是各行各业放卫星。学校也不例外。

杨先锡老师自制了一枚“火箭”,他邀请了蔡德畲几位老师一起到大操场上去看发射。

一位出自木工家庭的高中部同学,精心设计,要造出一台收割机,立志为农业生产多出一分力。这件发明创造得到了王心明校长在大会上的表扬。那时的同学们是真正意义上的各行各业的接班人。有踊跃参军,戎马戍边的;也有爱写文章,著书立说的。文人报国无他物,唯有手中笔和刀。还有鏖战商业、为国聚财的,有立志兴国、一技绝尘的;也有喜爱教书育人的,更有立志回乡成为一代新式农民的。占城的王立军就是一个回乡知识青年,他的事迹被剧作家高子亮编成了柳琴戏《志群接鞭》,由柳琴戏大家李兴亚主演,一炮走红,震动了华东五省。

为了支援工农业大跃进,学校里的师生们总是有求必应。碾庄那里大练钢铁,需要石子,初一的学生到那里去用斧头砸石子。八集火车站需要把砖运到外地去,师生们踊跃抢时间,终于在规定的时间内把砖在车厢里码好,火车头一声长笛,多拉快跑而去。春天,是希望的季节,初一的同学在老师的带领下,远征到议堂北边黄海去为麦子锄草,为玉米点播。初二的同学在彭腾华老师的带领下,到八集南边的苗圃厂去栽桑苗。老师,不愧为学高为师,她把蚕吃桑时在一天天长大,日月精华全变成了腹中的经纶让同学们有所启迪,只要努力学习,不断增长知识,也会像蚕宝宝一样,为人类社会作出贡献。也许只顾专心听讲的缘故,一位同学分心,一橛头下去,把扶苗的彭老师的头给刨破了,鲜血直流。彭老师却丝毫没有抱怨。

说到彭腾华老师,尽人皆知,那是当时中等学校里的一位大美女。除了彭老师美丽动人,还有孙淑云老师也很美。彭老师有多美,你想象不到。说是人面桃花,似乎不准。她面部有点黑,且红润,似牡丹。如今,满大街上女人都被称为美女。可以说,成千上万的人也挑不出一个像她那样美貌的人来。见过彭老师的人,才深知美女是个啥模样。称她为美女,好像还有点不到位,称她为美貌绝代,似乎才恰如其分。要不是有彭老师在学校里,女同学中也有好多漂亮的女孩,不比不知道,一比才知晓。

记得有一个班级的黑板上,曾出现过俊男靓女的名单。俊俏的男同学有盛廷甫、曹安昌、曹得志、程凤然、李敬海、朱玉清等人。漂亮的女生有陈秀廷、许华堂、沈献美、翟兆芹、于恒珍等同学。尽管她们大都来自农村,出自寒门,但她们都是真善美的化身。

八中,是个有灵性的地方。

七年之后,八中校园里又走进来一位美丽的姑娘,那便是肤白貌美、齿若编贝的农技班女生翟艳英。那年,她年方十八,走起路来,细柳生姿;说出话来,娇波流慧。举手投足,无不显出青春女子的楚楚动人。在她之后,校园里又走来一位苗条淑女,那便是初中部的小女生卞淑美。那位小妹妹,水灵灵的两只大眼睛,让学姐们见了,有的羡慕,有的自愧;让学哥们见了,有的目眩,有的神迷。当同学们知道了她不是出自寒门的小家碧玉,而是一位中级干部之家的闺秀,更是对她另眼相看。

一九六六年,文化大革命的风暴席卷全国。被中共邳县委员会称为非法夺权的“二九革委会”。凡不同观点者一律视为站错队,靠边、检查、进各种各样的学习班,没完没了。“四人帮”所推出的“白卷”大王张铁生,更是把教育界搞得浓雾迷茫。

从此,八集中学的领导权,落到了不学无术的人身上。就连那个从工农速成学校走出来的张XX,教初中语文课堂上竞能把一个女同学的名字三个字全部都念错了,就这样的低水平,活生生的一个酒囊饭袋之人都能当上学校里的“政工组长”。扶摇直上,他从未有过如此的目光眩彩。小人得志,挺腰凹肚,被称为“歪嘴”的和尚,别看他表面上笑模笑样,内心里却决心已定,他要剪除异己。但生活是一面镜子,照出了各式各样的灵魂。

于是,有知识有文化、有教学经验的老师一一被排斥在外。就是你不赶他们走,他们也会自己离开,不离开,岂不是鱼目混珠了!

高明甫、葛友谊夫妻俩,教高中俄语,那是一流的水平,葛老师曾为部队高官当过俄文翻译,没办法,调到徐州市去教小学。

吴昌良,中国人民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课堂上,滔滔不绝,激扬文字,望文生义,给学生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就是这样一位青年才俊,也被迫调回老家睢宁去任教。

郑明园,解放初期从厦门大学化学系毕业,一直在教高三毕业班的化学课,被迫调到徐楼近乎小学带帽班去教书。

吴万澜,生物学也算是专家,被调到乡镇中学去任教。

教书育人归教书育人。就是没有那场文化大革命,也少不了意见相反。意见不一,那是很自然的事情。可那位当权者对运动中不是一个派别的人,总是哪眼看着哪眼就觉得不顺眼,决定要剪除异己。于是,一个个冰清玉洁的饱学之士,虽怀才不遇,却不愿仰人鼻息,只好负屈衔冤,愤然离开八中。

看着一个个昔日的同行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学校,有人动起了侧隐之心,便向领导建议:虽不是同根生,也不需要相煎又太急。那位领导还振振有词地说:我这已宽宏大量了。难道你们没有看到吗,公社革委会还把那个自杀身亡姓马的银行主任的尸体抬到批判会场,说要批倒批臭么!

还有那些端正人品、纯真心灵的庄志华、顾寿英、孙月娥老师、徐复兴、张世明夫妇也都先后离开了八中。只有徐淑田老师她不能离开。她的一家人都在八集街上。那是一位善良的女性,几十年如一日守着图书室。她不仅把图书管理得有条不紊,而且每来新书她总要告诉那些热爱文学的学生,让他们先读为快。还有那个受人尊敬的王广献木工老师傅,几十年如一日,守校如守家一样。真是:金钱有量,真诚却无法称量!

真理终究会战胜强权,光明必然会代替黑暗。1976年10月,党中央一举粉碎了“四人帮”,邳县也同全国一样,拨开云雾见到了太阳。

随着“四人帮”的覆灭,各行各业,包括教育界又逐步走上了正轨。

八集中学又慢慢地恢复到正常的教学当中,瞧那语文教研组,实力特强,课堂上有着幽默风趣讲课的吕士铨老师,有知识丰厚、侃侃而谈的梁隆香老师,还有默默无闻、怀才不遇的孙贵新老师,后来调到仪征,不时在报刊上发表文章。朱灿然、李文治两位老师从建校到光荣退休经历了八集中学的兴衰过程。他们是历史的见证人,也是奋力的拼搏者。

八九十年代,又有几位从八中毕业,尔后又经过深造回到母校任教的周保文、周先侠、陈士华、李修品等同学。参与学校领导工作的还有周唯新等人。当年他们走出学校,学成有望,如今归来,初心不忘。由学生变成老师,角色的转换,由为校争光到为校增光。一字之差,则不尽相同。争光,要苦学;增光,要博学。不仅要博学,还要下大气力。

周保文,1958年入学八中12岁时便向《邳县大众报》投稿,一首诗作被选用。稿费伍角,乐得他喜形于色。从而信心满满,底气十足,誓要写出一部像《林海雪原》那样的作品出来。后来,不少作品在文艺期刊上发表。正当他在不惑之年要写一部大书时,他被调到母校先任教务主任,后任副校长。为了把知识传授给学弟、学妹们,他倾其自己的知识海洋,迸发出身体里的“核能”力量,放弃了自己的所爱,让爱无疆!

周先侠,一个文弱、恬静、清纯而柔和的女孩,数学娇人,后调入河南郑州,帼国不让须眉,当上了政法口的处级干部。

毛英华,八十年代从八中毕业,后从戎。写得一手好文章。散文屡见徐州报端。不少脍灸人口的华章在网络上流转。

从八中走出的邹为瑞,被书法界推崇为首都名人书画院院长。他的书法刚劲有力,独树一枝,力透纸背,显现出他不羁的气度和洒脱的胸怀。每每友人让他提笔赠字,他也从不推辞,不揣庸愚,字字句句,跃然纸上,一表对昔日好友们的拳拳友爱之情谊。

王以太,这位1959年从八中初中毕业的学生,后考入运河师范,又入伍从戎,如今己八十有三,精神矍铄,身体硬朗。长期以书写红色文化为乐。在他的笔下,先烈们活灵活现,似乎你可以看到:松柏常青,枝叶葳蕤,默默守护着牺牲在大王庄那里的英灵。由于他的著作在网上传诵,倒让山东籍一位家人寻找到了他们的亲人,其情、其景,无不让人潸然泪下。

晚年著书立说的不仅有王以太,张元栋、张树民、徐尚云,还有武立金、邹为瑞、高福岗那么好多的校友们。写书、写传、写小说、写诗歌散文说容易也容易,说不容易也不容易。容易者,你得有文化的底蕴,你得有生活的积累,更得有创作的灵感出来。写书不同于口头讲故事。一个事情用嘴讲出来很可能让人们很感动,但用笔写出来,那效果就不一样了。实打实地说:能著书者,乃平中出奇,看似无技艺,实则大技巧。就像金圣叹在评《水浒传》时,常用“妙极”、“神妙之极”的评语。

能写出流传于世的名著,很难。确切地说,难上加难。

对于平常人而言,能写出一部书,让人读后有所回味、有着念想,也让作者满足了。写作怪累人的。人累歇一歇;心累,伤身子。但其中有着愉悦,也就慢慢平和了。

写到这儿,不禁让我感怀,让我想往,让我忧伤。

八集中学,让千千万万个学子们怀念和想往。自然的牵挂,就是真诚的祝福。

祝福我们的母校会越来越好。

我们的母校也会越来越好!

不知道远在大江南北,长城内外、身居异国他乡从八中走出去的校友们,知不知八集中学现有的概况?我可以直言不讳地对您说:八集中学,依旧矗立在原有的那片沃土之上。只是一改常规,原有的砖瓦校舍和一排的茅草陋房已全部打倒,换成了一幢幢漂漂亮亮、有气派的楼房。原有的痕迹只能记载着时间的久远,年代的苍桑;如今的新貌在向人们表明,它紧紧跟上了时代的步伐。这一切的华贵,来自耿道华校长。

八集中学,它将永在。从建校至今,已经73年过去。若是一个人,不须言说,他会老去。可它是一幢明煌煌的学府。多少年来,成了恒定不变的规律:每年都有一批莘莘学子考入,每年也会有一批学子学成走出。那儿是知识的海洋,那儿是成长的地方。从那里走出去的人,谁也不曾忘,母校所教给的知识,如同幼时母亲的乳汁,让自己茁壮成长。

启迪八中的历史,是为了奋进今天,更是为了展望明天。

我们爱你啊!八中!终生不忘!

我们想念你!八中!像是故乡!

我们又到校园里走一走啊!醒来却在梦里……

最后预祝还都健在的老师们安度好自己的晚年,凡身体力行者,请您们来邳州走一走,我们会陪着您们再到八中看看。不虚客套,去年郑明园老师夫妇俩已是第二次来邳,我们还都热情接待了他。言必信,信必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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