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德科
跟拍照一样,倘若你用仰望的视角,拍出的人物或风景很可能会变形。很多时候,平视比仰望更美。
固执地相信着
前阵子,刘家琨获得普利兹克建筑奖,我们随即写了一篇文章说, 。留言区差不多是这样一番景象:「夸张了」,「哪来的自信」,「太可笑了」,「无知」,「真是胡说八道」……
也有建筑师朋友不带情绪地说:「你这么说,是把中国捧上去,还是把奖项拉下来?」我既没有褒,也没有贬,纯粹只是说一下个人感受而已。任何人的褒贬,既无法损伤普利兹克建筑奖的辉光,也无法阻碍中国建筑师群体的迅猛崛起。
刘家琨先生在中国建筑界有很高的威望。但是,整个中国就只有刘家琨先生一人配得上普利兹克建筑奖?我们需要这么过度地迷信普利兹克建筑奖吗?
富有戏剧性的是,旋即又有中国建筑师在国际舞台上折桂——在刘家琨获得普利兹克建筑奖 〔2025/3/4〕 一周之后,另一位更年轻的中国建筑师徐甜甜女士获得了沃尔夫建筑奖 〔2025/3/11〕 。
沃尔夫建筑奖的含金量,差不多跟普利兹克建筑奖在伯仲之间——
有些建筑师是先得沃尔夫奖再得普利兹克奖,比如日本建筑师槇文彦(1988W/1993P),法国建筑师让·努维尔(2005W/2008P),英国建筑师大卫·奇普菲尔德(2010W/2023P)……
有些建筑师是先得普利兹克奖再得沃尔夫奖,比如美国建筑师弗兰克·盖里(1989P/1992W),葡萄牙建筑师阿尔瓦罗·西扎(1992P/2001W),葡萄牙建筑师苏托·德·莫拉(2011P/2013W)……
对于刘家琨先生或徐甜甜女士的获奖喜讯,我们还是固执地相信:中国至少有50位建筑师能得普利兹克奖或沃尔夫奖。我们无意争论中国还有哪些建筑师的水平比刘先生或徐女士更高或者更低,我们更关注的是:中国建筑师群体正在迅猛崛起,刘先生或徐女士只是率先获得了舞台上的一束高光。
竹林剧场
徐甜甜女士有不少杰作,沃尔夫建筑奖的授奖词说她最震撼的作品 (the most dramatic of her rural projects) 或许是缙云石宕改造项目,把九座废弃采石场改造成了极具温度感的场景。
▲徐甜甜作品:缙云石宕;摄影©王子凌
我最喜欢的,还是徐甜甜女士那个最「简陋」的作品——浙江松阳县横坑村的竹林剧场。她在竹林中找了块空地,然后把四周的竹子扎成了一个天穹,「简陋」得简直不像是一个建筑作品,但它却弥漫着无比动人的场域精神。
▲徐甜甜作品:竹林剧场;摄影©王子凌
这样的竹林剧场,能永恒吗?石头或混凝土似乎更有直觉意义上的「永恒性」,但中国哲学对于「永恒」有不一样的理解:变化才是永恒。《易经》的「易」,就是变化的意思。用处于生长状态中的竹子来做建筑材料,或许是一种更具中国哲学况味的「永恒」。
仰望与平视
甲午战败之后,我们往往低估了中国传统文明的能量,高估了西方文明的魔力。我们会不由自主地带着隐藏在内心深处的自卑,去仰望西方国家的一切。跟拍照一样,倘若你用仰望的视角,拍出的人物或风景很可能会变形。很多时候,平视比仰望更美。
平视西方,或许我们能获得更多来自西方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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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此前写的那篇文章
2025/3/6
主编-何玲 影像总监-费嘉
编辑-卢丹婷 编导-沈奕飞 摄像-王德正
商务总监-周慧慧 总策划-王冬莺 总编辑-刘德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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