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在冷宫郁郁寡欢,凄惨病逝。
刚呀呀呓语的我,也被人遗忘在了那荒僻一偶。
……
回过神,我挺直背脊跪着。
执着而又倔强。
若是一死,可换兄长平安。
我亦视死如归。
可父皇拂袖命宫人将我逐出金銮殿,不愿再听我多言半分。
我跪在金銮殿前的雪地里。
如雕塑般,一动未动。
夜里提灯的宫人见了我,都神色鄙夷的绕道走开。
宛若我是瘟神在世。
雪不断掉,落了我满身。
殿内灯熄了,父皇气还是未消。
冷意不断侵蚀着我的理智,我掐着自己的手心,努力的睁开眼。
翌日,天微明。他从未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再见到故人,也从没想过会再见到谢清桐。
“砰”一声,他腰间的玉佩摔落在地,碎成两片。
谢清桐忙拉起他,一边捡起碎玉,一边歉疚又感怀道:“你怎么在原地站着不动?完了……不会是将魂丢在湖底了吧……本就是你救了我……嬷嬷知道了不得骂死我。”
墨予琛低着头,瞧着她青涩的脸。
湖边的冷风吹过,将二人湿透的衣裳冻得更冷,谢清桐的鼻子又红上了几分。
她伸出五根指头在他面前左右晃了两下。
“你还好吗?”
墨予琛怔怔问:“你还活着?”
谢清桐面色微变,脱口而出:“那不然?”
她又瞧了眼深邃的冰湖,打了个颤,温声道:“还是多谢你跳湖救我……”
墨予琛像是徒然被雷电击中,浑身一颤,旋即他立马意识到。
他回到了过去。
从前的。
元和十八年——他与她的初遇。
“希望你们都能看开。”
当年唐诗和薄夜的事情……许多人都觉得惋惜。金童玉女天生一对怎么就……怎么就变成了互相残害呢?
“看开这种事情,多没有意义啊。”
唐诗甚为讽刺地笑了笑,“凭什么看开?我唐诗,爱恨分明,向来敢作敢当,我若要恨,我就要恨他一辈子,一辈子不原谅,一辈子都不给他机会!”
“老夜他虽然……人残忍吧,可是,可能是表达自己感情的方式变扭,你坐牢五年,他没有别的女人。那个程依依,也不是他碰的,或许是对你有感情……”
“有感情?”唐诗笑得眼眶都红了,“有感情就能一生一世吗?我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可不是拜他亲手所赐。现在他要是来跟我说有感情,那可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门口薄夜沉默地站着,听见唐诗字字诛心的话语,男人深邃的五官覆上一层寒冰,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森然可怕的气场之中。
眼前这个医生是薄夜的朋友,自然是替薄夜说话的,可是薄夜,你轻轻松松一句挂念我,就可以把我这五年来受的苦都当做不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