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嘉庆十三年冬,山阳县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李毓昌勒住马缰,望着眼前这座破败的县城,眉头紧锁。寒风呼啸,卷起地上的枯叶,打在斑驳的城墙上。城门处,几个衣衫褴褛的百姓正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大人,这就是山阳县了。"随从王福低声说道。

李毓昌点点头,翻身下马。他身着便服,头戴斗笠,看上去与寻常商贾无异。这是他特意为之,为的就是能亲眼看看这山阳县的真实面貌。

一个月前,他奉旨出任钦差,前来查勘山阳县的赈灾事宜。朝廷拨下的十万两白银,按理说足以让这小小的山阳县度过灾年。可沿途所见,却让他心惊不已。

街道两旁的房屋大多破败不堪,有的甚至已经倒塌。几个面黄肌瘦的孩子蹲在路边,正在争抢一块发霉的馒头。远处传来阵阵哭声,李毓昌循声望去,只见一户人家正在办丧事,白幡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这位老丈,"钦差大臣李毓昌走到一位正在拾柴的老人跟前,"敢问这山阳县的灾情,可有好转?"

老人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警惕:"客官是外地来的吧?这话可不敢乱说。知县大人说了,朝廷的赈灾银两已经发放,灾情已经好转了。"

李毓昌注意到老人说话时,眼神闪烁,声音也压得极低。他正要再问,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

"让开!让开!"

一队衙役骑着马疾驰而过,扬起漫天尘土。李毓昌连忙扶住老人,却见老人脸色大变,匆匆抱起柴火就要离开。

"老丈且慢,"李毓昌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这点心意,还请收下。"

老人看着银子,犹豫片刻,终于压低声音道:"客官若是想知道实情,今晚子时,可到城西土地庙一叙。"说罢,抱着柴火快步离去。

李毓昌望着老人的背影,若有所思。他转身对王福道:"先找间客栈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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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子时,李毓昌独自来到城西土地庙。破败的庙宇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香案上的土地公神像已经斑驳不堪。

"客官果然守信。"一个苍老的声音从神像后传来。李毓昌定睛一看,正是白天那位老人。

"老丈,现在可以说了吧?"

老人叹了口气:"客官有所不知,这山阳县的灾情,远比朝廷知道的严重得多。去年大旱,庄稼颗粒无收,今年又遭了蝗灾。可那知县王伸汉,却将朝廷拨下的赈灾银两克扣了大半。"

"此话当真?"李毓昌心中一凛。

"千真万确!"老人激动地说,"那些银两,都被王伸汉和他的爪牙瓜分了。他们还在账册上做手脚,虚报灾民人数,冒领赈灾银两。百姓们敢怒不敢言,稍有不满,就会被抓进大牢。"

李毓昌握紧拳头,指节发白。他早料到这其中必有蹊跷,却没想到竟如此严重。

"老丈可知,那些账册现在何处?"

老人摇摇头:"这个老朽就不知道了。不过..."他压低声音,"听说王伸汉有个心腹师爷,名叫赵全,专门替他做假账。此人好赌,常在城东的'鸿运赌坊'出入。"

李毓昌点点头,又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多谢老丈相告。这些银子,还请收下。"

老人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老朽只求客官能替我们这些穷苦百姓做主。"

李毓昌郑重道:"老丈放心,我定会还山阳县百姓一个公道。"

回到客栈,李毓昌辗转反侧。他想起临行前,恩师曾告诫他:"毓昌啊,此去山阳,凶险万分。那些贪官污吏,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当时他还不太在意,如今看来,恩师所言非虚。

第二天一早,李毓昌换上便服,带着王福来到城东的鸿运赌坊。赌坊里人声鼎沸,乌烟瘴气。李毓昌环顾四周,很快就发现了目标。

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男子正坐在赌桌前,面前堆着不少银两。他面色苍白,眼窝深陷,一看就是长期沉迷赌博之人。

"这位就是赵全。"王福低声道。

李毓昌点点头,走到赵全身边坐下。他故意输了几局,很快就和赵全熟络起来。

"赵兄手气不错啊。"李毓昌笑道。

赵全得意地说:"那是自然。不过今天这点小钱算什么,等过些日子,还有大把银子等着我呢。"

"哦?赵兄这是要发大财了?"

赵全神秘一笑:"这个嘛...不可说,不可说。"

李毓昌故作遗憾:"可惜啊,我本想着若是赵兄有什么发财的门路,可以带小弟一起。"

赵全打量了李毓昌一番,见他衣着华贵,出手阔绰,便压低声音道:"看在你我投缘的份上,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李毓昌会意,取出一锭金子放在桌上。赵全眼睛一亮,将金子收入袖中:"实不相瞒,过些日子,朝廷会派钦差来查账。到时候,我们知县大人自有办法应付。等钦差一走,那些银子..."

话未说完,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几个衙役冲进赌坊,为首的正是王伸汉的心腹捕头刘彪。

"赵师爷,知县大人有请。"刘彪皮笑肉不笑地说。

赵全脸色大变,连忙起身:"我这就去,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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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毓昌目送赵全被带走,心中暗叫不好。看来王伸汉已经察觉到什么,开始清理门户了。

果然,当天下午就传出消息,赵全在县衙"突发急病"身亡。

李毓昌知道,自己必须加快行动了。他立即派人暗中查访,很快就找到了几个愿意作证的灾民。同时,他也查到了王伸汉贪污的证据——一本藏在县衙后院的真账册。

然而,就在他准备将这些证据上奏朝廷时,王伸汉却主动找上门来。

"李大人,久仰大名。"王伸汉满脸堆笑,"下官不知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李毓昌冷冷地看着这个肥头大耳的知县:"王大人消息倒是灵通。"

"哪里哪里,"王伸汉笑道,"大人奉旨查案,下官自当全力配合。今晚在寒舍设宴,为大人接风洗尘,还请赏光。"

李毓昌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这或许是个机会,便点头答应。

当晚,王伸汉的府邸张灯结彩,歌舞升平。席间,王伸汉频频敬酒,又让几个美貌歌姬作陪。李毓昌却始终神色冷淡,对王伸汉的殷勤视而不见。

酒过三巡,王伸汉使个眼色,歌姬们纷纷退下。他凑近李毓昌,低声道:"李大人,明人不说暗话。这次查案,还望大人高抬贵手。这是一点心意,还请笑纳。"

说着,将一个锦盒推到李毓昌面前。李毓昌打开一看,里面竟是厚厚一叠银票。

"王大人这是何意?"李毓昌冷冷地问。

王伸汉笑道:"大人何必明知故问?这山阳县的案子,只要大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些银票就是大人的了。而且,下官在朝中也有几位大人照应,日后定会在大人们面前为大人美言。"

李毓昌猛地站起,将锦盒摔在地上:"王伸汉!你贪赃枉法,克扣赈灾银两,致使百姓流离失所,如今还敢贿赂本官?"

王伸汉脸色一变,随即又堆起笑容:"李大人何必动怒?这官场上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大人何必为了几个贱民,断送自己的前程?"

"住口!"李毓昌厉声道,"本官奉旨查案,自当秉公执法。王伸汉,你等着接受朝廷的制裁吧!"

说罢,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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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伸汉望着李毓昌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狰狞之色。他咬牙切齿地说:"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

刘彪从暗处闪出:"大人有何吩咐?"

"去,按计划行事。"王伸汉阴森森地说,"记住,要做得干净利落。"

"是!"

李毓昌回到驿馆,立即开始整理证据。他知道,王伸汉绝不会善罢甘休,必须尽快将这些证据送往京城。

夜深人静,驿馆外忽然传来一阵异响。李毓昌警觉地抬起头,正要起身查看,房门突然被撞开。几个蒙面人冲了进来,手持利刃,直取李毓昌。

李毓昌大惊,连忙抓起桌上的砚台抵挡。但他一个文弱书生,哪里是这些杀手的对手。很快,他就被逼到了墙角。

"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李毓昌怒喝道,"我可是朝廷命官!"

为首的蒙面人狞笑道:"要的就是你的命!"说罢,一刀刺向李毓昌的胸口。

李毓昌闷哼一声,倒在地上。他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将手中的砚台塞进了上衣的暗袋里。那是他藏证据的地方。

"搜!把所有的文书都找出来!"蒙面人吩咐道。

几个杀手开始翻箱倒柜。然而他们找遍了整个房间,却始终找不到那本真账册。

"该死!"为首的蒙面人咒骂一声,"撤!"

等杀手们离开后,李毓昌用尽最后的力气,在墙上写下了一个"冤"字。鲜血顺着墙壁流下,染红了他的官服。

第二天,王伸汉带着人来到驿馆,假意发现李毓昌"自缢身亡"。他命人将李毓昌的尸体草草收殓,又伪造了一份遗书,企图将此事掩盖过去。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李毓昌临死前藏起的那个砚台,会成为揭开这桩惊天大案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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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毓昌的灵柩运回老家那天,天空飘着细雨。

李泰清站在祠堂前,望着那口漆黑的棺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是李毓昌的叔父,在族中素有威望。此刻,他正仔细打量着棺木上的每一处细节。

"大人是自缢身亡的。"护送灵柩的衙役如是说。

李泰清却注意到,棺木边缘有几处细微的划痕,像是被人匆忙修补过。他伸手摸了摸,指尖沾上一点暗红色的痕迹。

"这是..."李泰清心头一紧。

"叔父。"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李泰清回头,看见李毓昌的夫人林氏正扶着门框站着。她一身缟素,面色苍白如纸,眼睛却异常明亮。

"侄媳妇,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歇着。"李泰清连忙上前搀扶。

林氏摇摇头,目光死死盯着那口棺木:"叔父,毓昌他...他绝不会自缢。"

李泰清一怔:"此话怎讲?"

林氏从袖中取出小方砚台,手不由得颤抖。那砚台上沾着些许暗褐色的痕迹:"这是在毓昌衣服里发现的。我认得这个味道,是...是血。"

李泰清接过那方砚台,凑近闻了闻,脸色骤变。只见他立即吩咐下人:"去,把棺木打开!"

"不可啊!"族中长辈连忙劝阻,"人死为大,开棺验尸是大不敬..."

"闭嘴!"李泰清厉声喝道,"我侄儿死得不明不白,难道要让他含冤九泉吗?"

棺木被缓缓打开。李泰清凑近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李毓昌的脖子上确实有一道勒痕,但更引人注目的是他胸前的伤口。虽然被人精心处理过,但仔细一看,竟然是被利器所伤!!

林氏扑到棺木前,泪如雨下:"毓昌...我的毓昌..."

李泰清强忍悲痛,仔细检查李毓昌的遗体。他发现李毓昌的右手紧握成拳,指甲里还残留着些许墙灰。更奇怪的是,李毓昌的官服上沾着墨迹,但随身的书稿却不见了踪影。

"来人!"李泰清沉声道,"去查,是谁收拾的毓昌的遗物?"

很快,下人回报说是一个叫刘彪的捕头收拾的遗物。李泰清立即派人去打听这个刘彪的底细,同时暗中派人前往山阳县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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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时,李泰清独自坐在祠堂里,望着李毓昌的灵位出神。忽然,他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谁?"李泰清警觉地转身。

"是我。"林氏从暗处走出,手里捧着一个包袱。

"侄媳妇,这么晚了..."

林氏将包袱放在桌上,低声道:"叔父,我总觉得毓昌留下了什么。这些天,我一直在整理他的遗物。您看这个..."

她打开包袱,里面是几件李毓昌的旧衣。林氏将衣服一件件展开,指着上面的墨迹说:"毓昌生前最爱干净,从不允许衣服上有半点污渍。可这些衣服上都有墨迹,而且位置都很奇怪..."

李泰清仔细查看,发现这些墨迹大多集中在衣袖内侧和衣襟下方,像是有人匆忙擦拭过什么。

"还有这个。"林氏又取出那日的砚台,"这是在毓昌的书房里找到的。我记得他生前最爱用这方砚台,可奇怪的是,砚台是空的,里面的墨却不见了。"

李泰清接过砚台,仔细端详。这是一方普通的端砚,但当他用手指轻轻敲击时,却听到一声异响。

"这砚台..."李泰清眼前一亮,"里面有夹层!"

他立即找来工具,小心地撬开砚台。果然,在夹层中发现了半张书稿。

只见那半张书稿上写着一行醒目的小字:“山阳知县冒赈,以利啖毓昌,毓昌不敢受,恐负天子……”

"这是..."林氏惊呼出声。

李泰清心头一震,自己的侄儿的死果然另有原因!!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李泰清连忙将草稿藏好,快步走出祠堂。

"老爷!"管家慌慌张张地跑来,"不好了,祠堂着火了!"

李泰清抬头一看,只见祠堂后方浓烟滚滚。他立即意识到,这是有人要毁灭证据!

"快救火!"李泰清大声吩咐,同时暗中派人将林氏和那半张草稿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火势很快被扑灭,但祠堂已经损毁大半。李泰清站在废墟前,面色阴沉。他知道,自己必须亲自前往山阳县,查明真相。

第二天一早,李泰清以经商为名,带着几个心腹悄然离开。他假扮成商人,在山阳县四处查访。很快,他就找到了那位曾与李毓昌接触过的老人。

"老人家,"李泰清将一锭银子放在老人面前,"我是李毓昌的叔父。我想知道,我侄儿遇害前,可曾与您说过什么?"

老人看着银子,又看看李泰清,忽然老泪纵横:"李大人...李大人他是个好官啊!"

在老人的讲述下,李泰清终于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同时,他也得知了一个重要消息:李毓昌遇害前,曾将一本账册藏在驿馆的暗格里。

然而,当李泰清准备前往驿馆时,却发现有人跟踪。他立即改变计划,派心腹暗中查访,自己则继续以商人的身份周旋。

与此同时,林氏也没有闲着。她利用自己在女红圈子的关系,暗中打听消息。很快,她就从一个在县衙当差的绣娘那里得知,王伸汉最近正在四处打探李毓昌遗物的下落。

"夫人,"绣娘低声说,"我听说,王大人派人在找一本账册。他还说,只要找到那本账册,就赏银千两。"

林氏心中一惊,立即意识到那本账册的重要性。她连夜找到李泰清,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他。

"看来,我们必须尽快行动了。"李泰清沉声道,"王伸汉已经察觉到我们在查案,恐怕会对我们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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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第二天一早,李泰清就发现自己的住处被人监视。他立即派人将林氏秘密转移,自己则继续与王伸汉周旋。

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转机出现了。那位曾与李毓昌接触过的老人,竟然主动找到了李泰清。

"李老爷,"老人颤巍巍地说,"我...我还有一个重要的消息要告诉您。"

老人颤巍巍地从怀中掏出一块染血的布条:"这是赵全临死前交给我的。他说...他说这里面藏着王伸汉的罪证。"

李泰清连忙接过布条,发现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仔细一看,竟是赵全的供词,详细记录了王伸汉如何指使他做假账,如何克扣赈灾银两。

"赵全...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李泰清惊讶地问。

老人叹了口气:"那都是王伸汉造的谣。赵全其实没死,他逃出来了。但...但他伤得太重,把这块布交给我后,就...就咽气了。"

李泰清心中一震:"那赵全的尸首..."

"我把他埋在了城西的乱葬岗。"老人低声道,"王伸汉派人到处找他,我不敢声张。"

李泰清立即意识到,这可能是扳倒王伸汉的关键证据。他连忙问:"老人家,赵全可还留下什么话?"

老人想了想,说:"他说...他说他有个相好的,在城东的'醉仙楼'做厨娘。他有些东西藏在她那里。"

李泰清立即派人前往醉仙楼查访。很快,他们就找到了赵全的相好——一个叫翠花的厨娘。

起初,翠花十分警惕,不肯透露半个字。但在李泰清的耐心劝说下,她终于松口了。

"赵全...赵全他确实留了些东西在我这里。"翠花抹着眼泪说,"他说如果有一天他出事了,就把这些东西交给一个叫李毓昌的大人。可是...可是李大人已经..."

李泰清连忙说:"我是李毓昌的叔父。翠花姑娘,赵全留下的东西,现在在哪里?"

翠花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木箱,打开一看,里面全是账册和往来信件。李泰清粗略翻看,发现这些都是王伸汉贪污的铁证。

"太好了!"李泰清激动地说,"有了这些证据,我们就能为毓昌伸冤了!"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不好!"翠花脸色大变,"肯定是王伸汉的人!他们找到这里了!"

李泰清立即意识到,他们被出卖了。他连忙吩咐手下:"快,带着证据从后门走!我来拖住他们!"

"不行!"翠花拉住他,"李老爷,您不能去!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您..."

话未说完,房门就被踹开了。几个彪形大汉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王伸汉的心腹刘彪。

"李老爷,"刘彪狞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李泰清护在翠花身前,冷冷地说:"刘彪,你好大的胆子!我可是朝廷命官的叔父,你敢动我?"

刘彪哈哈大笑:"李老爷,您就别拿朝廷吓唬人了。在这山阳县,我们王大人就是天!来人,给我拿下!"

几个打手一拥而上。李泰清虽然年过半百,但年轻时也练过武艺。他抄起一根木棍,与打手们周旋起来。

趁着混乱,翠花抱着木箱从后门逃了出去。李泰清见状,心中稍安。他且战且退,终于找到机会,从窗户跳了出去。

然而,刘彪等人紧追不舍。李泰清在巷子里东躲西藏,渐渐体力不支。就在他即将被追上时,忽然听到一声大喝:"住手!"

一队官兵冲了过来,将刘彪等人团团围住。为首的正是新任知府张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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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爷,"张大人扶起李泰清,"您没事吧?"

李泰清喘着粗气:"张大人...您怎么..."

张大人笑道:"是李夫人派人送信,说您可能有危险。我这才带人赶来。"

原来,林氏一直在暗中关注李泰清的动向。当她得知李泰清前往醉仙楼时,就意识到可能会有危险,立即派人向张大人求助。

有了张大人的保护,李泰清终于安全了。他将收集到的证据交给张大人,同时派人将翠花和木箱也保护起来。

然而,就在他们以为胜券在握时,一个坏消息传来:王伸汉背后的"朝中大人"已经得知此事,正在向皇帝进谗言,说李泰清诬告朝廷命官。

"看来,我们必须尽快上京告御状了。"李泰清沉声道。

就在这时,林氏忽然想起什么:"叔父,毓昌的砚台...那里面可能还藏着什么。"

李泰清立即取出砚台,仔细检查。果然,在砚台的夹层中,他们又发现了一张折叠得很小的纸。展开一看,竟是李毓昌亲笔写的奏折草稿,详细记录了王伸汉的罪行。

"太好了!"李泰清激动地说,"有了毓昌的亲笔奏折,再加上我们收集的证据,一定能扳倒王伸汉!"

第二天一早,李泰清就带着所有证据,快马加鞭赶往京城。他知道,这将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王伸汉背后的势力一定也在行动,他们必须赶在前面。

然而,就在李泰清离开的当天晚上,林氏的住处突然起火。幸好张大人早有防备,派人将林氏救了出来。

"看来,他们是狗急跳墙了。"张大人冷笑道,"不过,有我在,他们休想得逞!"

与此同时,李泰清日夜兼程,终于在第七天赶到了京城。他顾不得休息,立即前往都察院,将收集到的证据一一呈上。

都察院的御史们看完证据,无不震惊。李毓昌的亲笔奏折、赵全的供词、真账册、往来信件...这些铁证如山,将王伸汉的罪行揭露得淋漓尽致。

"岂有此理!"都察院左都御史拍案而起,"一个小小的知县,竟敢如此胆大妄为!"

御史们立即上奏皇帝,请求彻查此案。嘉庆皇帝看完奏折,龙颜大怒:"朕的天下,竟有如此贪官污吏!传旨,立即派钦差大臣前往山阳县,彻查此案!胆敢包庇阻挠者,按诛九族论处!!"

钦差大臣带着圣旨,快马加鞭赶往山阳县。与此同时,王伸汉也得到了消息。他惊慌失措,连忙派人销毁证据,企图掩盖罪行。

然而,为时已晚。钦差大臣一到山阳县,就立即将王伸汉及其党羽全部拿下。刘彪等人见大势已去,纷纷招供。

"大人饶命!"刘彪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都是王伸汉指使的!小人只是奉命行事啊!"

钦差大臣冷笑一声:"来人,将王伸汉带上来!"

王伸汉被押上堂时,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威风。他面色惨白,浑身发抖,跪在地上不住求饶。

"王伸汉,"钦差大臣厉声道,"你可知罪?"

王伸汉还想狡辩:"大人明鉴,下官...下官冤枉啊!"

钦差大臣一拍惊堂木:"来人,将证据呈上!"

李毓昌的亲笔奏折、赵全的供词、真账册、往来信件...一件件证据摆在王伸汉面前。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瘫软在地。

"王伸汉,"钦差大臣冷冷地说,"你贪污赈灾银两,杀害朝廷命官,罪大恶极!来人,将他押入大牢,等候发落!"

与此同时,京城也掀起了轩然大波。那些在朝中为王伸汉撑腰的"大人们"纷纷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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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庆皇帝在朝堂上怒斥,"传旨,凡是与此案有牵连的官员,一律严惩不贷!"

朝堂之上,一片肃杀之气。那些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大臣们,此刻都噤若寒蝉,生怕牵连到自己。

案件审理持续了整整一个月。最终,王伸汉被判处斩立决,夷其三族,其党羽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那些在朝中为他撑腰的"大人们",有的被革职查办,有的被流放边疆。

行刑那天,山阳县万人空巷。百姓们纷纷涌上街头,想要亲眼目睹这个贪官的下场。

"王伸汉,你也有今天!"

"李大人,您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百姓们的欢呼声中,王伸汉被押上刑场。他面如死灰,浑身发抖,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威风。

"时辰到,行刑!"

随着一声令下,刽子手手起刀落。王伸汉的人头落地,百姓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与此同时,李毓昌的冤情终于得以昭雪。皇帝追封他为忠烈公,并下令厚葬。

在李毓昌的葬礼上,林氏捧着那方砚台,泪如雨下:"毓昌,你的冤屈终于洗清了。你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李泰清站在一旁,望着侄儿的灵位,心中百感交集。他知道,这场胜利来之不易。但更重要的是,他向天下人证明了他侄儿的清白……

葬礼结束后,皇帝特意召见了李泰清和林氏。

"李爱卿,"皇帝感慨地说,"你侄儿李毓昌,是朕的忠臣,是天下清官的典范。朕要为他立碑,让后世永远记住他的事迹。"

李泰清和林氏连忙叩谢皇恩。

皇帝又看向王氏:"李夫人,你为夫伸冤,不畏强权,实乃女中豪杰。朕特封你为一品诰命夫人,以示嘉奖。"

林氏含泪谢恩:"民妇替亡夫谢皇上隆恩。"

消息传回山阳县,百姓们无不欢欣鼓舞。他们自发为李毓昌立祠,香火不断。

"李大人,您是我们的恩人啊!"

"李大人,您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们啊!"

百姓们的祈祷声中,李毓昌的事迹广为流传。他成为了清官的典范,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官员为民请命。

多年后,李泰清和林氏相继离世。他们被安葬在李毓昌的墓旁,永远陪伴着这位忠烈之士。

每当清明时节,总有许多百姓前来祭拜。他们献上鲜花,点燃香烛,默默祈祷。

"李大人,您放心,我们永远记得您..."

清风拂过,仿佛传来了李毓昌的回应。那是一个清官的心声,是一个忠臣的誓言,更是一个时代的回响。

天理昭昭,正义永存。李毓昌的事迹,将永远铭刻在历史的长河中,成为不朽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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