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刘明

张信与吴珍大四的时候,是在一次学校征文比赛颁奖会上认识的,一个潇洒,一个漂亮,二人都是文学爱好者,同时也都是获奖者,一聊定终身。

快毕业时,吴珍的爸爸微信发来自己居住的城市,20天后要面向全国进行公务员招聘考试的消息,二人都在网上报了名,都参加了笔试、面试,并且都被录用了。张信被安排在市工商局,吴诊安排在市文联。毕业后二人都按时报到上班。

春节放假,这是他们上班后遇到的第一个假期,吴珍正常在家过年,张信为恋吴珍,春节没回去,就待在自己的出租房里。平时二人多以微信联系,并且每天清早都坚持互道早安。由于吴珍的爸妈坚决反对他们的恋爱,吴珍妈妈心中早已有人,也就是他们单位局长的儿子。二人只能在周末偷偷约会看过两次电影,一次周末,吴珍的爸妈出外访友,张信偷偷来到吴珍家,并在吴珍的住室抱了她吻了她。

现在放假,吴珍给张信下了命令,为了不让爸妈知道自己还在与张信恋爱,春节期间,可以微信聊天,决不允许他来自己家里,以免暴露,否则,电话微信全部给他拉黑。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张信在这个隆重的中国传统节日里,他思的不是父母,而是姣姣的她——吴珍。张信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与吴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夜耿耿而寐兮,魂茕茕而至曙”。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坐不安席,食不甘味。

除夕之日,张信站在吴珍家的楼下,一直望着第九层吴珍家的门口,猝然发现吴珍的爸妈开门走进电梯,下楼出去,他急忙带上自己为吴珍买的几样礼物,走上电梯,来到吴珍的家门口,首先给吴珍打电话,让其开门。

吴珍听到手机铃响,一看是张信的电话,从门上的猫眼看到张信站在门外,立即拉黑,张信一连拨了几次号码,都是“正在通话中”,他又赶快打开微信视频通话,只听吴珍回话:“不让你来,谁让你来的。”说完,就将微信也拉黑了。

张信犹如死了亲娘的孩子似的,他真想抱头痛哭一场,无奈掂着手里的礼物,灰溜溜、可怜兮兮地走上电梯下楼,又骑上电动车返回自己的出租屋中。

“来日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张信躺在床上试着多次拨通吴珍的电话,多次微信“在吗?”,可每次一个是“正在通话中”,一个是“对方拒收”。好在电话拉黑了,还能发短信,可发了一条,两条,吴珍却从不理会。

除夕之夜,张信来到街上,这里“砰砰砰”,那里“啪啪啪”,家家鞭炮欢歌,远处是“嗖——嗖——”一柱柱烟花冲天爆开。张信又骑着电动车来到吴珍家的小区,走上电梯来到吴珍家门口,看看门两边红丢丢的春联和门芯上贴的福字,他的心在流泪,在流泪……

大年初一的早上,吴珍突然发来短信:张信,祝您新年快乐,平安喜乐!张信一连看了三遍,高兴得在屋里跳了起来,“啊,万岁!万岁!”他连忙为吴珍回了短信:蛇年到,喜气洋洋乐淘淘,大年初一拜年祝福,送给最美好的您,祝您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眉目舒展,吉祥如意!接着打出三颗爱心三朵玫瑰花。

令张信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天天多次拨通吴珍的电话,天天打开吴珍的微信“在吗?”仍是“正在通话中”,“对方拒收”,天天给吴珍发短信,仍是没有回音。无奈,他每天都来到吴珍家的楼下,抬头望着吴珍的家门,等着吴珍出门看她一眼。“白日正中时,天下共明光。”他看不到吴珍的身影,却少了明光。他思恋,他担心,他牵挂,她在那里?她在干什么?她会不会……“峥嵘赤云西,日脚下平地。”仰望楼上不见吴珍,张信的心却真的下了平地。

大年初二,吴珍可能要随爸妈到外婆家,大年初三开始,每天中午和下午,张信都要到吴珍家小区外的流沙河公园走一趟,他期望并希望能遇到吴珍在此散步或玩乐,可惜,一天天让他失望。这天,张信正在公园里东张西望,忽然看见吴珍和几个人在凉亭下闲聊,那中性的发型,那素雅的打扮,那小巧玲珑的身姿,是,就是她!他把要说的第一句话和第二句话都想好了,绅士般地走上前来,唉,原来是一个和吴珍后相非常相似的小伙子……

张信知道吴珍的电动车牌号,他多次悄悄走到吴珍的车跟前,静静地双手握着两个车把,寻找吴珍留下的的手温。他弯下腰,将自己的脸挨在车座上,“玉山自倒无人推”,久久没把头抬起,他在寻觅吴珍曾经屁股上的温度……

张信屡次电话、微信、短信、车把、车座,就这样熬到了大年初六,马上就要上班了,这天,他正侧身把自己的脸又挨在吴珍的车座上陶醉,吴珍出门扔垃圾,恰恰在楼上看到这一幕。她走上电梯下楼来,将手中的垃圾丢进楼下的大垃圾箱,女神般姗姗地向张信走过来……

【作者简介】刘小明,笔名:刘明、刘愚,河南省济源市人。退休后现居云南省西双版纳州景洪市。河南省作协会员,焦作市作协会员,香港中国现代作协会员,华夏精短文学会员,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闪小说专委会员。1983年开始发表作品共计千余篇首,25次在全国文学大赛中获奖,有个人作品集5册,多篇作品入选国内外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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