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故事为头条原创首发，非纪实，情节有所演绎，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请理性阅读，切勿对号入座。）
文/林林微故事
素材/陈一舟
为了阅读体验，文中用第一人称讲述
爷爷走后，婶子嫌奶奶累赘，推给我家养老，奶奶笑了：这样也好
1992年的腊月十二，天气特别寒冷，寒风呼啸，身子不太好的爷爷终究没有熬过这个冬，半夜里无声无息就去了！
奶奶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体温。
爷爷走的很安详，办完爷爷丧事后，奶奶病倒了，躺在床上大半个月，爷爷的离世对奶奶打击很大，奶奶身体也变得很差，一不注意就生病，打针吃药，花钱如流。
距离上一次生病不到一月，奶奶又一次病倒了，吃药，打针，花了五十多块钱，婶子心疼坏了，死活不愿意再分摊这钱了。
当天晚上，推着板车，把奶奶送到了我家，“嫂子，我把妈给你们送过来了，她在我家住了那么多年了，也该轮到你们尽孝道了。”
我爸妈早就想到了婶子会这样做，但是，大晚上把奶奶送过来，还是让他们很是不高兴，正想开口理论，为奶奶抱不平，奶奶却拦住了，笑着说道：“这样也挺好……”
我叫陈一舟，出生在70年代末的农村，我的家乡山清水秀，绿树环绕，风景秀丽，特别美丽的一个小山村！
村里有一条小河，河水清凌凌地流淌，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咚声。河水清澈，甘甜，是村民的天然饮用水，也是我们孩子们的乐园。
爷爷奶奶生育了三个孩子，我爸，我小姑，和小叔。
那个年代，家家户户都比较穷，我们家里也一样，不过，爷爷，奶奶勤快，特别是爷爷，他脑瓜子灵活，也不知道在哪里学到了修补雨伞，鞋子的手艺。
爷爷一边打理田里，得空了，就出去给人打零工，遇到集日，爷爷就在街头支一个摊位，给人缝缝补补，修补雨伞，鞋子，鞋底！
爷爷手巧，什么鞋子都会补，皮鞋，雨鞋，橡胶鞋，不管是脱胶了，还是漏底了，只要经过爷爷的巧手，就能焕然一新。
虽然这手艺赚不到大钱，可是，爷爷手艺好，为人厚道，每个集日，生意都很好，一时修补过来的，就与客人商量，把东西带回家修补，等下一个集日的时候，让客人再来摊子取！
爷爷就凭着手艺，养大了三个孩子，娶了两房儿媳妇！
所谓，天家爱长子，农家爱老幺！记忆里，爷爷奶奶疼爱小叔。
我爸结婚时，爷爷给建了三间瓦房，婚后，爷爷就让爸妈分了出来单过。
爷爷意思就是，树大开叉，人大分家，结婚了就该承担家庭责任了！而且他们还有小姑，小叔需要抚养。
分家后，爷爷奶奶就开始攒钱，为小叔结婚攒彩礼钱，给他建新房，娶媳妇，后来小叔娶了媳妇后，爷爷，奶奶顺其自然就与小叔，小婶一起生活，帮扶他们的小家。
我爸妈结婚后，第二年冬天，我呱呱落地，奶奶照顾完我妈的月子后，就没有主动再来帮忙了，说家里太忙！
如果我妈有需要开口找奶奶帮忙，奶奶还是会愿意搭一把手的。
爸妈生育了两个孩子，我还有一个妹妹，那几年，我们还小，爷爷奶奶对我们也会帮扶一些！
尤其是看到我面黄肌瘦时，爷爷就会掏钱给我买麦乳精喝，奶奶会给我送鸡蛋吃，偶尔偷偷塞给我一个大鸡腿。
不过，自从小叔娶了小婶后，爷爷奶奶就一心一意帮扶小叔了，尤其是小婶生了堂弟后。
爷爷奶奶对我们好，小婶就会不高兴，说什么都想着老大家，总给小叔甩脸子！
为了家庭和睦，爷爷奶奶表面与我们来往少了，不过私下里都会偷偷塞钱给我和妹妹，让我们买好吃的。
奶奶会偷偷塞给我一个煮熟的鸡蛋，让我补身体，因为我从小就容易生病，长得比较精瘦，爷爷奶奶心疼我！
爷爷奶奶身体硬朗时，十几年里在小叔家里任劳任怨，种田，种菜，集日的时候，爷爷还是雷打不动去街上修补雨伞，补鞋子。
小叔家里因为有了爷爷奶奶的帮衬，日子过得越来越好，小婶每日里容光满面，带着堂弟，堂妹到处串门子，到处唠嗑，到处显耀。
在我妈面前更是过之而不及，感觉高人一等！
“大嫂，你看看你家两个孩子，精瘦精瘦，是不是没给人肉吃？你看看我家两个孩子，长得肉嘟嘟多可爱啊！还有，这衣服，小孩子就得穿的漂漂亮亮的，你看看你家的，哎呀！你可不能苦了孩子啊！”
我妈脾气好，也知道小婶的德性，不与婶子计较，只是笑笑，没有应她一句话，扛着秧锄就下地干活了！
村里的婶子、大嫂子见了，都特别看不惯小婶的做法，虽然看不惯，但是也没有人多说什么。
有些关系近的，就会和我妈念叨，“秀琴（我妈名字），你看看你家妯娌，幸灾乐祸，谁都瞧不起的样子，真让人看不惯，你啊你，就是不懂争抢，要我说啊！你就该和你公婆说说道道，让他们分出去过，你看看他们家的日子，有你公婆操持，日子过得多惬意！”
“就是啊，秀琴嫂子，现在你家公婆能干，能赚钱，都补贴给你妯娌了，以后等他们老了，干不动了，肯定会推给你给他们养老。你得多个心眼，别太吃亏了。”
我妈回答道：“公婆愿意和谁住，是他们的事，以后养老问题，作为儿女，也是理所应当的，谢谢你们关心啊！”
那些婶子，嫂子见我妈如此油盐不进，不听劝，一边摇头叹气，一边说我妈傻。
其实，我妈不是傻，只是想家庭和睦相处，觉得公婆愿意和谁一起住，是他们的自由，自己作为儿媳妇，不能管太宽！
虽然，爷爷，奶奶跟着小叔一起生活，我爸妈困难时，需要帮助，他们从来就没有袖手旁观，能帮就帮！
有一次，放学回来，我在半路遇到了小婶抱着堂弟串门回来，我喊了一声，“小婶。”
小婶眼皮也没有抬一下，自顾自地和堂弟说道：“小涛啊！我的小宝贝，你看看你，新衣服又给你弄脏了，你真是皮的很，走，快点回家，妈妈给你换身衣服，就换前两天爸爸给买的小西装穿……”
我正要转头跑回家，小婶后面喊住了我，说道：“一舟啊！你看看你穿的啥衣服，补丁落补丁的，快回家叫你爸妈买新衣服穿，你看看，你堂弟这样穿多好看啊！”
我把眼神慢慢移到了堂弟身上，四岁的小堂弟，穿着一身崭新的蓝色妮子衣，虽然不太合身，挺大一件的，虽然袖子挽了好几圈，衣服遮住了屁股，可是新衣服穿着就是好看，不像我，衣服大都数捡亲戚家孩子穿不下的旧衣服，破洞了我妈就拿针线补上，一年到头也买不上两件新衣服！
我妈说过了，我们不攀比吃穿，能吃饱穿暖就行，要就比学习，比谁会读书，以后有出息，就可以决定自己想过怎样的生活，妈妈的话我牢记心中。
我抬头看着婶子不太友好的眼神，说道：“弟弟，穿得真好看，不过我的衣服也好看……”
小婶一听，大笑了起来，我不想和小婶多说话了，拔腿就跑回家去了！
每次和小婶说话，我都感觉特别费劲，我不太喜欢她，就如她不喜欢我们家一样，只是出于礼貌，遇到得问声好！
回家后，我并没有把遇到小婶的事情和妈妈说，我不想让我妈多一件烦心事！
不过爷爷奶奶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此事后，偷偷给我和妹妹都买了一件棉衣穿，还是时下最的新款式！
小婶知道后，免不了又是发一通脾气，不过她不敢当着爷爷奶奶面，都是背着他们，和小叔吵！
我爸妈特别勤快，把家里水田一分为二，一部分种水稻，一部分就种西瓜，勤劳如我妈，还在田坎上挖个坑种上黄豆，黑豆，米豆，稻子黄了，豆子也熟了！
爸妈在西瓜地里干活，我和妹妹在西瓜地里嬉戏，有时候帮忙捉虫，或者拔草，施肥的时候，用小秧锄帮忙松土。
等西瓜快熟了，我们就跟着爸爸在瓜田里看瓜，端午节前，我爸就会在田边的一角，搭个茅草屋，里面手工搭个“床铺”，摆上席子。
白天，我带着妹妹，在瓜田里看瓜，晚上，爸爸带着我们一起在瓜田里看瓜，累了就睡在瓜田里！
随着我们兄妹渐渐长大，妹妹也上学了，在爸妈努力下，日子越来越好过了。
想吃肉时，爸妈就给我们买，每年给做两套新衣服，过年还买一套！
我读高三那年冬天，天格外冷，极少下雪的南方，竟然下起了雪豆子，第二天早上，屋檐下垂着又粗又长的冰瘤子，屋顶上白白茫茫的，山上，田地里一片雪白，挂满了冰块。
爷爷奶奶年龄大了，一辈子操劳，身体越来越差，才入冬，爷爷就病了，吃药，打针，病情有所好转，留下咳嗽，天气越来越冷了，爷爷的咳疾却越发严重。
我爸说要带爷爷去医院继续瞧，爷爷不愿意，说去一趟医院花钱，农村人，有多少钱都能进去。
没办法，我爸就给他买了些咳疾的药水给他喝，平时倒也是很少能听到爷爷咳了。
我们都觉得爷爷的咳疾好了，腊月里，天气越来越冷，天寒地冻的，爷爷每天被奶奶身体包裹着严严实实的，也不出门。
可是，爷爷终究没能熬过这个冬天，爷爷没了，就在腊月十二的夜里……
办完爷爷丧事，奶奶也病倒了，爸爸把奶奶送去了医院，妈妈陪护着，与出嫁的小姑轮流照顾，小婶说自己孩子小，没有办法守夜，白天的时候，来看看，又匆匆回去了！
住了七天，奶奶身体状况好了许多，医生说可以回家调养，爸妈一天几回往小叔家跑，照顾奶奶。
妈妈给奶奶擦身，给她送吃，送喝，陪她唠嗑，奶奶身体越来越好了，还能自己下地活动了。
此时此刻，小婶却当起了甩手掌柜，每天下地干活，对奶奶不闻不问，小叔倒是孝顺，可是怕老婆。
不久后，身体好了，闲不住的奶奶又开始干活，洗衣服，煮饭，也不知道是不是洗衣服冻到了，距离上一次生病好后，也才二十多天，奶奶又病了！
这一次生病花了五十多块钱买药，还打了三针，这一次小婶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摊医药费了。
当天晚上，趁小叔不在家，找了板车，把奶奶推到了我们家，“嫂子，我今天把妈给你送过来了，省得你两头跑，妈在我家住了那么多年了，现在理该到你家养老了。”
我爸妈早就想到了小婶早晚会这样做，要不是我们家里房子小，我爸妈早就把奶奶接过来了。
我妈开口说道：“弟妹，你这样可不好吧！小叔子知道这事吗……”
奶奶一把拦住了我妈，说道：“老大媳妇，别说了，这样也挺好，以后我就住老大家养老了。”
小婶走后，奶奶从衣兜里慢慢悠悠出了一本折子，说道：“你们弟妹把我送过来也挺好，我也能光明正大把这些积蓄就给你们了，这些年亏了你们了。”
我爸拒绝道：“妈，您自己的老本就自己留着吧，我们能养活你。”
奶奶：“老大，你就拿着吧，这是你爸这些年攒起来的，他早就想交给你了，如今一舟也要考大学了，正是用钱的时候，要不是你爸走的突然……唉，你也别怪你弟，他就是耳根子软，他那个媳妇太强势……”
奶奶把折子塞到了我爸手里，我爸翻开折子，我瞄了一眼，一长串数字，足足有五千多块钱呢？
这些钱都是爷爷奶奶平时抠搜抠搜攒起来的！那都是血汗钱啊！
我爸看着奶奶态度坚决，只好收了起来，说这钱以后给奶奶买吃买喝，买衣服穿！
当初小叔结婚后，爷爷就主张让他们分家，新房留给新婚的小叔小婶，自己老两口住老屋。
可是小婶精明，算盘珠子打得啪啪响，表示不愿意分，爷爷奶奶身体健康，爷爷会赚钱，奶奶会干活。
小婶进门时，已有身孕，拿着身孕说自己怀孕了没办法干活，身体重，需要人照顾。
爷爷奶奶心软，就答应了，不过也提了一个条件，那就是等爷爷奶奶老了，他们夫妻得养老，不能找我爸妈，生病照顾得出大头，身后事两兄弟平摊！
当时，小婶 小鸡啄米，不停点头，说道：“应该的，放心吧！”
就这样，勤快的爷奶就在小叔家里作牛马十多年！
如今，奶奶老了，干不动了，身体差又总生病，花钱多了，就遭小婶嫌弃了！
我爸妈赶紧收拾了堂屋，搭了一个简易床铺，把他们住的那间屋子，腾了出来，给奶奶住！
奶奶说道：“你们别忙了，我住堂屋就行，你们俩别折腾了！”
爸妈哪里肯，奶奶住进了爸妈的冬厢房，那里冬暖夏凉，我妈细心照顾着奶奶！
奶奶身体一日比一日好了，闲不住的奶奶又开始忙碌了起来，妈妈见奶奶实在闲不住，就给她买了十只小母鸡养！
这下，奶奶有的忙咯，每天“咕咕咕”吆喝着小鸡去菜地里，挖小虫子，挖蚯蚓给它们吃，摘菜的时候，把外边的菜叶子给小鸡仔吃！
奶奶看着小鸡仔一天天长大，开心的像个小孩子！
我和妹妹相继考上了大学，毕业后有了不错的工作，我们拿钱，把三间瓦房拆了，重新建了三层楼房，最向阳的那间安排给了奶奶，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彩电，冰箱，洗衣机，空调，我们家生活越过越好。
自从奶奶住进我们家后，便很少生病，养鸡，养鸭，菜地里种些菜，得空就和村里头的老太太坐一起唠唠嗑，每天都开开心心的生活着，一直活到了96岁那年的二月里，才无疾而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