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1年,京剧《封神榜》“引爆”上海,与传统戏曲不同的是,妲己在台上一边唱一边脱,每脱一件衣服,台下就像发疯一般的叫好,场面火爆热烈。
台上小杨月楼肌肤胜雪、姿态妖娆,眼波流转间似乎能将人的魂勾去。台下叫好、欢呼声一片,人们大有趋近痴狂的状态。
有人称赞台上戏子性感火辣又大胆,也有人唾骂低俗、不知羞耻。“真不要脸!你瞅他脱得都快光着身子了!”
“你懂什么?这叫性感、妩媚。”
这些话小杨月楼早就听够了,自从他扮演的“妲己”火了,每天听到的褒贬评论简直多到数不胜数。
小杨月楼只是他的艺名,他的本名叫做杨慧侬,出生于梨园世家。杨慧侬自幼便跟着父亲学习戏曲,后来又转承其他名师门下,习得技能齐全堪称文武结合、刚柔并济。
在民国这个特殊的时期,时局动荡不安却不影响文化界百花齐放。也可能应了那句“乱世出枭雄”,形势越是混乱,更容易碰撞出新的文艺花火。
杨慧侬爆火的时候,他的演出场场爆满、一票难求。人们虽说对他扮演的妲己“爱到发狂”,却也不耽误出了门给他,乃至所有的戏曲演员们,打上“戏子”“下贱”等标签。
在新中国成立之前,封建思想并未被彻底拔除干净之余,多数人心中依旧对“戏子”抱有成见。“士农工商”“三教九流”在人们心中的排名,一时半会也难以抹除。
再加上早期的“戏子”多是生活所迫,为了有一个挣钱的手艺,亦或者是为了能有口饭吃,才不得已学此技能。都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戏子”在台上是挥斥方遒的王侯将帅。
下了台,就是人人看不起的“下九流”。个中心酸与无奈,一般人是无法体会到的。京剧作为我国如今的文化瑰宝,也是慢慢才有了现在“体面”的样子。
从王朝时期就已经有了戏曲这个行业,那时候唱戏多是为了供王侯将相取乐之用。为了迎合一些上位者的喜好,免不了出现一些“旁门左道”的东西,例如“粉戏”。
有些戏不是演员们想不想演,而是迫于权势不得不演。一边承受着莫大的心理压力去扮演低俗的桥段,一边还要忍受演出结束后,人们的谩骂和指指点点。
当然,在制度逐渐健全后,戏曲也经历了不少被“修正”。一些戏中桥段出现过于淫秽、露骨、暴力的曲目,也在不同阶段被逐一明令禁止了。
民国时期,军阀执政就没少下发各种禁令。就好比大军阀曹锟当政时期,他就曾下令禁了几部戏。理由也很有趣,那就是这些戏曲名字中带“曹”字,读起来让他感觉到被冒犯了。
曹锟认为,这些戏曲都有“贬曹”之义,例如《击鼓骂曹》等。子不过,上有对策下有政策,既然一切皆因名字而起,演员们将戏曲名字改为了《群臣宴》。
还有戏曲名伶梅兰芳,他创作的一部《凤还巢》就曾经历短暂的被禁。这部戏才演出一场,就遭到禁封,众人皆是一脸茫然,后来多方打听才问清楚缘由。
也不知道哪位闲的没事干的文人墨客,将“还巢”二字跟张作霖联系上了。费劲巴力从东北打到北京的张作霖,还没高兴几天呢,突然听闻“还巢”二字,这不是让自己再回到原籍东北的意思么?
这可太不吉利了,便下令将其禁封了。当然了,梅艳芳本身名气很大,喜欢听他唱戏的也很多,没多久这部戏就被“解封”了。从这些人、这些事中,不难看出“戏子”的艰难和无奈。
随着新中国的成立,戏曲界才算是彻底得到“大洗牌”。原本“滥竽充数”和“故意迎合”的戏曲被剃除,才有了如今高雅而充满艺术性的戏剧。
人们的思想得到解放,“戏子”的地位也有了显著提高。唱戏不再试因为生活所迫,也可以是爱好和传承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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