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要开口,沈庭珏又说:“瑶瑶,虽然我已经还俗,但按规矩我要成婚七日后才能破戒。”
“所以……我暂时不能和你同房。”
谢清瑶怔了一下。
她摩挲着自己手腕上的那串佛珠,扯了扯嘴角:“没关系,刚好我今天来了月事,也不方便。”
话音刚落,她明显感觉到沈庭珏松了口气。
“好,那我暂时先睡书房,等七日后我定还你一个美满的洞房花烛夜。”
“嗯。”谢清瑶点头。
七日后只有安王府亡妻,不知那时他要如何给自己洞房花烛夜。
沈庭珏走后,门外候着的蓝樱红着眼进来,替谢清瑶抱不平。
“今日王爷实在太过分,他不跟您拜堂,也不跟您洞房,奴婢觉得他根本不是真心想娶您……”
谢清瑶拆去头上的凤冠,轻声道。
“再过几日我就走了,沈庭珏是不是真心娶我都没关系。”
这一走,她将彻底摆脱清河谢氏的身份,离开京城,也离开沈庭珏……
烛火摇曳。大夏有令,家中逝去之人不得久放,避免有心之人制造巫蛊之术。
安王妃去世的事,皇帝也得了消息。
他踏着寒露来了。
皇帝和沈庭珏算是兄弟,两人年少同在白马寺修行。
那时候,皇帝体弱多病在白马寺修养,沈庭珏作为最年轻的法师常常为他祈福。
看着祠堂前的沈庭珏,皇帝忍不住劝说:“庭珏,人死不能复生,既然人已经不在了,就好好为其准备后事。”
“生前没让她如愿,死后也该让她安息,她若留下什么遗言便按她说的去办,也算弥补一二。”
他虽然能理解沈庭珏的悲痛,但是逝者也要尽早处理了才行。
昨夜他听了太医的话,沈庭珏竟想将人一直留在府里,这按照律法是绝对不行的。
沈庭珏没说话。
他像是一座雕塑,就那么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皇帝叹了口气,给谢清瑶上了炷香,又陪着沈庭珏坐了一会儿才离开。
剩下的选择,就要交给沈庭珏自己了。
情字难关,唯有自破。
皇帝走后,沈庭珏的表情出现几分松动。
谷雨怕皇上以为这是夜青黎不怀好意,赶忙道:“皇上放心,在瘟疫解决之前我是不会离开西垂,更不会逃回来的!”
皇上乐了,想逗一下谷雨,然后脑袋突然一阵刺痛,只觉得有些晕眩,两眼一黑,脚下便软了。
谷雨眼疾手快,忙扶住了皇上。
奈何自己身板小,皇帝就这么弯着腰靠在她肩上,实属有些诡异。
一旁的陈公公吓坏了,赶紧过来想扶皇上,但是又想到种种忌讳,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谷雨哪有心思等他想明白,赶紧朝后面一种宫女侍卫吼道:“还不快去传太医?发什么愣!”
这才有两个身手极好的侍卫迅速奔向太医所。
谷雨又朝被吼住的陈公公吼道:“陈平快过来扶住皇上啊!”
陈公公一下被连名带姓喊到了,忙过来护着,但也不敢触碰皇上龙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