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8年初,滇军将领庾恩旸的妻子钱秀芬,去唐继尧家打牌。休息间隙,唐继尧凑到钱秀芬耳边,悄声说道:“过会到我房间来。”
英雄难过美人关,自打第一次见到钱秀芬开始,唐继尧就仿佛被勾去了魂魄,心中不断嘀咕着:
“世上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便宜了庾恩旸这小子!”
唐继尧口中的“小子”,绝对不是一般人。庾恩旸是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毕业的高材生,追随孙中山加入同盟会,是昆明重九起义的主要发起者,在攻取清督署的战役中立下了汗马功劳。
当然,身为滇军总司令的唐继尧,是庾恩旸的顶头上司。“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唐继尧自然懂得。只不过,钱秀芬实在是太美丽了,唐继尧别说看到她了,就是一想到,都直流哈喇子。
一天,唐继尧实在按捺不住,差遣信得过的副官前去庾家,以“切磋牌技”的名义,邀请钱秀芬“光临寒舍”。
钱秀芬顿时陷入了两难之中:一方面,她早就发现唐继尧看待自己的眼光不正常,这次相邀必然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可是另一方面,唐继尧是丈夫庾恩旸的顶头上司,如果拒绝日后唐继尧给丈夫小鞋穿怎么办,而且举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人家只是“打牌”。
尽管惴惴不安,钱秀芬还是“识大体顾大局”,跟随副官一同前往。见钱秀芬真的来了,唐继尧心花怒放,极力献殷勤。
牌桌之上,唐继尧化身“最佳演员”,他不动声色地连续输给钱秀芬,只为博得美人一笑。唐继尧色眯眯的眼睛,不断长时间投向钱秀芬,牌桌上的其他人也纷纷心领神会,每当这时就故意制造一些话题,缓解眼前的尴尬。
谁知,尴尬都是众人的,唐继尧可不这么想。“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并不是他的最终目的,早已心猿意马的他装也不带装了,他趁着中场休息的间隙,直接凑到钱秀芬耳边说,轻声说道:“过会到我房间来。”
钱秀芬异常吃惊,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唐继尧会来如此露骨的一手,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在其他人的纷纷起哄之下,迫于唐继尧淫威的钱秀芬,最终再一次妥协,跟着后者去了里屋。
至于牌桌之外,唐继尧与钱秀芬到底“切磋”了什么,恐怕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也许是当事人与见证者保密工作极佳,也许是庾恩旸忍辱负重外加胸怀宽似海,总之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风平浪静,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即使这样,唐继尧依然不满足,他要的不是刹那的欢愉,而是日日笙歌。很快,机会终于来了……
1917年3月,张勋率领“辫子军”,逆历史潮流而动,数典忘祖,竟然玩起了复辟,让满清的溥仪再登大统。
趁着云南组成靖国军讨逆的机会,唐继尧任命庾恩旸为第三军军长兼联军总司令部参赞,驻贵州毕节行营。
单纯从军事角度上来看,唐继尧这个任命也没有任何不妥之处,毕竟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庾恩旸很快就收拾妥当,带领大军开拔到了贵州。
不过之后的事情,却令所有人大跌眼镜。1918年2月18日,庾恩旸在贵州毕节行营遇刺身亡,年仅三十五岁,落了个“出师未捷身先死”的下场。
事情很快水落石出,行凶者竟然是唐继尧的贴身侍卫、军官李炳臣。面对审讯,李炳臣要么一言不发,要么一口咬定没有任何人指使,“纯属个人恩怨”。
更为奇怪的是,正当审讯陷入僵局之时,唐继尧却匆匆下令,在监狱中秘密“结果”了李炳臣。
唐继尧这“此地无银三百两”之举,让所有人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可即使有意见者,也是敢怒不敢言,生怕被心狠手辣的滇军总司令灭口。
谁知更“狗血”的事情还在后面,就在庾家上下披麻戴孝,庾恩旸灵堂还未撤下之时,唐继尧在“亲切”慰问了庾恩旸遗孀钱秀芬之后,当众宣布,“看钱秀芬实在可怜,决定娶他当妾,让其有个依靠”。
别说庾家人了,就连唐继尧的亲信们,一个个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核心意思是“庾恩旸已经去了西天,钱秀芬迟早是总司令您的囊中之物,何必在乎这一天两天,落人口舌呢?”
在战场上尚能听的进下属意见的唐继尧,此刻却如同九头牛拉不回一般,他声色俱厉地怒斥了下属,表示心意已决,任何人再说什么,军法伺候。就这样,唐继尧不顾流言蜚语,终于抱得美人归。
唐继尧为了满足私欲,暗中杀死下属,迅速掠夺其妻的行为,被很多人不齿。世道好轮回,上天饶过谁。九年之后,下属龙云发动二六政变,逼迫唐继尧下野,而他的亲信们,更是出工不出力,让龙云轻易得手。
第二年,唐继尧在郁郁寡欢之中患病离世。在那个荒唐的年代,做过此事的军阀并不只前有唐继尧一人,之前还有大名鼎鼎的李烈钧。这也算是国军将领的一种另类的“传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