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时8天,2025年全国两会完成各项议程,于3月11日圆满落下帷幕。
会议期间,大力提振消费、因地制宜发展新质生产力、发展壮大民营经济成为热点话题。其中,作为国民经济支柱型产业,汽车在今年政府工作报告中多次出现,包括“新能源汽车年产量突破1300万辆”“大力发展智能网联新能源汽车”等。
此外,部分代表和委员也重点关注汽车领域,在自动驾驶立法,推动保险业务发展;守住行业底线,避免恶意竞争;加快全球化进程,向海外市场要增量;促进低空经济高质量发展,制定资质培训等方面纷纷建言献策。
自动驾驶:完善立法、推动保险业务发展
汽车产业从新能源“上半场”,进入智能化“下半场”已经成为行业普遍共识。进入2025年以来,长安、比亚迪和吉利等多家车企发布智能化战略,提出“全民智驾”“智驾平权”。“汽车产业已经迈入智能化的高级阶段,高阶智能驾驶成为汽车工业的必争高地。”全国人大代表,小米集团创始人、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雷军表示。
雷军
聚焦当下,欧美等发达国家正在积极推进自动驾驶量产和法律保障;我国L3级自动驾驶证开展上路通行试点,L4级自动驾驶示范应用稳步推进,自动驾驶汽车量产初具条件,亟需加强自动驾驶功能量产应用,培育和壮大新质生产力。
雷军建议,推进自动驾驶汽车大范围测试验证,力争2025年建立跨区域、跨省份、一体化的便捷互认机制;加快量产商用进程,力争2026年可支持高速快速路自动驾驶、城市自动驾驶等功能的量产应用;加快出台自动驾驶全国性法律体系,明确合法上路身份;加快建设国家层面的自动驾驶统一标准体系,为自动驾驶汽车量产提供清晰的技术准则。
全国人大代表,长安汽车董事长朱华荣也认为,自动驾驶是新质生产力的关键发展方向,需加快完善我国自动驾驶系统立法和具有引领作用的自动驾驶标准体系。他建议,结合我国自动驾驶汽车产业发展现状,建立责任认定机制,对不同等级和形态的自动驾驶车辆明确责权利,并建立完善自动驾驶保险体系、构建多元监管格局。
与此同时,“目前智能驾驶的驾驶主体由‘人’向‘自动驾驶系统’转换,但适配的保险产品仍是空白,责任认定模糊,阻碍了智能驾驶技术的推广与应用;此外,保险公司面临保险精算模型重构、风险评估难度增加和费率制定困难等一系列问题。”全国人大代表、小鹏汽车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何小鹏指出。
何小鹏
何小鹏建议,行业主管部门应完善事故责任认定体系,进一步加快推进道路交通安全法修订工作,明确不同级别智能驾驶汽车在事故责任中的划分原则,制定具体的事故责任认定边界与统一标准,以避免责任认定的模糊与争议。
反“内卷”:守住行业底线,避免恶意竞争
相比于自动驾驶,“价格战”或许是车企当下更亟待解决的一块“心病”。自2023年车企“价格战”开打,后续呈现愈演愈烈之势,有业内人士疾呼,“让利可以,但让本不可持续,企业没有效益就无法生存”。今年政府工作报告中也明确指出,综合整治“内卷式”竞争。
全国人大代表,广汽集团董事长、总经理冯兴亚坦言,汽车行业是竞争性行业,但其特点是适度竞争,低于成本定价的销售才叫恶性竞争。恶性竞争会减少企业收入,削弱企业盈利能力,缺乏足够资金支持科技研发和攻关,会降低产品品质,长期来看不可持续。
冯兴亚
冯兴亚建议,行业内外、消费者均应形成共识,共同抵制恶性竞争,推动行业健康发展。面对行业恶性竞争,汽车企业要守住底线,坚持打价值战,推动高质量发展。
“不只是汽车行业,所有行业都要良性的、有序的竞争。”全国政协委员、吉利控股集团董事长李书福表示,如果走上一条“内卷式”发展的道路,那么该产业就不可持续。任何产业的可持续发展,要想具备创新能力,就必须有效益。
李书福
李书福建议,不能一味地打价格战,而是要打技术战、品质战、服务战、品牌战、道德战。只有这样才能帮助企业在稳健、自信、受人尊重的从容状态下持续发展。
雷军也认为,“反内卷”的本质是规避低质量同质化竞争,产业发展要强调科技创新、个性化和高端化发展,以差异化创新破局内卷。“创新是高质量发展的动力,只有坚持底层技术创新,才能持续实现效率和体验提升。”
出海:加快全球化进程,向海外市场要增量
在国内汽车市场竞争日益激烈的同时,车企纷纷聚焦海外市场,并取得优异成绩。数据显示,2024年我国汽车出口量达586万辆,同比增长19%,蝉联全球第一大汽车出口国,并成为我国汽车产销持续增长的驱动力之一。今年政府工作报告提出,“扩大高水平对外开放,积极稳外贸稳外资。”
聚焦当下,“中国汽车产业正迎来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全国人大代表、奇瑞控股集团董事长尹同跃表示,希望更多中国车企能够“走出去”,展现中国人的智慧和解决方案。面对全球市场挑战,中国车企需要依靠自身实力、科技创新和拼搏精神来应对。
当然,在中国汽车产业“出海”过程中,还存在政策法规纷繁复杂、企业重复投入、文化习俗多样性等挑战。朱华荣建议,推动构建海外汽车市场基础共性数据库,供企业快速调用,加快中国车企全球化进程;同时,依托数据库拓展深度咨询服务,并向中国车企风险示警,帮助规避风险。
朱华荣
值得一提的是,我国新能源汽车出口正成为冉冉升起的新星,2024年出口量超过128万辆,其中插电式混合动力车型受到海外消费者的广泛青睐,整体呈现出依托创新优势的技术“出海”新趋势。
全国人大代表、上汽大众汽车有限公司人事与组织执行副总经理刘懿艳建议,加大对企业在海外专利布局方面的政策引导和支持力度,提高海外专利申请质量和效率,帮助其更好降低专利“出海”成本,进一步推动全产业创新发展。
标准制定方面,全国人大代表,上汽通用五菱党委书记、副总经理姚佐平认为,产业要在提供优质产品的同时,积极与海外相关机构共同探索发展模式,参与当地新能源标准制定,推动新能源汽车标准互认互通,构建全球化的营销体系。
在全国政协常委、经济学专家、中国企业财务管理协会会长张连起看来,“出海”是破“卷”之路,有条件的企业应该“走出去”,通过“出海”打开增长天花板,锻造核心竞争力。
张连起建议,引导链主型龙头企业组织上下游配套企业,建立涵盖“研发—生产—服务”的产业链创新“出海”联合体;通过税收等政策为产业链集群“出海”保驾护航,降低企业跨境运营成本,推动中国产业从“单点出海”向“全链共赢”升级。
eVTOL:推动低空经济高质量发展,制定资质培训
对于汽车制造商而言,飞行汽车和人形机器人有望成为下一个风口,也吸引众多企业入局。目前,小鹏汇天分体式飞行汽车“陆地航母”已公开试飞;广汽集团推出飞行汽车GOVY AirJet;长安汽车与亿航智能签订战略合作,围绕飞行汽车展开合作等。
据中国民航局预测,到2025年,我国低空经济的市场规模将达到1.5万亿元,2035年有望达到3.5万亿元。今年全国两会期间,人形机器人、飞行汽车、人工智能等见诸报端,政府工作报告也提出,“推动商业航天、低空经济等新兴产业安全健康发展。”
冯兴亚表示,低空经济是我国经济发展增长的新引擎,电动垂直起降航空器(eVTOL)是低空经济的重要载体,也是我国战略性新兴产业之一。他建议,通过集群发展、共享电车技术、产学研协作及跨部门机制优化,推动与电车产业融合,促进低空经济高质量发展。
在何小鹏看来,有人驾驶eVTOL正面临日益迫切的驾驶员资质管理需求,全球多个国家已开始进行相关立法和标准研究,但中国在这一领域仍处于起步阶段。
何小鹏建议,建立eVTOL航空器驾驶员分类分级认证体系,制定和完善适用于eVTOL航空器的驾驶员资质和培训管理要求;制定传统航空器飞行员转成新型eVTOL航空器的培训要求;完善eVTOL模拟机和训练器的鉴定标准,缩短驾驶员培训周期,降低培训成本,缓解对真实航空器数量、飞行时长的需求。(中国经济网记者 姜智文)
来源：中国经济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