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经历过人生的“至暗时刻”?又是如何熬过去的呢?
最近上映的电影《天堂旅行团》中,由彭昱畅饰演的男主角宋一鲤,在经历了一系列的生活打击后陷入了绝望。
就在宋一鲤决定结束生命的那一天,他偶然认识了9岁的患癌女孩余小聚,并被迫和她开启了一段鸡飞狗跳的公路旅行。
这一路上,他们遇见了形形色色的人,发生了很多有趣的故事。这些旅途中的朋友和余小聚一起治愈了宋一鲤,帮助他找回了活下去的勇气。
《天堂旅行团》的监制&编剧、原著作者张嘉佳,在写下这部作品时,就处在他人生中的“至暗时刻”。
那时的他,遭遇过焦虑症、抑郁症、惊恐症三症并发的折磨。
惊恐症发作时,他感到手脚麻痹、身体撕裂、快要窒息,就好像体验了一次濒死的过程。在等待救护车的时候,他甚至打开手机录制了遗书。
在书的后记里,他详细记录了自己挣扎求生的过程,写道:
“我在无边幽闭中,无数人伸出手说:‘张嘉佳,我拉你一把。’”
最终,朋友、家人、读者、医生以及他自己,一起把他拉出了那段“至暗时刻”。
可以说,在人生的低谷期,宋一鲤和张嘉佳都幸运地遇到了一段段“治愈型关系”,这对他们的心理疗愈至关重要。
那么,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看,这种“疗愈”到底是如何发生的?
对普通人来说,我们要如何找到一段“治愈型关系”呢?
如果没有这样一段关系,我们要如何实现自救?
前段时间,壹心理专访了电影《天堂旅行团》的监制&编剧张嘉佳和主演彭昱畅。
如果你自己或者身边人,也处在人生的“至暗时刻”,希望这篇文章对你们有一点帮助。
△ 戳视频观看张嘉佳和彭昱畅的分享
一起开启人生的治愈之旅~
《天堂旅行团》这部电影,主要讲述了宋一鲤和余小聚互相治愈的温暖故事。
而张嘉佳在生活中也遇到过这样的“治愈型关系”——
“我一直觉得我和读者之间是互相救赎、互相治愈的关系。作为一个作家,我取得的所有成绩几乎都是读者给的。那我给读者的回应就是希望我的小说和电影,能够陪伴、帮助TA们。”
张嘉佳坦言,《天堂旅行团》这本小说出版后,有很多读者,包括很多有抑郁倾向或者有抑郁症的青少年告诉他,这本书带给了TA们一些力量,治愈了TA们。
“当然,我和好友、亲人之间也有互相治愈的经历,我生病之后有很多人都来帮助我。
很多时候人觉得自己身处黑暗,它指的不仅是境遇上的糟糕,还有缺乏心灵上的力量,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理解他。”
但只要有那么一个人和你互相陪伴,你就会觉得自己不是孤独的,是被理解的,这也是一种互相的治愈。”
而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根据心理咨询中的“主体间性理论”,一段具有疗愈作用的关系,通常会有以下几个特征:
1、无条件接纳
治愈型关系能够提供一个安全基地。在这里,“坏”的部分可以被允许、被接纳,会让一个人感觉自己能够展现真实的自我,而不会害怕被批判。
2、深度共情
共情是治愈型关系的核心能力。它分为三个层次:
·情感和认知层面(能够想象如果自己身处对方的位置会有怎样的感受,如何思考);
·相互尊重(设身处地地为对方着想,并不因此操纵对方);
·主体间性(两个人互相交流,并在不知不觉中相互影响)。
当一个人体验到深度共情时,他不仅会感觉到自己被看见、被认可、被理解,还会感受到一种尊重,因为对方并不强迫自己立刻做出改变。
3、促进自我成长
“治愈型关系”不会停止在觉察和接纳,而是会通过情感联结,激发一个人的内在疗愈力,生长出承担问题和责任的能力,成为一个完整的主体。
正如彭昱畅和壹心理分享的一个在片场被治愈的经历:
“在拍《天堂旅行团》这部电影时,我需要走进宋一鲤的生命中。入戏的过程中我觉得自己好像‘碎’了,因为我感受到很多宋一鲤的悲伤、痛苦,但是不知道怎么去诠释得更好。
印象很深的一次,我拍到情绪崩溃,觉得怎么演都不对,怀疑自己完不成宋一鲤这个角色。这个时候我身边的工作人员,还有张嘉佳老师都积极地向我靠拢,给我输出一些积极的能量,这帮助我坚定下来,完成了拍摄。这段经历我觉得是被治愈了。”
无论是《天堂旅行团》中余小聚给予宋一鲤的陪伴,还是戏外读者给张嘉佳的积极反馈,工作人员对彭昱畅的包容与接纳,都是在创造一个“支持性环境”,帮助他们走出困境,修复创伤,实现疗愈。
正如存在主义心理学家弗兰克尔所说:“爱是帮助他人实现其潜能。”
而治愈型关系,正是在实践这一理念。
可能很多人会觉得,现实生活中很难遇见像余小聚一样的家人或朋友。
那么我们在陌生人身上有可能体验到这种治愈吗?
彭昱畅告诉壹心理:“我觉得是有可能的,但是要看你怎么去发现。比如坐公交车的时候,我看到有个人给老人让座,我觉得这个陌生人就很治愈我。再比如我拍戏的时候看到洒水车在洒水,我想到小草应该会很开心,这种很平常的事情也很治愈我。
我觉得治愈,首先是你能看到这个美好事物的发展,看到美好事物的出现。只是需要大家去发现、去观察。”
其实提到治愈型关系,很多人的第一反应认为必须是和恋人、好友、家人之间的深度关系,但事实并非如此。
存在主义心理学家欧文·亚隆强调:“瞬间的真实连接”也可以带来疗愈。
即使是短暂的、非治疗性的互动,只要包含“真实的共情与接纳”,也能激发个体的内在力量。
正如电影中的宋一鲤沿途遇见的朋友们,虽然只相处了一段时间,但同样能带给他不同的感触:有人让他感觉“同病相怜”,有人让他“感动”,还有人让他重新思考生命的价值……这一段段微小的互动,让宋一鲤破碎的内心一点点愈合,最终积攒出了活下去的勇气。
积极心理学家 Barbara Fredrickson 认为:积极情绪具有建构功能。通过长期积累,能够建构个体的身体、心理和社会资源,为未来可能出现的挑战做储备。
日常生活中,我们每个人都会经历很多浅层、短暂的正向互动,这些累积起来的力量其实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强大,只是往往被忽略了。
真实情况是,大部分深度关系都可能会有结束的那一天。
但就像“小聚”的名字一样,我们和一些人相遇,聚集一些力量,然后分开,带着那些“疗愈的瞬间”继续接下来的人生旅程。
前提是,你要允许自己发现爱,感受爱和接受爱。
那如果没有遇到治愈型关系,人有可能靠自己的力量自救吗?
张嘉佳思考片刻后告诉我们:
“我不敢下断言,只能说是有这种可能。因为我自己也在努力自救,包括我去看心理医生。我从21年开始吃抗抑郁的药物,从一开始每天需要吃 30 多颗药,慢慢地到现在的 4、5 颗。
所以我觉得如果情况很严重的话,不仅仅是要靠自己的内心力量或者是朋友的帮助,还是要和专业的医生沟通,不要讳疾忌医。”
那人在心理状态不好的时候可以怎样自我调整呢?张嘉佳和我们分享了自己的应对方式:
我是特别热爱生活的一个人。我哪怕很悲观,或者得了抑郁症,我对自己说如果不热爱生活的话,那最起码要做到一点,就是先从假装热爱生活开始。比如我喜欢吃、喜欢旅游、喜欢听音乐,我从来没有放弃过这些爱好。
我觉得热爱,就是我生命中某种程度上的一种‘药’。
其次是去调整自己的生活习惯。比如我戒了抽了很多年的烟,强迫自己去运动,这改变了我的生活。我觉得需要下定决心去做那些健康的、对我们有帮助的事情,而不是以后再说,因为拖延只会让糟糕的状态延续下去。我们所有人都说,要成为一个更好的自己,都说我要变得越来越好,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个变化能不能从你听到这句话,或者是你有这个想法时就开始了。
第三点就是遇到人生卡点时,我们要学会绕过去。
经常别人问我将来想干什么的时候,我答不上来,我只想把今天或者是这个礼拜我应该做的事情尽力完成,所以我的人生压力就比较小一些。就像我写作卡住时,不会跟自己较劲,我会暂时先放弃,先去做一些让自己高兴的事情,或自己一定能做到的事情。
有些事情你需要死磕,有些事情你放弃也可以,有些事情你要允许自己绕过去。
最后就是去调整你人生中黑暗和光亮的比例。
如果你觉得缺少明亮的东西,那就努力去寻找,哪怕是强迫自己去喜欢一个东西,也比呆在一个憎恨、讨厌的情绪里无尽的坠落要好。
我很希望种在大家心里面的一句话是:我现在不好,但是我将来会好的。
彭昱畅的应对方式和张嘉佳亦有共通之处:
“我本人是偏向于先自己治愈,去试着消化。比如我会通过看之前拍的戏,借着某一个桥段把自己代入进去,然后好好释放一下自己的情绪。如果实在消化不了,我当然也会跟身边的朋友说。
我觉得压力很大的时候,如果自己不能排解,首先还是要去看医生,以一个更科学的方式去看待。再就是我觉得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宣泄情绪的一个出口,比如看电影、看小说、打游戏……
如果说某一个时间段你比较难受,可以换一个环境,做一点让自己开心或舒服的事。
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坚持下去,不要怕,多关注身边美好的事情,一切都会好的!”
正如两位老师提到的,当你察觉到自己的状态很糟糕时,一定要记得寻求专业人士的帮助。来访者和心理咨询师的关系,本身就是一段很好的治愈型关系。
除此之外,你也可以通过这些方法来治愈自己:
首先,按照你希望别人对待你的方式对待自己。
觉察自己感到不适的信号(如身体的不舒服,或是某个让你烦躁的念头),想象如果你处在一段治愈型关系中,会希望对方怎么对待现在的你,然后照着这样对待自己。
其次,把你现有的关系发展成治愈型关系。
心理咨询师罗近月曾经说过:“当你带着意识和觉察和一个人相处五年以上,那么你遇到的任何一段亲密关系都对人格有治愈作用。”
在任何一段关系中,你都可以试着透过那些冲突和亲密的经历,看见自己的恐惧和真实需要,并尝试接纳和探索它们。那么即使关系失败,这种深度自我探索,也是一场治愈。
最后,主动去和他人连接,甚至是主动治愈他人。
电影中治愈宋一鲤的余小聚,是一个患癌的9岁女孩,明明自己也需要治愈,却在看到宋一鲤想要自杀时,主动靠近和关心对方。在这个过程中,小聚自己也收获了友情、关怀、陪伴和很多爱。
张嘉佳在访谈里也提到:“人是很复杂的,但我们要相信人心有善良的一面。当一个人面对另一个人陷入困境的时候,他还是会愿意伸出自己的手。”
当你感到痛苦时,要相信愿意帮助你的人,远比你想象的多,但你要勇敢地主动开口。
我们生活在一个不太鼓励建立关系的时代。
当关系被功能化,我们更愿意独处,而不是与他人建立连接。
但对于一个处在“至暗时刻”的人来说,内在力量和外在的社会支持同样重要。
人本主义心理学家罗洛·梅认为,被治愈的终极标志是创造力的恢复:重新对世界、对他人产生好奇。
祝我们都能在爱和成长中,治愈自己,也治愈他人。
别怕,你永远不会是一座孤岛。
世界和我爱着你。
作者:麦子
采访、编辑:笛子、一颗多肉
策划:Jessica、骆骆
图源:电影《天堂旅行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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