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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年我好不容易考上西安的一所大学，但是父亲生病，家里已经借了不少钱，亲戚都被我们借遍了，全家都为我的学费发愁。
然而就在此时村长上门了，答应借给我4000元，但是条件却是让我毕业后必须把他那个初中毕业，长相一般，还有点驼背的女儿娶回家，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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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家在一个小山村里，方圆不过几十户人家，村里除了几条泥泞的小路，就是错落有致的土坯房。
房子有些年头了，墙角已经裂开几道缝，每到下雨天，屋里总要摆几个盆接漏下来的雨水。
家里一共有四口人：年近五十的父亲、操劳一生的母亲、正在上初中的妹妹，还有就读县高中的我。
父亲常说：“咱家祖祖辈辈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就这几亩薄田，年景好的时候也只够糊口。”
记得95年那个特别冷的冬天，为了多挣些钱给我交学费，父亲去县里做临工。他却从高处摔了下来，当场就昏了过去。
得知消息后，母亲拉着我连夜赶到县医院，看到父亲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双腿被固定着，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小伙子，你爸伤得不轻啊，要住院一段时间。”医生的话让我和母亲的心沉到了谷底。
为了给父亲治病，母亲带着我挨家挨户地向亲戚借钱。那时候我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瓦罐不离井上破，人穷亲戚不上门”。
有的亲戚家确实也困难，能借的都借了；有的则找各种借口推辞。最终东拼西凑，凑了五千多块钱，才勉强支付了父亲的医药费。
父亲出院后，只能勉强走路，再也无法干重活了。家里的顶梁柱倒了，一家人的生活更加艰难。
母亲一边照顾父亲，一边要下地干活。晚上还要做些手工活贴补家用，经常到深夜。每次看到母亲弓着背缝制衣物的样子，我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疼。
妹妹在镇上读初中，母亲坚持让她继续上学。“女孩子更要读书，不然这辈子就得像我一样受苦了。”母亲常这样说。
为了省钱，妹妹住校，两周才回家一次。每次回家，她都会帮着母亲干农活，虽然年纪小，却懂事得让人心疼。
我在县高中是学校认定的“贫困生”，学费减半。但即使这样，每学期的费用也是家里的一笔不小的开支。
为了减轻家里负担，每个周末我都会步行回家帮母亲干农活。从县城到家要走20多公里的山路，常常要走3个多小时。一双解放鞋穿了三年，鞋底都补了好几次，露出的大脚趾磨出了老茧。
生活虽然艰苦，但我始终没有放弃学习的梦想。高中三年，我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老师们都说我是个好苗子，不应该被埋没在大山里。
97年的夏天格外炎热，高考结束后，我整天守在村口的小卖部，等待高考录取通知书的到来。那时候村里没有电话，邮递员每周只来两次，我生怕错过了他。
终于在一个闷热的下午，邮递员骑着自行车出现在村口，远远地就喊道：“赵娃子，你的信来了！”
我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接过那个印有“大学”字样的信封，手都在颤抖。拆开一看，真的是录取通知书！我高兴得一蹦三尺高，像疯了一样冲回家。
“爹！娘！我考上大学了！西安的大学！”我冲进院子，大声喊道。
父母闻声从屋里出来，脸上先是露出狂喜的表情，但很快，他们的笑容就凝固了。家里人都明白，上大学意味着什么——需要一大笔钱。
从96年开始，大学实行并轨招生，学费从原来的几百元一下子涨到了两千多元，再加上住宿费、生活费，一年至少需要四千元。对于我们家来说，这简直是天文数字。
那天晚上，一家人围坐在桌前，气氛沉闷得可怕。父亲叹了口气，说：“娃啊，要不你先别去了，等明年再说……”
“不行！”母亲坚决地打断了父亲的话，“孩子好不容易考上大学，怎么能不去？我就是卖血也要供他上学！”
看着母亲布满老茧的手和因为长期劳作而弯曲的腰背，我的眼眶湿润了。我知道，为了供我读书，母亲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
接下来的日子，母亲带着我四处奔走，想借钱凑学费。可是乡亲们的日子都不好过，能借到的钱寥寥无几。眼看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我的心情越来越沉重，甚至开始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那么拼命地学习。
02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村长李大山找上门来了。
李大山在我们村当了十多年的村长，在九十年代农村改革大潮中，他带领村里建了砖厂，成了远近闻名的“万元户”。村里人都敬他三分，背地里都叫他“李万元”。
那天晚上，李村长穿着一件深蓝色的的确良衬衫，皮鞋擦得锃亮，来到我家。他坐在我家简陋的土炕上，掏出一包“红塔山”香烟，给我父亲递了一根。
“老赵啊，听说你儿子考上西安的大学了？”李村长吐了一口烟圈，问道。
父亲点点头，脸上既有自豪，又有无奈。
“娃子争气啊！”李村长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这样的好苗子可不能浪费了。”
母亲端来一壶茶，小声说：“可是学费太贵了，我们家实在凑不齐……”
李村长抿了一口茶，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说出了他的条件：“这样吧，四千块钱我借给你们，孩子上大学的费用就解决了。”
父母闻言大喜，正要道谢，李村长却话锋一转：“不过我有个条件——等娃子大学毕业后，回来娶我女儿晓英。”
这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让我们全家都愣住了。
李晓英是李村长的小女儿，比我大两岁，初中毕业后就在家待着。她性格内向，不善交际，因为脸上有些明显的痘疤，有轻微驼背，一直没有合适的婚事。
看到我们犹豫的表情，李村长连忙解释：“别误会，我不是包办婚姻。这是'双方自愿'的，就是提前说好条件。晓英这孩子心地善良，会持家，以后肯定能照顾好你。”
父母看向我，眼中满是纠结。我知道，他们既希望我能上大学，又不愿意用这种方式绑住我的未来。
“娃啊，你自己拿主意吧。”父亲沉重地说。
李村长走后，我整宿都睡不着觉。
一方面是我梦寐以求的大学梦想，另一方面是不愿被安排的婚姻。这个选择太艰难了。
第二天一早，我偷偷去了李村长家附近，想看看李晓英。她正在院子里洗衣服，身材瘦小，微微驼背，脸上的痘疤在阳光下格外明显。
但她洗衣服的动作很麻利，院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门前还种着几盆小花，显得很温馨。
接下来的几天，我又偷偷观察了李晓英几次。虽然她长相普通，但确实如李村长所说，很贤惠，也很懂事。
看到村里的老人路过，她会主动打招呼；帮着李村长照顾家里的鸡鸭，把院子收拾得井井有条。
我也考虑过放弃大学梦想，留在家乡打工还债。但每次想到这里，我就感到一阵难以言说的失落和不甘。那可是我拼命学习十几年的梦啊，就这样放弃，实在太可惜了。
几天后，我做出了决定。我去找李村长，表示接受他的条件，但我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希望他能写一个借条，明确这是借款而非婚约订金。
“万一我毕业后不能娶晓英，我会想办法还这笔钱。”我认真地对李村长说。
李村长眯起眼睛看了我好一会儿，然后笑了：“行！有骨气！这是借款，你放心去上学。至于将来的事，顺其自然。”
就这样，在父母忐忑的目光中，我带着李村长给的四千元和一纸借条，踏上了通往西安的火车。
03
初到大学，我被这繁华的都市和美丽的校园所震撼，但我没有忘记自己的处境和责任。
在大学里，我发奋读书，同时利用课余时间做家教、送报纸等勤工俭学。每个月能赚二百多元，除了满足基本生活需要外，剩下的我都存起来，希望毕业时能还清村长的钱。
大一寒假回家，我带了一些小礼物给父母和妹妹。见到李晓英时，她还是那么腼腆，但比之前更加开朗了一些。我们简单聊了几句，气氛虽然有些尴尬，但还算和谐。
回到大学后，我更加努力学习，成绩始终保持在年级前列。老师们都很器重我，同学们也愿意和我交朋友。
但每当谈到家乡和未来规划时，我总是避重就轻，因为心里那个“约定”如同一块石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大三那年，我认识了同系的女生张蓉。她是西安本地人，家境不错，性格开朗，长得也很漂亮。起初只是一起做课题研究，慢慢地，我们走得越来越近。
有一次，她送了我一条围巾，还害羞地说：“冬天快到了，戴上吧，别冻着。”
看着她明亮的眼睛和红润的脸颊，我的心不由自主地悸动了。但随即，李晓英的脸又浮现在我脑海中，让我感到一阵内疚和痛苦。
“怎么了？不喜欢吗？”张蓉见我发愣，有些失落地问。
“不，不是的，我很喜欢。”我连忙解释，但始终没有勇气告诉她实情。
就这样，我和张蓉若即若离地交往着，每次想到和李晓英的“约定”，我就感到深深的自责。
2000年底，我收到家里的来信，母亲的字迹歪歪扭扭，却带来了让我意外的消息：李晓英已经嫁给了县城一个开运输车的司机，据说婚后生活很幸福，还怀了孩子。
读到这里，我既松了一口气，又为自己感到惭愧。原来李村长当初并不是真的想把女儿嫁给我，而是怕我不敢借这笔钱才找的借口。
我立刻给家里回了信，询问详情。不久父亲的回信来了，说李村长早就看出我对晓英没有那个意思，但他欣赏我的上进心，所以才出手相助。晓英的丈夫对她很好，现在两人生活得很幸福。
得知这个消息，我如释重负，但同时也更加感谢李村长的善良和智慧。
2001年夏天，我大学毕业了，凭着优异的成绩被西安一家国企录用。拿到第一个月的工资，加上这些年勤工俭学攒下的钱，我寄了两千元回家，让父亲先还给李村长。
没想到李村长坚决不肯收。他对父亲说：“那钱是投资，不是借，看到娃子有出息，我就满足了。要是非得还，就等他以后有能力了，帮帮村里的贫困学生吧。”
听到这话，我热泪盈眶。这世上竟有如此无私的人，让我深受感动。
工作稳定后，我和张蓉的感情也更进一步。经过两年的相处，我们彼此了解，相互扶持。
2003年，我们举办了简单而温馨的婚礼。张蓉的父母起初不太赞同她嫁给一个农村出身的穷小子，但看到我的努力和上进心，最终接纳了我。
婚后我们在西安安了家，几年后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看着女儿天真无邪的笑容，我常常想起自己的成长经历，感慨万千。
后来我在西安买了一套小两居，把父母接到城里同住。
父亲的腿伤虽然没有完全好，但在城里可以定期去医院复查，生活质量提高了不少。母亲终于可以放下农活，安享晚年，妹妹也考上了大学。
每年春节，我们全家都会回老家过年，看望乡亲们。每次回去，我都会专门去拜访李村长一家。
李晓英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家庭幸福美满。李村长也老了，但精神矍铄，见到我们回来，总是笑得合不拢嘴。
“村长，没有您当年的帮助，就没有我今天的一切。我永远感谢您。”每次见面，我都由衷地说。
李村长总是摆摆手，说：“娃啊，不是我成就了你，是你自己争气。我只是推了你一把，让你走得更远一些。”
如今回想起那段经历，我深深体会到：人生路上，贵人相助固然重要，但自己的奋斗才是成功的关键。我也明白了，真正的善良，不求回报，只愿看到他人幸福。
每年，我都会拿出一部分收入，资助家乡的贫困学生，希望他们也能像我一样，走出大山，改变命运。这是我对李村长最好的回报，也是对那份恩情最好的传承。
如果当时李村长真心让我娶他女儿，我该兑现承诺吗？欢迎在评论区留言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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