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效率变革、动力变革促进质量变革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必须坚定不移深化改革开放、深入转变发展方式，以效率变革、动力变革促进质量变革。”这一重要论述，深刻揭示以效率变革、动力变革促进质量变革在全面深化改革中的关键作用，为我国在新征程上提升改革的精准性、针对性、实效性指明了方向。

“三个变革”的逻辑关系

质量变革是主体。经济发展是一个螺旋式上升的过程，上升不是线性的，量积累到一定阶段，必须转向质的提升。促进质量变革，不仅可以在狭义上破解产业转型升级的瓶颈制约，提升产品、工程、服务的供给质量，还能够在广义上构建优质高效多样化的供给体系，培育以技术、标准、品牌、质量、服务等为核心的经济发展新优势，实现经济更高质量、更有效率、更加公平、更可持续、更为安全发展。

效率变革是主线。面对新发展阶段的新特征、新要求，我国经济增长中的低效率问题仍然存在，是我国经济发展质量不高的主要表现。与此同时，全球经济数字化转型已是大势所趋，数据、技术、人才等要素逐渐成为效率提升与价值创造的重要支撑。基于国内外发展环境的深刻变化，必须紧紧围绕效率变革这条主线，打通制约经济循环的关键堵点，优化要素配置效率和利用效率，推动实体经济、科技创新、现代金融和人才资源有效融合，通过全要素生产率提升实现集约式增长。

动力变革是基础。动力变革不仅是实现质量和效率变革的前提条件，更是新时代推动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基石。在经济社会发展的过程中，虽然土地、资本、人口等生产要素的投入在一定时期内能够推动经济增长，但随着这些资源的逐渐耗尽和边际效益的递减，经济增长将不可避免遇到瓶颈，难以在长期内保持活力和竞争力。因此，动力变革显得尤为重要，只有通过调整和优化经济增长的动力结构，才能突破资源和要素的限制，为经济发展注入持久动力，实现高质量的可持续增长。

经济发展的新机遇

据统计，2024年我国高技术制造业投资和高技术服务业投资分别同比增长7.0%和10.2%，高于全部固定资产投资增速3.8和7.0个百分点；规模以上装备制造业和规模以上高技术制造业增加值分别同比增长7.7%和8.9%，高于全部规模以上工业1.9和3.1个百分点，产业转型升级持续深化。改革永远在路上。面对复杂多变的国内外形势，深入分析自身具有的优势和面临的挑战，把握机遇，推动发展，是我国在新征程上以效率变革、动力变革促进质量变革的关键所在。

一方面，我国有14亿多人口，中等收入群体超过4亿，是全球最具潜力的超大规模市场。强大的国内市场优势为产业创新和质量提升提供了广阔空间。同时，庞大的市场规模使得创新成果能够快速扩展应用，促进经济转型和效率提升，为质量变革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撑。其次，我国具备全球最为完整的产业体系。完备的产业链配套优势不仅为新技术的快速引入和应用创造了有利条件，还保障了上下游市场主体间的紧密协作与高效联动，推动产业高质量发展。此外，我国实行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兼具政府宏观调控与市场机制的双重优势，能够有效应对市场波动，确保经济发展“三大变革”稳中求进。

另一方面，随着经济社会不断发展，消费需求向个性化、多样化转变，投资需求向高精尖、定制化升级，对设备性能、生产工艺、技术水平等提出了更高要求。然而，我国的供给体系总体上呈现低端供给过剩、高端供给不足的结构性矛盾。供给体系的滞后性不仅限制了我国产品、服务和工程质量水平的提升，还阻碍了内需潜能拉动经济高质量发展。其次，原始创新能力不足与科技成果转化率低已成为动力变革的关键瓶颈。此外，我国在要素市场化配置方面存在体制机制障碍，特别是新兴产业的技术交易和数据交易制度尚不完善，导致各类优质要素难以顺畅流动，影响了效率变革的有效推进。

质量提升的路径

扎实推进以效率变革、动力变革促进质量变革，应在顶层设计引领下，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着力推动科技创新，更好发挥市场机制作用。

其一，强化顶层设计。加强财政、货币、就业、产业等政策工具创新和协同，全面精准分析政策的叠加效应，通过政策同向发力，形成以效率变革、动力变革促进质量变革的合力。同时，在全国一盘棋的框架下，明确各级政府及其部门的职能和责任，充分发挥中央、地方和各方面积极性，推动部门高效联动、区域协同发展。此外，针对经济社会发展中的具体问题，应建立健全政府与各类企业的常态化沟通交流机制，确保涉企政策切实回应市场关切，进而激发经营主体参与经济发展“三大改革”的信心和积极性。

其二，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应以提高供给质量为主攻方向，减少无效供给、扩大有效供给，提高供给体系对国内需求的适配性。为此，应加快传统产业转型升级，实现产品质量从生产端符合型向消费端适配型转变。同时，围绕教育、养老、托育、医疗、健康等人民群众关切的重点领域，培育一批服务质量好、创新动能足、带动作用强的服务业品牌，从而更好满足人民群众个性化、多样化、品质化服务消费需求。此外，推进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加快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和未来产业，引领和创造新需求。

其三，着力推动科技创新。应瞄准世界科技前沿和国家重大战略需求，系统部署战略导向的体系化基础研究、前沿导向的探索性基础研究和市场导向的应用性基础研究。推动构建基础研究长周期支持机制，不断完善科技评价激励、成果应用转化、科技人员薪酬等制度，发现、培育、集聚一批高水平基础研究人才和团队，着力打造自主创新的重要源头和原始创新的主要策源地。此外，强化企业科技创新主体地位，促进各类创新资源向企业集聚。同时，加强企业主导的产学研深度融合，支持企业主动牵头或参与国家科技攻关任务，推动科技创新和产业需求有效对接，提升科技成果转化动力。

其四，更好发挥市场机制作用。建设国家级知识产权及科技成果产权交易机构。以统一规则为基础，将全国范围内的各类技术交易活动纳入规范化管理，形成全国统一、互联互通的技术交易网络。此外，围绕数据这一新型生产要素，应从数据产权、交易流通、安全治理和收益分配等制度入手，不断完善数据基础制度体系，增强数据要素市场化配置改革的系统性、整体性和协同性。同时，促进数据要素与其他要素深度融合，打造一批数据开发应用场景，提高数据要素的市场价值。

（作者为同济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特聘教授、上海市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研究中心特聘研究员。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新技术变革下质量提升策略与质量强国建设路径研究”阶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