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NIGHT
夜读
每天清晨,听着窗外各色鸟儿此起彼伏的鸣叫呼应,真是绝顶愉悦的享受。
自然界中的鸟鸣,婉转动听,数千年来一直为我们人类所关注。“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诗经》中的开首诗,一直为人们所熟知。
本来,鸟类的语言对于我们人来说,完全是无法沟通的另一套系统。虽然民间传说中常有能通鸟兽之言的高人,不过那多半是人的妄想。鸟的啁啾、兽的嘶叫,想来无论如何,表达的意思要远比人的话语简单,不过是恐惧、报警、欢喜、求爱等等单纯情绪的发泄,哪里有人想象的那么复杂?
然而,民间故事的一大特点就是借物表情,把鸟叫想象成如人的诉求。最耳熟能详的例子,可以举布谷鸟。布谷鸟其实就是杜鹃,虽然它的名声似乎并不太好,可是每年春天,它那单调而不知疲倦的叫声,听上去就像催人播种的“布谷,布谷”,从而赢得了人们的好感。在以农为本的国度,“一年之计在于春”是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懈怠不得,布谷声声如同“天启”,老天爷发话了,岂能掉以轻心?
同样是杜鹃的叫声,不同地域的人,却有不同的解读。罗列出来,有时竟相差不知几许。汪曾祺说,在他们老家江苏淮扬一带,四声杜鹃的叫声是“光棍好苦”、“割麦插禾”、“媳妇好苦”。而在贾平凹的笔下,河南商洛地区的人,则认为布谷的叫声是“算黄算割”,这应当已到麦收时节了。
当然,对鸟的叫声作解读的不仅仅是杜鹃。有一种名叫白胸秧鸡的水鸟,因其叫声激烈,于是人们给它起了个“姑恶鸟”的别称,说是由嫁到夫家、被小姑虐待而死的媳妇所化。这一家庭伦理的悲剧,不止一次被历代文人写入诗歌唏嘘感叹,包括苏轼、陆游,以及清代的龚自珍。
对鸟鸣的解读,其实不仅中国人爱干,外国的民间,也能找到类似的例子。有一种体似麻雀的小型鸣禽黄鹀,广泛分布于欧亚大陆,喜栖于林间空地,应当说,是一种司空见惯的鸟儿。不过,这种鸟的鸣叫声有点特别,以至于受到人们的关注。有专家仔细记录了它的叫声,他们把这叫声解读为“一点点面包,但不要干酪——”(“little bit of bread and no cheese”)。
鸟儿怎么叫,还是随它去吧。有明白人说得好:鸟要叫,虫要鸣,无论欢悦还是凄切,都是自自然然的事情,真真诚诚的天籁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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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冯诗齐
编辑 |顾金华
诵读 |吴悦(上海体育大学)
视觉 |邱丽娜 刘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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