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对老虎的执念,确实相当的深,古代就有很多和老虎相关的形容词,但树大招风,对大猫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曾几何时,中国拥有非常多的老虎,哪怕在19世纪末,也有2000只左右的东北虎,只不过和现在的数量相比,就十分让人意外了。
单论东北虎,你是否了解过中俄各有多少现存的量?先说俄罗斯,2021年的数据表明,该国现在有700多只,当然和巅峰时期的1000多只相比,确实少了。那么,巅峰时期拥有世界上最多老虎的中国,到现在还剩多少只呢?又是什么原因,让东北虎的数量变少了?
接下来,就让我们聊一聊“大猫”数量变化的根源。
无法改变的结果
如果你仔细留意过近几年黑龙江、吉林等地区的相关新闻,或许能看到几则关于老虎伤人事件的,也有人在野外偶遇东北虎。有些头铁的,还会拍个照显摆显摆,或者把车窗摇下来“打招呼”,这里提醒一下,千万别学,老虎可是正儿八经的野兽。
那么,这种情况会不会给你造成一种错觉?中国难道有很多东北虎?
不然,2024年11月统计,我国总共只有70多头,完全不能和过去的2000只相比,但就是这个非常不好看的数据,这还是多年来努力改变的结果。20世纪末的时候,数量更是少的让人难以置信,只剩下20多头了,距离再上个世纪的巅峰,锐减到了百分之一。
那么,东北虎的数量,为什么会减少的这么恐怖?
说起来,这事情的起因,还要追溯到大清和沙俄时代。不过这里先叠个甲,当年的沙俄,和现在的俄罗斯,不是一个概念。
康熙30多岁时,边境领土遭到侵犯,康熙一举派人击退了沙俄,对方将领签下“永不再犯”的降书,否则万劫不复,而康熙也当真了。结果没多久之后,沙俄再犯,有意思的是,此前签降书的首领被炮弹轰死了,城池也顺利夺了回来。
这时候,沙俄的使臣来求和了,双方准备签协议,康熙几乎掌握所有的主动权,即便沙俄的要求依然非常过分。不久之后,索额图受命前往沙俄境内,没想到噶尔丹趁机入侵,打了康熙措手不及,而且噶尔丹距离沙俄很近,康熙担心,万一这俩联合起来,分兵击之不一定有多大胜算。
在百般思虑之后,康熙无奈选择了让步,将大部分领土割让给沙俄,以外兴安岭为分界线,这就是“尼布楚条约”。
对于康熙而言,领土让出去了,虽然心里窝火,但也是一片天寒地冻的地界,而且征讨噶尔丹算是一种安慰。可这一划分,让东北虎的栖息地,也跟着遭殃,不仅一起被划了过去,甚至划过去的数量还不少。
结果,在此之后,东北虎的日子难过了。尽管古人都会在天寒地冻的时捕猎,可清朝的猎户,最多是用弓箭,条件好一点的用弩,火器几乎是接触不到的,但沙俄的猎户就不同了,他们有火器,工具也要先进很多,东北虎就这么招了灾了。
更有甚者,在20世纪初期的时候,在俄国的东北虎都快被屠戮殆尽了,一部分幸运的逃回了中国,这也是它们的第一次迁徙,奈何前方等待它们的,将是更残酷的命运。
人与动物的冲突
一只好几百斤的老虎,不仅是皮毛吸引猎户,在他们的眼里,老虎是食物,也是补品,是生意,更是一种巨大的威胁。而保护野生动物的概念,在当时也不存在,别说老虎还会伤人,饿急眼了,它们会和人类殊死一搏。
因此,在俄国栖息的东北虎,被猎户盯上了,1000只以上,陆陆续续快被猎杀的差不多了。原本,老虎也不愿意长途跋涉迁徙,毕竟菜单已经足够齐全了,像是野猪这些动物,都是它们稳定的食物来源,只是随着生存空间被压缩的太厉害,不跑路也不行了。
俄罗斯的冬天,冷的不像话,而当时还没有普及天然气,想要过冬,肯定得点火御寒吧?点火又需要树木,所以猎户和樵夫就要合作了,一个负责捕杀老虎保证樵夫的安全,另一个负责砍树,森林被肆意砍伐,时间一长,东北虎的栖息地,又能剩多少呢?
更别提修公路和开垦农田这些了,都是对动物生态环境的严重破坏,老虎虽然强大,可是面对会使用工具的人类,它们也没有办法抵抗。
后来,一部分东北虎逃回了中国,避免了被毁灭的命运,只是好景不长。天寒地冻的场所,又迎来了人类居民,于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又重演了一遍,老虎与人类的冲突,注定是难以避免的。
东北虎需要栖息地,人类也要住所,说到底就看谁的头铁,而结果是非常明显的。人类赢了,造房子、修铁路,哪哪都和环境有冲突,甚至此时的枪也不是稀罕物了,对老虎而言,威胁更多了一分。
令人感慨的是,相较于现在只有70来只的东北虎数量,当年多到成了一种祸患,人们疯狂屠戮这一生物,直到将它们屠到快要灭绝,还因此导致了它们第二次迁徙到俄罗斯。
说起来,这中间还有个插曲。俄罗斯当初猎杀东北虎的时候,一年消灭的量在150只左右。因此到了1947年的时候,在俄罗斯,东北虎的数量基本上只剩下两位数了,走到了灭绝的边缘,所以他们想到保护仅存的物种了。
不久后,俄罗斯成功立了保护法,尽管依然存在一部分偷猎的状况,但至少不会再让东北虎面临灭顶之灾了。与此同时,中国对“虎患”的清除,却导致了东北虎二度迁徙,很大一部分数量,又辗转去到了俄罗斯,让当地仅剩下两位数的稀少现状,迅速在21世纪初增长到了500头。
只不过,当初上千只的数量,是难以重现的了。不论是砍伐森林、还是偷猎,以及火灾等因素,对东北虎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不过这一品种能够幸存下来,算是人类亡羊补牢的结果吧。
再来看中国,“虎患”顺利解决了,因为到20世纪末的时候,森林中基本见不到东北虎的身影了,它们只有20多只幸存者,并且再也无法对人类构成任何威胁。而我国是在1977年明令禁止的,只是保护野生动物,又遇到了全新的难题,不论是东北虎,还是人类……
三度迁徙的宿命
没错,就是“迁徙”。
栖息地被毁,导致无家可归,而面对同样困境的,并不止东北虎一种生物。它们在中国和俄罗斯之间相互搬家,直到禁止猎杀的命令全面发布,才得到了一时喘息的机会,可厄运真的会就此止步吗?
当然是不可能的,东北虎还要面临第三次迁徙,尽管这一次迁徙的数量虽然不多,却像是一场宿命。
对于东北虎来说,难题在于后代繁衍比较难。在“虎患”中活下来的东北虎,根本就没剩下几只还有生育能力的雌虎了,注定无法传承后代。因此,当时国内的东北虎,基本上就在灭绝的边缘,想要寻找野生的雌虎,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好在,不幸中的万幸是,2010年的时候,野外的摄像机记录下了一只从俄罗斯迁徙过来的雌虎,之后它就没有离开过,并且成功和一头雄虎生下了后代,为东北虎将来的繁衍,开了个好兆头。更幸运的是,这只雌虎的后代都健康成长着,然后数量渐渐有所回升。
只不过,怎么说呢,东北虎的繁衍速度,远远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老虎的交配时间只有短短的十几秒,而且受孕率不高,更别说老虎的性格各异。碰上母性好的,会带孩子,如果母性差的,会把孩子丢给雄虎不管,到这里就非常考验雄虎的性格了,若是幼崽太小,极有可能会被雄虎一口咬死。
因此,繁衍的难度太高了,难怪到了2024年,才增长到70多头。而东北虎的第三次迁徙,指的是拖家带口的那种,大概是从2019年初开始的,那年的1月19日早上7点半左右,一只雌虎带着三只幼崽来到中国。
此番迁徙的原因,主要是生态平衡出现了问题,俄罗斯那边供东北虎生存的空间,没有想象的那么大,更别说猎物了。由于猎物相应的减少了,东北虎的存粮严重不足,所以它们就想办法迁徙离开了,而中国这些年的野生动物保护越来越成熟,渐渐就成了它们的选择。
甚至,东北虎还不得不面对偷猎的问题,越是明令禁止的东西,越有人敢冒着风险去做,生态链又是环环相扣的,即便偷猎的不是东北虎,那其他的动物被捕杀的过多了,也会影响到东北虎的生存。
至于人类需要面对的难题,还是东北虎栖息环境的修复。
早些年的破坏,实在太严重了,过去是修铁路,现在是高速公路修的发达,毕竟基建狂魔名不虚传,这就导致了老虎的栖息和繁殖等问题,都被影响的非常深,更别说前面提到的,老虎伤人事件,必须先治本,才能保证这一生物继续繁衍下去。
毕竟,老虎是大型食肉动物,你保护了老虎,也得保护它的菜单。东北虎对于栖息地的要求,不是一般高,只有保证了食物链的密度高,让老虎吃饱了,它们才能产下更多的幼崽,从而不断增加后代的繁育。喜人的是,现在幼虎的存活概率,已经超过了50%了。
希望有朝一日,这一概率能达到100%,弥补人类过去犯下的巨大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