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叫赵建国，今年38岁，在我们这个小县城里长大。年轻的时候，我没考上大学，后来学了门手艺，如今在一家汽修厂上班，算是个熟练工。日子过得还算稳定，收入不高不低，每月七八千块钱，勉强能维持一家人的开销。
我的妻子王琳，比我小三岁，大学毕业后一直在家，全职照顾孩子。我们有个5岁的女儿，刚上幼儿园。
王琳家境不错，娘家父母做生意，条件比我们家好很多。结婚的房子是她父母全款买的，后来又写了她的名字，当时我也没多想，觉得反正是一家人，写谁的都一样。
我母亲刘桂芝，今年60岁，性格比较强势，尤其是对王琳，总觉得她不上班就是吃闲饭，成天挑剔她这不好那不好。婆媳关系一直不太好，只是平时王琳懒得跟她计较，能忍则忍。
最近家里的矛盾越来越多，就因为王琳一周买了三个榴莲。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王琳喜欢吃榴莲，女儿也爱吃。最近正是榴莲上市的季节，价格比往年便宜不少，她就一次次买回来，几乎每隔两三天就买一个。
结果被我妈看见了，立刻炸了锅。她觉得榴莲贵，一周买三个就是败家，根本不顾家里的经济状况。
那天中午，我刚下班回家，饭还没吃完，就听见厨房里我妈和王琳吵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从厨房吵到客厅，最后甚至摔了碗筷。
我赶紧放下筷子冲过去，结果刚一出口，就被王琳怼了回来，而我妈更是气得直拍大腿，骂她不会过日子，说她是个败家娘们，甚至还让我赶紧把她休了。
我当时愣住了，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王琳的脸色冷得可怕，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我和我妈都瞪大了眼睛——
她径直走向房间，拿出一本房产证，啪地一声扔到茶几上，冷冷地说：
“谁养谁还不一定呢！”
我妈的脸色瞬间变了，而我也突然意识到，这场家庭风暴，恐怕才刚刚开始……
02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得可怕，空气仿佛凝固了。我妈的脸涨得通红，嘴唇颤抖着，指着王琳，半天憋出一句话：“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王琳冷笑了一声，双手抱胸站在客厅中央，目光直视着我妈，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什么态度？妈，您从我嫁进来那天起，就没真正把我当一家人。现在还要骂我败家，甚至让我男人跟我离婚？好啊，那我们就把账算算清楚，看看这个家到底是谁在养着谁！”
我妈被她噎得说不出话，脸上的怒气越来越重。我站在中间，心里五味杂陈，一方面觉得王琳的态度太强硬了，毕竟她是晚辈，可另一方面，她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王琳见我没吭声，冷哼了一声，指着茶几上的房产证：“这套房子，是我爸妈全款买的，装修的钱，我爸妈出的，就连你们家搬进来住，水电费、物业费，哪一样不是我在交？”
我妈的脸色更难看了，嘴巴张了张，想反驳，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王琳继续说道：“还有，孩子的奶粉、尿布、早教班，哪一样不是我爸妈掏的钱？你说我败家？我在家不工作，可家里的一日三餐，是我在做，孩子是我在照顾，你儿子每天下班回来，热腾腾的饭菜是谁做的？你孙女生病了，连夜去医院的是谁？您呢？您除了每天唠叨我不上班，没给家里挣钱，还做了什么？”
我妈的脸色已经从愤怒变成了尴尬，嘴里嘟囔着：“那……那是你该做的，你是媳妇，伺候丈夫、照顾孩子，本来就是你的责任。”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王琳的怒火。
她猛地拍了一下茶几，声音冷得像冰：“责任？那您告诉我，您的责任呢？您每天住在这套房子里，吃我的饭，喝我的水，连生活费都没掏过一分，凭什么指责我败家？我买几个榴莲，就成了败家娘们？您儿子一个月七八千块工资，连孩子的奶粉钱都不够，家里大部分的开销是我爸妈补贴的，您凭什么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我？”
我妈被她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气得直哆嗦，指着我喊：“建国，你就这么看着她欺负我？！”
我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其实我心里清楚，王琳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
我家里条件一般，结婚的时候，王琳家确实出了所有的钱，甚至后来孩子出生，王琳的爸妈还经常接济我们。王琳虽然不上班，但她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每天买菜做饭，照顾孩子，从来没让我操心过。
可我妈的观念根深蒂固，总觉得女人就该出去挣钱，不能光在家待着，她始终认为王琳不上班就是“靠男人养”。
其实，这些年我也有些愧疚，王琳一直在家操持一切，而我除了上班，什么都没管过。可我妈天天在耳边念叨，说王琳不上班就是“懒”，久而久之，我也开始有些认同这种说法，觉得她如果出去工作，能分担一些家里的经济压力，或许我妈也不会总是看她不顺眼。
但今天，王琳的话让我意识到，自己是不是一直都忽略了她的付出？
我妈见我不说话，更加生气，直接甩下一句话：“行！你们厉害！这房子是你们的，那我走！我回老家去！”
说完，她怒气冲冲地回房收拾行李。
王琳冷漠地看着她的背影，丝毫没有挽留的意思。
我叹了口气，走到王琳身边，低声说道：“你今天是不是说得太重了？”
王琳看着我，眼神里透着一丝疲惫：“赵建国，我问你，你觉得我是败家吗？”
我愣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自嘲地笑了笑：“你知道吗？我从来没花过你的钱，甚至连这几年家里的开销，大部分都是我爸妈出的。我在家照顾孩子，照顾你，照顾你妈，可你妈却总觉得我是在‘吃闲饭’。你呢？你又是怎么看我的？”
我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低下了头。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声音低了几分：“你从来没真正站在我这边，对吗？”
那一刻，我心里一阵刺痛。
是啊，这些年，她在这个家里，真的有归属感吗？
03
那天晚上，我妈果然收拾了行李，回了老家。临走前，她狠狠地瞪了王琳一眼，咬牙切齿地说：“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我儿子会后悔娶了你！”
王琳没有回话，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进了卧室。
家里突然安静下来，少了一个人的声音，反而让我有些不习惯。
这件事之后，我和王琳之间的关系，也变得微妙起来。她对我冷淡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嘘寒问暖，甚至连吃饭的时候，也只是把饭菜放在桌上，不再像以前那样特意等我回来一起吃。
我知道，她心里有了隔阂。
后来的一天晚上，我看着她在阳台上发呆，终于鼓起勇气走过去，轻声说道：“对不起。”
她回头看着我，眼神里有些复杂：“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不该总是站在我妈的立场上看问题，更不该忽略你的付出。”
她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说道：“赵建国，我不是非要你跟你妈断绝关系，也不是要你站在我这边跟她吵架。我只是希望，你能看到我的努力，看到我为这个家的付出，而不是像她一样，觉得我只是‘靠你养’。”
我点了点头，郑重地说道：“我知道了。”
她看着我，沉默了许久，最终轻轻笑了一下：“希望你真的知道。”
那一刻，我心里松了口气。
有些裂痕，或许已经存在，但只要愿意修补，还是能找到平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