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恩利,亲密,油彩画布 (三联组画)

每幅: 248 x 200 厘米

整体: 248 x 600 厘米

2002年作

估价 1800~2800万港元

图片来源:佳士得

“如果是好作品,它会超越艺术家的生命。” ——张恩利

2025年3月28日,佳士得香港二十及二十一世纪晚拍即将呈现张恩利重要代表作《亲密》。在张恩利的艺术生涯中,创作于2002年的巨型三联画《亲密》不仅是他21世纪初期肖像绘画的代表作之一,也是同时期创作中尺幅最大的一件。


▲佳士得中国区主席杨媛草

为上海预展揭幕

画面中具有节奏感的线条和适当的留白,都展现出人物丰富的精神状态,宛如三联乐章,描绘出人们在面对爱情时那种愉悦并躁动的气氛。 值得一提的是,艺术家在三幅画面的一角都留下了一颗爱心并签名,宛如在这场热闹聚会里,藏了一封致观众的浪漫情书。

同时作品也反映了世纪之初高速发展的社会中人们生活方式的急剧变化,透过画面中的欢腾,人与人之间复杂而丰富的情感流动溢于言表,引发观者的共鸣。近日,我们有幸采访到艺术家张恩利,分享了他眼中的《亲密》,以及画幅背后鲜为人知的思考。


学者尤永在文章《关于张恩利〈亲密〉关系的九种解读》中提到,1997年—2002年,张恩利的人物画题材有“舞”“吻”“吃”这三大类型,也是由此发展出《亲密》等组画杰作。在采访中,张恩利回顾了《亲密》的创作背景。他提到,20世纪90年代末,中国社会正处于快速转型期,陈旧闭塞的观念逐渐被打破,情爱与欲望的表达变得更加直接、开放和复杂。


▲张恩利,亲密,油彩画布 (三联组画)

每幅: 248 x 200 厘米

整体: 248 x 600 厘米

2002年作

“人们经常伤感,是因为没有办法回到过去,但我不要回去。”张恩利说道。他通过《亲密》展现了这一时期人们的情感状态,既有对爱情的美好渴望,也有对心中之欲的坦然直面。画面中的欢腾场景,不是艺术家作为个体的情感流露,反映出得其实是当时整个社会的情绪。


▲张恩利在上海西苏州河路工作室,2002年

“实际上早期的社会转变,给我们这代人带来了一些冲击,它不光是一种知识上的,更多是一种关于现实生活的。千百年来,中国人对于性和肉体,是抱持了一种禁锢的、扭曲的态度。但90年代后期,随着社会的开放,我们自身对于情爱的渴望被完全打开了,不再是从前那种纯洁的或者是纯爱的,或者是为了婚姻的,实际上它开始变得非常复杂。但我觉得这是一种人性的打开。”


在《亲密》中,张恩利也将自己的形象融入画面,成为群像中出场的人物角色,并且出现了不止一次。当问起自己的形象时,他幽默的答道:“我画了那么多人,艺术家当然也要画自己,在同时期的舞会系列、吃饭系列中,我的形象都有出现——实际上我也是这人群中的一员。”


▲张恩利,亲密,作品局部

可见张恩利的形象出现在画作最上靠左

这种自我投射,在《亲密》的画面上分别呈现为亲密狂欢的旁观者、亲密活动的参与者、以及呵斥这一切的批评者,矛盾又复杂、愉悦又罪恶的情绪在笔画之间犹如不同的力量交织,直击观者的大脑。


▲ 张恩利在上海西苏州河路工作室,2002年

可以看到背景中有一些艺术家的自画像

张恩利指出,他的形象在画面中并非是单纯的签名,而是一个符号,也象征着艺术家在社会中的多重角色。“我在其中扮演着很多角色,它并不单纯指我张恩利,而是说形象只代表了一个符号;而我也觉得有时在画面中出现类似于艺术家自己的形象,才能让画面变得‘活’起来、有情感起来,而不是僵硬的或是教条的。”


亚里士多德说:“人类是社会性动物。”在采访中,张恩利谈到了自己在创作中对情感与人性的探索,也是在那个懵懂又开放的时代下,由变迁而凝结形成的社会集体特征。

他认为情爱与欲望是人生的重要组成部分,遥想起读大学时,以及自己初到上海时,每个青年最期盼的活动便是周末舞会,舞会地点是在大学食堂,张恩利回忆道,这也是当时年轻人为数不多的能够寻找男女朋友的活动,燥动的荷尔蒙是动物性的本能,也是单纯时光中的消遣。


▲ 张恩利,舞,布面油画

100x80厘米,1995年

“在绘画作品中表现赤裸裸的欲望,实际上这样的作品并不多,大多数都转化为歌颂男女之间的爱情。我觉得这个命题还是非常复杂的,也是非常丰富的,艺术家在其中能探讨的有关乎社会发展的,也有关乎道德的;当然也有肉体的等等,这并不是单一的一种社会责任或者表达。”张恩利说。


▲ 张恩利,盛宴4号,布面油画

247.7x198.1厘米,2000年

他提到很多伟大作品中,往往都有涉及到性与生命力的主题。比如克里姆特(Gustav Klimt,1862—1912年)笔下温柔缱绻的男女。“细数那些艺术史及文学史上的伟大作品,其实很多都探讨了性。性与生命力,他们是结合在一起的。”

张恩利希望通过自己的创作,展现爱欲与情感的复杂性和真实性。


创作《亲密》的2002年,张恩利37岁,是搬到上海居住的第13年。

这个城市给予他的喜怒哀乐、以及他所观察到的时事变迁,也在那年化为了画布上一幕幕看似光怪陆离,实则来自生活点滴的炽热笔画。


▲ “人性的,太人性的”展览现场

上海比翼艺术中心,2004年

站在人生60岁的标尺上回望世纪之初,张恩利的态度显得淡然又值得玩味:“实际上我就是走过的路都忘了,我觉得人要不断的去忘记,你才能不断的往前走,这种忘记并不是放弃,而是说人不能活在某一时刻,时间是没有办法被定格的。艺术家的生命在不断的衰老和变化,这虽然难以令人接受,但好在作品不会衰老,如果是好作品,它会超越自己的生命,好作品的生命力一定会超越艺术家本人,所以我也希望《亲密》这件作品是这样的状态。”


▲ 张恩利在工作室

图片来源:豪瑟沃斯 摄影:JJPHOTO

张恩利的创作也始终与时代紧密相连,除了在《亲密》中有着细腻入微的展现外,他也向我们提及了近来的创作议题。他说自己在创作时,总是试图记录某些特定时代的社会现象,并通过自己的方式将其提炼和表达出来。

这也是艺术家持续数十年的探索实践,他和我们透露了最近的抽象画创作,实际上也还是在画人物。“我希望我的作品能够通过图像,抓住社会中的一些典型现象,这其实就是在捕捉大时代背景下一些特定人群的变化。”张恩利总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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