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响高质量发展“春之声”
——代表委员共谋2025年发展蓝图
编者按春回大地万物苏，又是一年两会时。2月28日召开的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讨论国务院拟提请第十四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三次会议审议的《政府工作报告》稿。会议强调的内容必然是今年政府工作的重点任务，也是政策调整的重点领域。
中国经济时报推出主题为“唱响高质量发展‘春之声’——代表委员共谋2025年发展蓝图”的策划报道，集中反映一些代表委员为推动高质量发展、打造我国发展新优势，积极出谋划策，提出真知灼见。
核心观点
推进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必须以新发展理念为指导，系统把握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发展理念，以新发展理念引领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推进高质量发展。
■黄群慧
加快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是推动高质量发展的必然要求，其中促进产业升级是重中之重。党的二十大提出，到2035年我国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成现代化经济体系。现代化产业体系是现代化经济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要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成现代化经济体系，一定要大力推进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奠定坚实的物质技术基础。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要求紧紧围绕中国式现代化推进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为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指明了体制机制改革方向。
新发展理念回答了现代化的动力、路径、目标等重大问题，是中国式现代化的系统性理论指南。具体来说，创新发展回答了中国式现代化的根本动力问题;协调发展、绿色发展和开放发展回答了现代化的路径选择问题，其中协调发展注重解决现代化进程中发展不平衡问题，绿色发展注重解决人与自然和谐共生问题，开放发展注重解决现代化进程中内外联动问题;共享发展回答了中国式现代化的目标要求问题，要求全体人民共享发展成果。推进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必须以新发展理念为指导，系统把握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发展理念，以新发展理念引领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推进高质量发展。
以“人工智能+”为抓手
推进产业创新发展
创新是发展的第一动力，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要把握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创新方向。人工智能是基于算力、算法和数据等关键要素发展起来的、引领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战略性技术和发展方向，是能够逐步使机器具有人类的智能，具有渗透协同性、颠覆创新性、自主生成性和高效赋能性，对人类经济社会发展具有重大和深远的影响，是新质生产力的典型代表。以人工智能全方位、深层次赋能新型工业化，是提高现代化产业体系技术先进性的关键路径和突出标志。进一步加快以人工智能全方位、深层次赋能新型工业化，要针对装备制造业、电子信息、原材料、能源电力、消费品等重点行业，构建重点行业大模型和工业知识库，以场景应用为牵引，大力发展智能产品，以制造业全流程智能化改造实现人工智能和制造业深度融合。
以DeepSeek为代表的新型生成式人工智能路线降低了人工智能的训练成本，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缓解算力“卡脖子”问题，扩大人工智能的应用范围，对我国推进人工智能与制造业深度融合、提高我国现代化产业体系的技术先进性具有重要意义。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要高度重视网络、算力等新型基础设施建设。总体来看，当前存在我国高端智能算力芯片“卡脖子”、智能算力规模远低于美国、算力资源分散等问题，DeepSeek的出现有利于缓解我国算力“短板”问题，但是随着应用范围扩大，算力总需求会增加，而随着算力总需求的增加以及由此带来的数据流动加速，更高质量的算力网络需求也会越发突出。实际上，随着AI效率提高、易用性增强，算力增长将遵循“杰文斯悖论”和“规模定律”，用户对AI服务的总需求将呈指数级增长，持续强化算力供给仍将是新型基础设施建设、提高现代化产业体系先进性的关键要求。
以产业融合为导向
推进产业协调发展
产业体系由技术、资金、劳动力、自然资源、制度、政策等要素组成，不同类型产业构成复杂的经济系统，根据分类标准不同，可以是由农业、工业和服务业构成的三次产业体系，可以是由不同技术成熟度的未来产业、新兴产业和传统产业构成的产业体系，还可以是由城乡产业、区域产业构成的空间布局体系，当然还可以是更为具体的、具有统计意义的各个产业组成的产业体系。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要具有协调性，意味着在产业结构向高级化、合理化演进过程中，产业体系呈现出各类生产要素有机组合、各类企业高度协同、各产业之间有效配合、产业链条各环节有序承转、区域合理布局的运行状态特性。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要提高产业体系的协调性，实现产业的协调发展。
推进产业融合发展是提高产业体系协调性、实现产业协调发展的内在要求和关键路径。从大的发展战略方面看，要求必须统筹新型工业化、新型城镇化和乡村全面振兴，推进城乡融合发展，构建产业升级、人口集聚、城镇发展良性互动机制。具体到产业方面，在新质生产力发展的背景下，要促进实体经济和数字经济深度融合。一是加快新一代信息技术全方位全链条普及应用，发展工业互联网，促进平台经济创新发展，促进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打造具有国际竞争力的数字产业集群。二是加快建立和完善数据要素市场体制机制，加快建立数据产权归属认定、市场交易、权益分配、利益保护等制度。三是完善发展服务业体制机制，推进生产性服务业融合发展。四是健全新型基础设施融合利用机制，推进传统基础设施数字化改造。五是因地制宜推进未来产业、战略性新兴产业和传统产业的融合发展，建立未来产业投入增长机制，完善推动新一代信息技术、人工智能、航空航天、新能源、新材料、高端装备、生物医药、量子科技等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政策和治理体系，以国家标准引领企业用数智技术、绿色技术改造提升传统产业。
以绿色制造为重点
推进产业绿色发展
中国式现代化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绿色化是中国式现代化的内在要求，绿色发展是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的基本路径。因此，作为支撑中国式现代化的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必然要求推进产业绿色发展。建设绿色产业体系，最为关键的是加快绿色科技创新和先进绿色技术推广应用，做强绿色制造业，发展绿色服务业，壮大绿色能源产业，发展绿色低碳产业和供应链，构建绿色低碳循环经济体系，推动产业生态化和生态产业化、打造高效生态绿色产业集群、形成和完善绿色低碳供应链。
在绿色产业体系建设中，绿色制造业发展是重中之重，所谓绿色制造业，是指通过开展技术创新及系统优化,实现环境影响最小、资源能源利用率最高，获得经济效益、生态效益和社会效益协调优化的制造产业。发展绿色制造业，包括开发绿色产品、建设绿色工厂、发展绿色园区、打造绿色供应链等一系列内容。具体而言，对于钢铁、化工等传统重化工高污染高耗能行业，要进行生产过程清洁化改造。对于电子信息、新能源、新材料、高端装备和生物医药等新兴高技术产业，要自始至终确立实现绿色低碳发展模式。要推进资源高效循环利用，大力发展资源再利用产业和再制造产业，降低制造企业对能源、物质和水资源消耗水平，减少传统化石能源消费，推动绿色低碳能源消费。围绕着绿色低碳产业发展，要实施支持绿色低碳发展的财税、金融、投资、价格政策和标准体系，健全碳市场交易制度、温室气体自愿减排交易制度，积极稳妥推进碳达峰碳中和。
依托我国超大规模市场优势
推进产业开放发展
开放是中国式现代化的鲜明标识，现代化产业体系一定是高水平开放型的产业体系。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需要坚持对外开放基本国策，依托我国超大规模市场优势，稳步扩大规则、规制、管理、标准等制度型开放，推进我国产业深度参与全球产业分工和合作，以国内大循环吸引全球资源要素，增强国内国际两个市场两种资源联动效应，打造有利于产业成长的开放创新生态。通过推进高水平开放，打破创新要素流动壁垒，以全球资源配置激活本土创新潜能，促进国际国内要素有序自由流动、资源高效配置、国内国际市场深度融合，提高产业体系的技术先进性，推进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
中国超大规模市场优势、全球最完备的产业配套体系正成为重塑全球经济版图的关键变量。依托我国庞大市场需求、丰富应用场景、完善产业配套体系优势，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需要在以下四方面着力。一是营造有利于集聚产业创新发展要求要素的国际化一流营商环境，在产权保护、产业补贴、环境标准、劳动保护、政府采购、电子商务、金融服务等领域实现规则、规制、管理、标准相通相容;二是推进全球产业链供应链的开放合作，落实全面取消制造业领域外资准入限制措施，加大对先进制造、高新技术、节能环保等领域的支持力度;三是深入推进自由贸易试验区提升战略，扩大面向全球的高标准自由贸易区网络，将自贸区打造成为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的高水平自主创新高地、高素质要素集聚高地、高标准规则测试高地;四是在高水平开放中健全提升产业链供应链韧性和安全水平制度，积极开展重点领域产业竞争力调查和产业安全评估，完善产业安全管理体系，抓紧打造自主可控的产业链供应链。
以健全的民生制度为保障
推进产业共享发展
中国式现代化是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现代化，支撑中国式现代化的现代化产业体系，其中各类现代产业发展的成果要能更多更公平地惠及全体人民，要具有包容各种不同类型的企业、产业和所有利益相关者的基本属性，体现了共享发展理念和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中国式现代化的基本要求。在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背景下，人工智能和数字经济发展会导致就业替代和收入分配“极化”问题，如果这方面问题过于严重，会阻碍技术创新和产业发展。这要求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要考虑到包容性，推进技术创新，推进产业结构高级化、数字化、绿色化要兼顾社会效益和社会责任，要在大力发展数字经济背景下注意消除可能出现的“数字鸿沟”，要在创造高质量就业的同时缩小收入差距。
实现产业体系共享发展，不仅仅要求“科技向善”“创新向善”的企业理念，更为重要的是国家要有更为健全的民生制度体系作为保障。就当前我国发展看，有几方面民生制度需要重点完善和健全。一是完善收入分配制度，尤其是要提高居民收入在国民收入分配中的比重、提高劳动报酬在初次分配中的比重。二是完善就业优先政策，健全高质量充分就业促进机制，完善就业公共服务体系，着力解决结构性就业矛盾。三是健全社会保障体系，特别是健全灵活就业人员、农民工、新就业形态人员社保制度。四是健全人口发展支持和服务体系，以应对老龄化、少子化为重点完善人口发展战略，健全覆盖全人群、全生命周期的人口服务体系，促进人口高质量发展。
(作者系全国政协委员、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研究员)
总 监 制丨王 辉车海刚
监 制丨陈 波 王 彧 杨玉洋
主 编丨毛晶慧 编 辑丨邹 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