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艺术市场有何新动向？海内外各大拍卖行公布的春拍信息提前释放信号。
世界两大拍卖龙头之一佳士得3月4日宣布，3月28至29日将在位于香港的亚太区总部举行本年度首轮拍卖，这是该公司首次于“艺术三月”期间呈献二十及二十一世纪系列拍卖。之后，紧接着于4月3日在上海举办一场拍卖。沪港双城联动，彰显出全球拍卖行业领头羊对中国市场的信心。眼下，双城拍卖的重磅拍卖集结亮相佳士得上海艺术空间，引发业界的广泛关注。
3月的香港，艺术氛围浓郁，包括巴塞尔艺术展在内的一系列文化、艺术盛事一浪接一浪，使其成为全球艺术版图中不可忽视的站点。佳士得亚太区高级副总裁暨二十及二十一世纪艺术部门副主管何善衡表示，“艺术三月”是非常重要的时间节点，以往佳士得没有在此期间举办拍卖会，主要是因为租场地办拍卖会受档期限制，自从去年9月位于香港中环新地标The Henderson的全新亚太区总部启用以来，有了自己的拍卖厅，何时举办拍卖会便有了充分的自由。
而佳士得今年的春拍在沪港双城联动，源自内地艺术市场的蓬勃活力。以去年佳士得上海二十及二十一世纪晚间拍卖为例，成交总额达1.5亿元，较2023年同期增长30%。上场的拍品成交率接近90%，其中，赵无极的《30.09.65》以6457万元的价格成交，刷新了佳士得中国内地亚洲艺术家作品拍卖纪录。放眼全球市场，中国内地的藏家十分活跃，已成为全世界艺术收藏的中坚力量，包括千禧一代的藏家也纷纷崭露头角。业界甚至流传一句话：如果一个艺术家作品，中国藏家不喜欢，那么他算不上世界级的。
“我们希望趁着这个势头进一步开拓和挖掘市场潜力。”在何善衡看来， 佳士得是首家可独立在中国内地举办拍卖的国际拍卖行，这一优势通过沪港双城联动将得到更大的彰显。“以前我们通常是香港的春拍秋拍之后，在9月至11月之间选一个时间举办上海拍卖，所以拍品上会有重复。”他说，沪港双城联动拍卖是全新尝试，相当于独奏变双重奏，也意味着拍品的选择上要做布局，形成更强的互动互补效应。“这是一件极具挑战但又非常有趣的事情。”
此次双城拍卖，都有赵无极、草间弥生等超级大蓝筹艺术家的精品力作坐镇，但作品类型和系列会有所不同。以赵无极为例，将在上海上拍的《Zitterlein》是其甲骨文时期珍罕佳作，他从甲骨文、钟鼎文等古代文字中汲取灵感，将这些符号拆解、重组，融入画作中，形成一种神秘而富有象征意义的图像。该作较为注重细节，画面中运用的中国红是中国传统色彩，代表着喜庆、热闹与祥和。而在香港上拍的是赵无极克利时期画作《赛马》和1960年代的抽象作品《11.02.67》。
何善衡介绍，总体而言，上海的拍品中，中国艺术家比例会高一些，比如陈可最大布面作品《昨天的我，明天的你》；香港的拍品中，来自东南亚艺术家的作品是一大亮点，包括钟泗宾、阮南山、梅忠恕、黎谱及武高谈等。考虑到国际国内藏家的多元需求，上海拍卖中也有一定比例的非中国艺术品，带来白发一雄《王都勝光》、乔治·德·奇里科《空旷的意大利广场》等，而香港拍卖也致力于推广中国现当代艺术，首现张恩利早期重要转型三联力作《亲密》等。
值得一提的是，比利时超现实主义大师雷尼·马格利特的作品，将亮相佳士得香港春拍。这是艺术市场炙手可热的名字，去年，其名作《光之帝国》在纽约佳士得举槌，以1.2116亿美元（折合人民币8.77亿元）售出，一举刷新马格利特作品拍卖纪录，荣登2024年全球最贵艺术品的宝座。此次在香港上拍的《千里眼》，呈现了马格利特最为人熟知的代表性意象——叶片树。巨大的叶片与树木作为大自然中的部分与整体，是艺术家最著名的灵感产物之一。正如其本人所言：“树木是某种幸福的意象。要感知这一意象，我们必须静止不动，就像树木一样。”同场拍卖的，还有法国印象派画家雷诺阿的《海边漫步》。该作绘于1892年夏天，画面精巧捕捉了他对法兰西海岸风景的浪漫憧憬，将早期印象派的代表技艺，以及1880年代开始出现在艺术家笔下更具结构感和雕塑感的笔触和谐相融。这幅作品曾为巴西大型汽车公司创办人阿尔弗雷德的遗孀米莱娜珍藏，后被赠予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并在那里保存了近半个世纪之久。巧的是，香港艺术博物馆现正展出来自巴黎奥赛博物馆和橘园博物馆珍藏的雷诺阿画作。
何善衡坦言，近些年全球艺术市场有一些波动，但不能以短期内一两位艺术家作品成交价升降来判断市场。他举例，马格利特的《光之帝国》去年11月拍卖价超过1亿美元，而今春将上拍的《千里眼》估价才200万美元至320万美元，不能据此以偏概全判断市场下调。“每一件艺术品都是独一无二，其价格也是不一样的。起码要五年，才能看出市场大致趋势。”让他欣慰的是，藏家尤其是内地藏家越来越成熟，会做很多功课了解艺术家，包括由哪个画廊代理，在什么样的美术馆办过展，于国际重要的双年展等活动中认可度如何。“我从事拍卖行业15年，以前接触的藏家中，有因为作品画面配家里地毯而竞拍的，现在这样的情况越来越少，更多是主动提出需要哪一类艺术品，问我们能不能找到。大家都奔着稀缺性而来，并提前做了充分研究。“何善衡认为，中国藏家真正达到了世界级水平，这带动了艺术生态更良性发展，也促使拍卖行一起成长。“拍卖行曾经被看作引领潮流的地方，而如今更多承担大数据中心的角色，反映藏家的需求新风向。我们要做的是不断学习，以AI难以替代的专业度，满足藏家多元且个性化的需求。”
“希望通过沪港双城的强强联动，将全球收藏家的目光吸引过来。”佳士得中国区主席杨媛草表示，这将有利于拓宽藏家的收藏视野和维度，也通过不同拍场的专业选品挖掘潜在藏家，形成良好的联动效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