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站在太学门口，望着远处那抹熟悉的倩影，手中的书卷不知不觉攥出了褶皱。
苏明月今日穿了件月白色的襦裙，裙摆绣着淡雅的兰花，一如她这个人，清雅脱俗。她正低头整理着书案上的笔墨，纤细的手指在阳光下近乎透明。
"明月。"沈清欢轻声唤道。
苏明月抬起头，眉眼弯弯："清欢，你来了。"她站起身，裙摆轻轻摇曳，"今日夫子讲《诗经》，我特意给你留了位置。"
沈清欢快步走过去，鼻尖萦绕着苏明月身上淡淡的兰花香。这是她最熟悉的味道，从六岁那年第一次在太学相遇，这个味道就刻进了她的骨子里。
"你又给我抄笔记了？"沈清欢看着案几上工整的字迹，心中一暖。
"你总是走神，我不帮你记着，夫子又要罚你抄书了。"苏明月抿嘴轻笑，眼波流转间，沈清欢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十年，直到那道圣旨的到来。
那日沈清欢正在校场练剑，父亲匆匆赶来，面色凝重："清欢，明月被册封为王世子妃了。"
手中的长剑"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沈清欢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她记得自己冲出了将军府，一路跑到丞相府，却只看到朱红的大门紧闭，门前的红绸刺得她眼睛生疼。
"清欢小姐，请回吧。"门房低声劝道，"小姐她...现在不方便见客。"
那一刻，沈清欢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天壤之别。她是将军之女，而明月，即将成为王世子妃。
三个月后，沈清欢以武状元之身入宫，成为御前侍卫。她站在金銮殿外，看着苏明月身着华服，在王世子身侧缓缓走过。四目相对的瞬间，她看到明月眼中闪过一丝痛楚，随即又恢复成端庄的模样。
那夜，沈清欢在御花园的假山后找到了独自垂泪的苏明月。
"清欢..."明月的声音带着哽咽，"我好想你。"
沈清欢将她拥入怀中，熟悉的兰花香让她几乎落泪。她知道这是大逆不道，可这一刻，她只想遵从自己的心。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沈清欢轻声说，"以侍卫的身份，守护你。"
月光下，苏明月的泪水晶莹剔透："可是清欢，我们已经..."
"我知道。"沈清欢打断她，"我不求其他，只求能看着你平安喜乐。"
远处传来脚步声，苏明月慌忙推开她，擦干眼泪。沈清欢退后一步，单膝跪地："参见世子妃。"
王世子走近，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爱妃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臣妾...在看月亮。"苏明月低声道。
"夜深露重，爱妃还是早些回宫歇息吧。"王世子的声音温和，却让沈清欢感到一阵寒意。她抬头，正对上王世子意味深长的目光。
那一刻，沈清欢知道，自己已经卷入了一场危险的游戏。但她不后悔，只要能守护明月，哪怕粉身碎骨，她也心甘情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