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吉首市的榔木寨,苗族后生幌江山前来拜访友人。老江湖客廖金牛见到他后,笑着说:“后生家,周围的人都盛传你幌江山智谋过人,手段高超。我平日里成天闷坐着,实在无趣,今晚就想见识见识你的本事。”幌江山谦逊地应道:“前辈过奖了,晚辈才疏学浅,怎敢在您这样的老人家面前班门弄斧。”

“不不不,我就是想找点乐子。你若应下,我才高兴呢!”廖金牛兴致盎然地说道。

“那好,不知您今晚想玩点什么呢?”幌江山询问。

“不是想做什么,我家里放着三斤牛肉,你要是能把它神不知鬼不觉地幌到手,那我心里可就乐开了花。”廖金牛兴致勃勃地给幌江山出了难题。

“这事不难,晚辈一定尽力让您老人家舒心。”幌江山信心满满地应下。


天刚蒙蒙黑,廖金牛买了三斤牛肉从街上返回,他悄悄把牛肉挂在屋后园子的大棕树上,心中暗喜:“这下看你幌江山怎么找,就算你钻进屋,翻箱倒柜、挖地三尺,也甭想寻到。”

夜深至三更,廖金牛夫妇在床上已鼾声如雷。幌江山此时佯装成一只馋猫,踮着脚尖,轻手轻脚地走到廖金牛屋边,“咪呜,咪呜”地叫个不停。廖金牛的老伴被猫叫声惊醒,伸手掐了一下廖金牛的脚板心,轻声问道:“老家伙,馋猫叫得这么厉害,你把牛肉放哪儿了?该不会被馋猫偷吃了吧。”廖金牛迷迷糊糊,半梦半醒地说:“放……放在后园棕树上了。”幌江山轻而易举就探知了牛肉的位置,不费吹灰之力便把牛肉取走了。

第二天,幌江山提着牛肉来到廖金牛面前归还。廖金牛竖起大拇指称赞道:“不错,果然有点本事。”但他心里却觉得:“就这么一次,还算不上真有能耐。”于是又说:“后生家,你今明两晚要是能把我家里的大鸡公抱走,那才叫厉害!”

“只要您两老开心,我试试看吧!”幌江山爽朗地回应。

这天晚上,廖金牛格外留意,他把大公鸡抱在手里,叫老伴坐在火塘边,两人各泡了一壶茶。上半夜,老两口一边喝茶一边闲聊,下半夜便轮流传抱大公鸡,你传给我,我递给你,一直到天亮。

幌江山半夜来到廖金牛屋边,透过门缝观察了一整夜,始终找不到下手的机会。第二天,天色刚黑,幌江山就悄悄躲到了屋梁上。廖金牛依旧采用老办法,老两口继续传鸡,可到了三更天,两人越传越觉得乏味,困意渐渐袭来,眼皮直打架,脑袋也开始不停点头。只见一个递鸡时,另一个却没伸手去接,就在这时,幌江山从屋梁上来了个倒挂金钩,轻松把大公鸡接走了。

天还未亮,廖金牛突然惊醒,赶忙问老伴:“大鸡公呢?”老伴回道:“我不是递给你手里了吗,怎么反过来问我要?”廖金牛无奈地摇了摇头,感叹道:“这该死的幌江山,还真是有两下子!”“前辈过奖啦,比起您老人家年轻时,我还差得远呢!”幌江山在屋外及时接过话茬,让廖金牛哭笑不得。

“后生家,咱们再来一轮!今夜你要是能把我床上的竹簟子给幌走,我就彻底服你了!”廖金牛又发起了挑战。

“您正睡着呢,我要是扯走竹簟子,这不是太失礼了吗?”幌江山略带犹豫地说道。

“你尽管幌走,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廖金牛迫不及待地说道。

“那好吧,只要您老人家开心,我就再试一次。”幌江山笑着应下。

晚上,廖金牛夫妇进房睡觉前,仔细把屋梁、穿方以及各个角落都检查了一遍,然后关上门,紧紧插上闩。廖金牛对老伴说:“这睡在床上的竹簟子,怎么可能被幌走。这次啊,任凭幌江山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干瞪眼,没辙儿!”

大约四更时分,廖金牛忽然听到山羊“咩咩咩”地叫个不停。老伴说:“老头子,你听听,羊叫得这么凶,是不是有豺狗来了?”“不会的。”“那是不是没喂草,羊肚子饿了?”“也不会。”“老头子,我想起来了,那头花花母羊要下崽了,你快去看看!”“我这就去,你就安心躺着别乱动,可别让幌江山把竹簟子给幌走了。”“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廖金牛前脚刚走,他老伴就听到老鼠“唧唧唧”地在厨房内争抢食物。“这倒霉的老鼠,可别把碗柜里的干鱼吃完了,我得去收拾一下。”说完,老伴穿上鞋子就往厨房走去。

等廖金牛夫妇回到房里一看,竹簟子早已不见踪迹。过了一会儿,幌江山来给廖金牛送回竹簟。廖金牛摸着胡子,满脸赞叹道:“后生家,厉害呀,真是太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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