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杨白劳
清晨的阳光透过银行大楼的玻璃幕墙洒进来，格子间里一片明亮。东鹏放下背包，习惯性地摸了摸办公桌——一尘不染。在银行工作这些年，他养成了这个习惯，仿佛桌面的洁净能带来好运。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谢方的消息："帮我打下卡，路上堵车。"东鹏撇撇嘴，这个月第三次了。他正要起身，两个穿着藏青色西装的男人拦在面前。
"X东鹏？"
"我是。"东鹏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背抵在办公桌边缘。来人掏出证件，银色的徽章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我们是XX法务，请你配合调查。"
格子间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东鹏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像无数根细针扎在皮肤上。他挺直腰板，声音却有些发颤："我没做亏心事。"
"请。"西装男侧身让开通道。
东鹏跟着他们走向电梯，余光瞥见谢方气喘吁吁地跑进办公区。他想喊一声，却发不出声音。电梯门缓缓关上，谢方的身影消失在缝隙中。
白色依维柯驶入地下车库，东鹏被带到一间会议室。桌上摆着一份文件，封面上的"内部调查"四个字刺痛了他的眼睛。
"经查实，你涉嫌违规操作客户账户，涉及金额..."
"不可能！"东鹏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我从来没有..."
"上周五下午三点二十分，你用自己的工号登录系统，操作了客户王某某的账户。"
东鹏愣住了。上周五...那天谢方说自己的系统登录不了，借用了他的工号...
"我要打个电话。"他的手在发抖。
"抱歉，调查期间不能与外界联系。"
与此同时，银行办公室里，谢方正盯着手机发呆。东鹏的电话一直关机，这不像他的作风。他想起上周五借用工号的事，心里突然涌上一丝不安。
"谢方，主任找你。"同事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主任办公室里，气氛凝重。"小谢，"主任推了推眼镜，"有件事需要你配合调查..."
谢方的手心开始冒汗。他想起东鹏被带走时的背影，想起自己那些违规操作，想起每次都是东鹏帮他打卡...
"我交代，"他低下头，"都是我做的..."
夕阳西下，东鹏终于走出会议室。调查结果证明了他的清白，但疲惫感却挥之不去。手机开机，几十个未接来电，全是谢方。
"对不起..."电话那头传来哽咽的声音。
东鹏望着街边的梧桐树，叶子在晚风中轻轻摇晃。"明天记得自己打卡，"他说，"还有，记得擦桌子。"
挂掉电话，东鹏深吸一口气。明天，格子间里依然会一尘不染，但有些东西，终究是回不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