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凌屿还没来得及拒绝,黎婉辞已经拉着他的手,将他带上了车。
车子停在一家高档会所门口,黎婉辞下车后,绕到他这边,替他拉开车门。
贺凌屿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默默下了车。
走进会所的那一刻,贺凌屿的目光瞬间被一道熟悉的身影吸引。
宋慕岑。
他穿着一件白色衬衫,短发利落,笑容温和,正站在人群中央,和几个朋友谈笑风生。
宋慕岑是黎婉辞的竹马,两人虽然从小一起长大,但在一起的这几年,他们从未有过任何交集。
所以他也从未想过,黎婉辞居然是喜欢宋慕岑的。
而宋慕岑看到他们牵手过来,似笑非笑的眼眸,似乎也表明了,那99次报复,他也是知情的。
贺凌屿忽然有些喘不过气。
黎婉辞似乎也注意到了宋慕岑的存在,她的手指微微一僵,随即松开了贺凌屿的手。
她侧身对贺凌屿低声说道:“我出去打个电话,你先玩,我等会儿回来。”
贺凌屿站在原地,看着黎婉辞转身离开的背影,心里一片冰凉。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宋慕岑已经迈着从容的步子,跟在了黎婉辞身后。
两人的背影一前一后,消失在会所的拐角处。
贺凌屿无暇顾及他们出去做什么,因为他很快被黎婉辞的几个姐妹围住了。
“姐夫,来喝酒啊!”她们笑嘻嘻地递给他一杯酒。
贺凌屿摇头:“我喝不了酒。”
“别扫兴嘛,就一杯,不会怎样的!”她们不由分说地将酒杯塞进他手里,推搡着他朝前。
贺凌屿挣脱开想要离开,却被其中一人猛地一推。
贺凌屿惊呼一声,整个人失去平衡,直接跌入了旁边的泳池。
冰冷的水瞬间淹没了他的身体。
他不会游泳,手脚慌乱地扑腾着,却越陷越深。
水从他的口鼻灌入,呛得他几乎窒息。
他的意识逐渐模糊,眼前一片黑暗,最后彻底失去了知觉。
……
再次醒来时,贺凌屿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房间里。
他的头昏昏沉沉,浑身发烫,像是被火烧一样。
他艰难地睁开眼,看到黎婉辞正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杯水和几粒药片。
“你发烧了,把药吃吧。”黎婉辞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关切。
贺凌屿迷迷糊糊地接过药片,就着水吞了下去。
他来不及多想,只觉得喉咙干涩得厉害,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
他闭上眼睛,想要继续睡去,可身体却越来越烫,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燃烧。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艰难地睁开眼,发现黎婉辞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他强撑着坐起身,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烫得吓人。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了,必须去医院。
贺凌屿拖着沉重的身体,艰难地来到医院。
医生给打了吊针,烧才稍微退了一些。
医生检查完他的情况后,皱着眉头说道:“幸好你来得早,再晚一点,可能就要烧成肺炎了。”
贺凌屿虚弱地靠在病床上,声音沙哑:“医生,我明明吃了药,为什么还会更严重?”
医生愣了一下,问道:“你吃了什么药?”
贺凌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瓶,递给医生:“就是一些消炎药,我女朋友给我的。”
医生接过药瓶,打开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这哪是消炎药?瓶子是消炎药的瓶子,可里面装的却是糖丸,根本没有任何药效,反而会耽误病情。”
贺凌屿的心猛地一沉,指尖微微发抖。
突然,他的手机疯狂震动了几下。
他勉强抬起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跳出一条条消息。
是黎婉辞的那群姐妹发来的。
[哈哈哈,第97次报复成功! ]
[谁想出来的这办法,简直是天才,我们先失误把他推下水,然后婉辞姐再换药,他现在估计难受死了。 ]
紧接着,有人慌乱地发了一句: [卧槽,你发错群了!这个群贺凌屿也在! ]
很快,那几条消息被迅速撤回,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贺凌屿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心里一片寒凉,像是被冰水浸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原来,连他落水、发烧、吃药,都是她们精心设计的报复。
原来,黎婉辞喂他吃的那些“药”,不过是为了让他更痛苦。
没过多久,黎婉辞的电话打了过来。
“你去哪儿了?怎么不在家?”黎婉辞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贺凌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烧得太严重了,来医院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传来黎婉辞的声音:“我马上过来。”
“不用了,”他打断她,“输完液再住一天院就可以回去了。我看你最近都很忙,就忙你的吧。”
黎婉辞沉默了几秒,忽然问道:“你有没有看手机?”
原来她打电话来,是怕他看到那些消息。
他撒谎道:“没有,医生说我烧得快死了,没有时间看手机。”
电话那头再次陷入沉默,黎婉辞的声音里似乎带了些不明的情绪:“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贺凌屿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心里一片悲凉。
有她在?可一切的苦痛,不都是她带来的吗?
贺凌屿出了院。
可才刚走出医院要打车,身后突然冲出来一群人,二话不说便从背后捂住了他的口鼻。
他还没来得及挣扎,便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贺凌屿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昏暗的酒店房间里,手脚被绑住,几个丰腴肥硕却珠光宝气的女人正围在他身边,脸上带着令人作呕的笑容。
“醒了?给姐姐们伺候开心了,好处少不了你的。”其中一个富婆伸手去扯他的衣服。
“你们是谁,放开,放开我!”
贺凌屿奋力反抗,可他本就虚弱,根本不是她们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