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志良,今年56岁,初中毕业,住在一个小县城。

年轻时,我在建筑工地干活,后来跟着亲戚学了一手木工手艺,自己接点活儿,勉强维持生计。

现在年纪大了,腰椎和膝盖都不好,干不了重活,就在一家家具厂做些轻巧的活计,收入虽然不高,但日子也算过得去。



我和我老伴王秀兰结婚三十多年,她比我小两岁,是个贤惠能干的女人。

年轻时,她在家里带孩子,后来孩子大了,她就去附近的小超市打零工,补贴家用。我们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叫张磊,女儿叫张婷。

儿子大学毕业后在外地工作,结了婚,媳妇是城里人,家里条件不错。女儿则嫁在本县,丈夫是个普通工人,日子过得有些紧巴,但夫妻感情不错,孩子也乖巧懂事。



我们一家原本住在县城老城区的一栋老房子里。房子是我父母留下来的,虽然老旧,但一直住得安心。

可前两年,政府开始棚户区改造,我们这片被划进拆迁范围。经过漫长的谈判,终于敲定了拆迁补偿方案,我们家能拿到100万现金赔偿,外加一套90平米的回迁房。

拆迁款到账的那天,我心里是五味杂陈。这笔钱对我们来说是一笔巨款,但同时也意味着,我们要告别住了几十年的老房子,搬去一个全新的地方。



更重要的是,这笔钱,会不会成了家人之间矛盾的导火索?

我和老伴商量了一夜,决定悄悄离开,找个清净的地方安顿下来。我们年纪大了,不想再为钱的事操心,也不想因为这点钱让亲情变质。可谁知,当晚我就接到了邻居打来的电话——我丈母娘正在撬门!

我接到电话时,正和老伴在新租的小公寓里收拾东西。电话那头,邻居王叔的声音透着焦急:“志良,你丈母娘带着人来了,说你们卷了拆迁款跑了,现在正拿着工具撬你家门呢!”



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安慰老伴:“别慌,我先过去看看。”

王秀兰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我妈怎么能这样?这房子是咱们的,拆迁款也是咱们的,她凭什么闹?”

我叹了口气,心里有些无奈。丈母娘李老太太今年七十八岁,年轻时就强势专横,一辈子都觉得女儿嫁人后,娘家还是最重要的。



我们结婚这些年,她三天两头往我们家跑,不是让我们给她钱,就是找各种理由住下来,指挥我们做这做那。

我匆忙赶回老房子,远远就看见丈母娘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把铁锤,旁边站着她的小女儿,也就是我小姨子王梅,两人正和几个围观的邻居争吵。

“妈,你这是干什么?”我快步上前,压低声音问。

李老太太一见我,立刻指着我破口大骂:“张志良,你个白眼狼!我把闺女养大嫁给你,你现在拿了钱就想甩开我们?你良心被狗吃了?”



我额头青筋直跳,尽量控制住情绪:“妈,这拆迁款是我们夫妻俩的,和你没关系。再说了,我们不是不给你养老,该尽的责任我们一直尽着!”

“放屁!”李老太太怒瞪着我,“这些年你们给我多少钱?你们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拿钱跑了不认我这个丈母娘?”

小姨子王梅在一旁煽风点火:“姐夫,你这就不对了。妈年纪大了,你们拿了这么多钱,怎么也得分一部分给她养老吧?你们自己躲起来住好房子,享清福,让妈住那个破旧的老平房,天理难容啊!”

我冷笑一声:“小梅,你少来这一套。你妈住的房子是你哥花钱装修的,不比这边差。你怎么不让你哥出钱,非要盯着我们?”

王梅脸色一变,语气更冲:“我哥有自己的家庭,能顾得上吗?再说了,你们家这次拆迁拿了100万,分个十几二十万给妈难道不应该?”

这才是她们今天来闹的真正目的——要钱。

我心里憋着火,偏偏这种道德绑架的手段我已经见识过无数次。

**想当初,我和老伴刚结婚没几年,日子过得紧巴巴,丈母娘就三天两头找我们要钱。**那时王梅还在上高中,李老太太跑到我们家,哭着闹着说:“你妹妹的学费还差500块,你们要是不拿出来,她就得辍学。”

我当时工地的工资才几百块,家里还有个吃奶的孩子,可丈母娘的话让我和老伴不敢拒绝,只能硬着头皮把钱给了她。可后来才知道,她拿着我们的钱,给王梅买了一部新手机。

还有一次,王梅结婚,李老太太直接把婚礼的钱全推给了我们。她理直气壮地说:“你们家日子比你哥宽裕,帮衬一下是应该的。”

那时候我们刚换了新房,手头紧得很,但拗不过她的软磨硬泡,最后还是掏了两万块。可王梅结婚后,回娘家从来不带东西,甚至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

最过分的是前年,老太太生病住院,王梅和她哥都不愿意出钱,最后还是我们掏了医药费。

可老太太出院后,第一时间不是感谢我们,而是抱怨:“你们怎么不多拿点钱,让我住个单人病房?你们那么有钱,至于让我受这个罪吗?”

这一次,她们又打起了拆迁款的主意。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住怒火:“妈,这钱是我和秀兰的养老钱,不可能分给你们。如果你真的有困难,我们可以每个月给你生活费,但你别想拿走一大笔钱。”

李老太太气得直跺脚:“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闺女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嫁给你这个没良心的男人!”

我冷笑道:“妈,话可不能这么说。当初结婚的时候,您是怎么说的?‘我把闺女嫁给你,以后她就是你家的人,跟娘家没关系了’。怎么现在有钱了,她又成了你娘家的人了?”

李老太太被我怼得一时语塞,王梅却不肯罢休,尖声道:“姐夫,你这么做,小心以后遭报应!”

“报应?”我冷冷地看着她,“那你哥呢?他不该出钱吗?你嫁出去这么多年了,怎么每次一提钱就只找我们?”

王梅被我怼得脸色发青,嘴巴张张合合,最终没再说话。李老太太见闹不出什么结果,狠狠地剜了我一眼,甩下一句“你们等着瞧”,便带着王梅气冲冲地走了。

这场闹剧终于落幕,可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当天晚上,我和老伴收拾好东西,准备第二天一早换个地方住。可就在深夜十一点,我的手机又响了,是王叔。

“志良,刚才你丈母娘和王梅又来了,还带了几个人,好像是王梅的婆家亲戚。他们在你家门口骂了半天,说你们太绝情,连亲妈都不养。”

我心头一紧,赶紧问:“他们人走了吗?”

王叔叹了口气:“走了,但估计还会再来。我劝你们,钱的事还是早点想个办法,不然以后麻烦不断。”

挂了电话,我看着熟睡的老伴,心里一阵酸楚。三十年的付出,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第二天一早,我去银行取了两万块,交给了一个信得过的亲戚,让他代为转交给丈母娘,并告诉她:“以后每个月我们会给她1000块生活费,但不会再额外给钱。”

果然,丈母娘接到钱后,没有再来闹。但我知道,她心里一定还不甘心。

有些亲情,注定是无法回到从前的。

我和老伴搬到了一个新的地方,虽然日子清贫,但总算清净了。只是有时候夜深人静时,我会忍不住想:如果没有这笔拆迁款,我们是不是还能维持表面的和睦?

可惜,人生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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