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朝1566》中嘉靖身边,他最信任谁?
自然是跟随他四十年的吕芳,从嘉靖登基开始就伺候在身边,陪伴他渡过多少坎坎坷坷。
吕芳拿着嘉靖给他的平安符,心中满是感恩和不舍。
最后给嘉靖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走出精舍,穿过那条他经常搀着严嵩走过的长廊。
最后给陈洪磕了一个头,将嘉靖拜脱给他,飘然远去。
吕芳就这样走了,将带着自己的干儿子杨金水,去南京守陵。
为什么一个忠心耿耿的吕芳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这场看似突如其来的贬谪,实则是皇帝权谋的必然结局。
嘉靖晚年的权力困局
严嵩倒台后的朝局如同被飓风席卷的废墟,东南的海上还不太平,北方的鞑靼铁骑叩关之声日紧,而内阁与六部的争斗从未停歇。
清流党人将严党留下的位置都补上了自己人,朝局逐渐被清流掌控。
他们高举"还政于朝"的大旗,要求皇帝"亲贤臣远小人"。
嘉靖失去了严党这个背锅侠,做事没有过去那么方便,需要考虑诸多因素,毕竟徐阶是不肯背锅的。
外朝的浪潮,正不断冲击着皇权的堤坝,这让嘉靖失去了往日的笃定。
嘉靖帝深居西苑二十年,炼丹的青烟遮蔽了日晷的刻度。
这位精通皇帝术的统治者,深谙制衡之道,严嵩父子把持朝政二十年,不过是皇帝手中牵制清流的提线木偶。
但当严党这面盾牌破碎,清流势力如决堤之水奔涌而来时,嘉靖需要的不再是温吞的平衡术,而是能镇住外朝的雷霆手段。
原本三方平衡的局面被打破了,那么司礼监这个位置需要既能揣摩圣意如观掌纹,又能用铁腕压服百官的人物。
当严嵩这头老狼倒下,清流虎视眈眈之际,嘉靖需要的不是守成之臣,而是敢撕咬的恶犬。
吕芳这么一个“好人”,还能坐得住这个位置吗?
吕芳的温柔陷阱
太监自产生便和皇权绑定在一起,具备了参与政治的条件。“宦官专权”的发生,与其说是宦官热衷于政治,还不如说皇权选择了宦官作为自己的同谋。
大明司礼监有“批红权”,是皇帝授予的”代批红“。实际上这项权力在制度上,仍然归属皇帝本人的。
吕芳有着文官的思维,不像一般的太监,做事那么毫无顾忌。
他明白自己只是顺从皇权的欲望,成为站在权力金字塔上的奴隶罢了。
因此他三思,想着自己平安落地的那天。
吕芳的行动像太极推手般圆融,他在严嵩与徐阶之间走钢丝,既不让严党独大,又不使清流得势。
每逢朝臣争执,他总是和颜悦色地说着"皇爷圣明",将烫手的山芋轻轻抛回御前。这种四平八稳的做派,在嘉靖壮年时堪称完美。
吕芳的行动都是听从嘉靖的指挥,当然他一直三思,自然为自己的干儿子们和自己安排退路。
吕芳唯一一次没有给嘉靖汇报,三巨头私会,嘉靖立刻警觉,将吕芳打发去了吉壤。
严党、清流对立时,他默许冯保成为裕王与宫中的纽带,也是布下暗棋。
这种充满人情味的权谋,在太平年月或许能维系朝局,但在权力更迭的动荡时刻,反而暴露了致命的软弱。
成熟的权力结构都是三角形的,三角形互为牵制,不是最高效,但是最稳定,嘉靖利是利益的最终分配者。
严党倒下,平衡打破后,嘉靖最恐惧的是被分配者们联合起来,向他索取新的利益,甚至夺走他所有的利益。
吕芳和嘉靖有感情,毕竟四十年的陪伴。于是给了他一个体面,让他退休去守皇陵,远离朝局。
吕芳被朝局抛弃了,但也是他渴望的平安落地,这个结局已经是很好的。
在皇权博弈的修罗场,仁慈是最奢侈的装饰。嘉靖看着雪片般的谏书,需要的不是调和鼎鼐的贤臣,而是能血溅玉阶的屠夫。
皇帝心术的淬毒利刃
嘉靖在丹炉前轻抚着吕芳进献的玉如意,嘴角泛起冷笑。
这位修道二十年的皇帝从未真正放下权柄,他像蜘蛛般端坐网中,冷眼观察着朝堂的每丝震颤。
吕芳与裕王府的眉来眼去,在嘉靖眼中都是危险的信号。
海瑞在六必居一闹,更是挑起了嘉靖内心的这两个隐忧:
没有了严嵩背锅,什么人都敢写这样的东西,直逼皇帝的名声。
吕芳居然和首辅徐阶,轮流为海瑞说话,这个是裕王举荐的人。
司礼监掌印提前投靠裕王,这对嘉靖绝对是一个威胁。
嘉靖心中有了自己的盘算,首先要斩断冯保与宫里的联系,让他去朝天管锻炼。
下一步就是找人填补,清流党无法填补严嵩承担的部分角色,这个人就是司礼监二把手陈洪。
陈洪的崛起绝非偶然,这个出身市井的太监深谙"恶犬哲学",他不需要朋友,只需要主人的骨头。
所以被嘉靖看重,掺入司礼监,膈应吕芳。
陈洪脑子不太聪明,好控制,但他又有野心,经常搞些小动作,之前他在吕芳去吉壤时,已经在司礼监立过威。
这样的人,正是嘉靖需要瓦解清流攻势的最佳武器。
吕芳的下课是朝堂局势变化的需要,也并不以嘉靖的个人情绪为转移。
陈洪上台,并不是对他的奖励,他对陈洪是残酷的,他甚至会给严嵩一个善终,可用陈洪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陈洪最后面对的是一个死局。
在这盘以天下为局的棋枰上,唯有皇帝心术永恒流转,吞噬着所有真情与假意,最终在史书上凝成一句冰冷的"圣心独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