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赵大明,是个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做点小生意,日子过得有些平淡。我和大姐从小感情就好,虽然我比她小两岁,但她常常像照顾小弟弟一样照顾我。大姐嫁给了一个叫李卫东的男人,大家都叫他大姐夫。李卫东那人,和大姐性格互补,脾气温和,做事踏实,大家都觉得这对夫妻好像天生一对。直到三年前,李卫东因病去世,大姐一下子瘦了好几圈,整个人变得比之前沉默许多。

大姐当时说过很多次,卫东病重那段日子,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那时,作为亲弟弟的我,虽然做不了太多实质性的帮助,但总是尽力在她身边,偶尔送点米油,聊聊天。可无论我怎么安慰,大姐似乎永远也走不出失去丈夫的阴影。

我很久没去看大姐了,生意上忙,偶尔有时间也会想去看看她,但每次一想起她独自一人的模样,心里就有些沉重,便打消了去的念头。直到三年后的一个傍晚,突然接到了外甥女小雪的电话。



“舅,能不能来看看我妈?”小雪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一听,心里立刻一紧。

“怎么了?你妈怎么了?”我赶紧问。

“我也不知道,最近她总是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吃饭也不多,脸色很差。舅,您能不能过来看看她?”小雪的声音压得很低,似乎怕说出来的任何话都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我沉默了一会儿,心里纠结不已,最后还是答应了:“行,我明天就过去。”

第二天,我特意准备了一些补品,带着车票和心事,驱车前往大姐家。到了她家门口时,看到小雪站在门口,脸上有些疲惫,眼圈也有些发红。

“小雪,妈怎么了?”我把车停好后,先是问了一句。

小雪没回答,只是低着头把我引进了院子。大姐坐在院子里,神情恍若失神,嘴巴微微张着,仿佛在盯着远方看。她的眼睛不再那么明亮,皮肤也显得有些苍白。看得出来,三年来,她的精神状态并没有因为李卫东的离世而好转,反而更加憔悴。

我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姐,怎么了?最近身体不舒服吗?”

她像是被突然唤醒,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一丝陌生的冷漠:“大明,你来了。”

我心里一震,似乎有些不对劲。我坐下,和她对视,问道:“你这几天身体不舒服吗?小雪说你总是一个人发呆。”

她的眼神中依然没有什么波动,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没事,只是有些想李卫东了。”

我看得出,她的话没有多少情感流露,更多的是一种机械性的应答。心里一阵无奈,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她。

“姐,别这么想,李卫东已经走了,但你还有小雪,还有我们大家,不能就这样放弃自己啊。”我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着。

她转过脸,目光依然空洞:“我知道,可是有时候,我真的觉得很累。没有他,我过得什么都不想了。”

“那你要怎么办?”我心头一紧,忽然意识到,她或许已经到了一个极点。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呢?日子还是要过下去。”她冷冷地说着,语气中带着些许嘲讽,“你们每次来看我,告诉我‘活下去’,可我有时候真的觉得活得没什么意思。”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她身旁。小雪在旁边默默看着,似乎也不知道该如何劝她。大姐这么多年,虽然性格坚强,但失去李卫东之后,仿佛生活的动力一下子就被抽走了。她的身体每况愈下,脾气也变得越来越沉默。很多人都说她坚强,可真正走进她的生活,才知道她不过是在硬撑。

那天,我一直陪着她,直到晚上。大姐说她想一个人待会儿,我便没有强求,只是留下了一个小雪的叮嘱,让她多关心一下大姐。

回到家后,我心里一直感到沉甸甸的。大姐的情况让我很担心,我知道她并不是不想活,只是失去了生活的支撑,才让她变得如此麻木。我想,如果没有外界的推动,她可能永远也无法走出这个阴霾。

几天后,我又去看了大姐,这一次,我带了一些李卫东生前的旧物,包括几本他曾经喜欢的书和他的照片。我把这些东西摆在她面前,试图唤起她的回忆,激发她对生活的热情。

“姐,卫东的东西你收着,他的精神还在,你不能忘了他。”我尽量让语气温和,避免让她觉得我在逼她做什么。

大姐看着那些东西,眼里闪过一丝湿润,但她依然没有说话。她静静地坐在那里,低头,慢慢地抚摸着那本书的封面,仿佛回忆起了什么。我知道,这样的瞬间对她而言,是痛苦的,但也是需要的。

几天后,大姐开始渐渐恢复了一些。她虽然还没有完全走出悲伤,但至少已经能和我坐下来好好聊聊,脸上的疲惫感也没有那么强烈了。她依然会时不时地陷入沉默,但至少她不再那么冷漠。

生活,也许就是在这些细微的变动中,慢慢恢复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姐逐渐找回了些许生活的节奏。她开始参加社区的活动,偶尔去附近的公园走走。虽然她的笑容仍然没有恢复到以前那样灿烂,但她的眼神里开始有了些许光彩。

小雪也渐渐地看到了希望,不再像以前那样那么担忧。她告诉我,妈妈开始和她聊一些李卫东的往事,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总是陷入沉默。

生活终究会继续,人也会在伤痛中学会如何慢慢站起来。

就像大姐所说的:“日子还是要过下去。”

ad1 webp
ad2 webp
ad1 webp
ad2 we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