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军是个典型的北方汉子,年约四十,身材高大,面容略显粗犷。平日里,他沉默寡言,做事踏实,最擅长的是开车送货。妻子刘婷则是个温婉细腻的女人,性格内敛,喜欢待在家里。杨军的父母早年就搬到外地,离他们家有大约800公里的距离。

这天清晨,杨军刚从货车上卸完货,手机突然响了。他拿起手机,看见是家里老家的电话。电话那头,是他的小妹杨晓玲的声音,带着哽咽。

“哥……奶奶病了,不行了……”

杨军的心猛地一紧,刚想问清楚情况,杨晓玲继续说:“爸正在开车回来,妈也在忙。我觉得你也应该回来看看奶奶……”

话音未落,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压抑的哭声。杨军没有多说什么,心里已经决定了,哪怕是刚接到消息,哪怕是距离遥远,他也要赶回去,见最后一面。



“晓玲,你别着急,我马上就出发。”杨军挂掉电话,起身去收拾东西。

刘婷看着他,“你要回去吗?”

杨军点点头,“奶奶病了,爸回不及,我得去一趟。”

刘婷叹了口气,走到他身边,“路上小心,别太着急。”

杨军简单吃了点东西,开车往老家赶。沿途,天色灰蒙蒙的,风沙大,车流也不少,杨军一边开车,一边心事重重。他心里盘算着,奶奶年纪大了,身体一直不好,听到这个消息,心里难免沉重。

一路奔波,足足开了八百公里。到了家门口,已经是傍晚时分。杨军刚把车停好,打开车门,才刚站稳,就听到屋里传来了一阵阵哭声。那是父亲的哭声,声音低沉,夹杂着压抑的痛苦。

杨军心头一紧,快步走进院子,推开门,家里的气氛让他感到一种沉甸甸的压抑。屋里人很多,父亲杨峰坐在炕上,双手捂着脸,哭得无声。旁边的杨晓玲和母亲都在低声抽泣。

“爸……”杨军低声喊了一句,心里一阵酸涩。

父亲猛地抬头,眼睛肿得像两个葡萄,看到杨军进来,才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冲上前来,“军儿,奶奶……奶奶走了……”

杨军的心猛然一紧,眼前的景象像是突然崩塌了一般。他看着父亲那张憔悴的面庞,心里升起一股无法言说的痛楚。父亲一把拉住他的手,嘴里不断地说着,“你奶奶……她……”

杨军的眼睛有些发热,勉强忍住泪水。“爸,奶奶……她最后怎么样了?”

杨峰沉默了一下,终于说道:“她走得安静,像是睡着了。她一直挂念着你,说等你回来。”

“我没能赶上她最后一面……”杨军低声说,心里涌上一股无力感。

杨晓玲哭得更厉害了,母亲也拉着她的手,不住安慰。杨军站在门口,眼睛不自觉地瞟向那个角落——奶奶曾经坐过的那张椅子,安静地摆放着,仿佛她只是出去转了一圈,随时都会回来。

屋子里,亲戚们陆续赶到了,哀悼声、抽泣声弥漫在空气中。杨军静静地坐下,默默地听着这一切,脑海中满是奶奶的身影。每年春节,奶奶总是为大家准备满桌的饭菜,嘱咐每个孩子、每个孙子要吃好穿暖,叮嘱永远不离开家。杨军记得那年奶奶给他做过一件围巾,虽然年头久了,但他一直没有舍得丢。

夜幕降临,家里已经被悼念的气氛笼罩。杨军找了个空闲的角落,掏出了那条围巾,轻轻地放在奶奶的床头。他的手指抚摸着围巾的边缘,仿佛可以感受到奶奶温暖的手。

“奶奶,您放心,我们都好。”杨军低声喃喃。

第二天,村里的亲戚们开始帮忙准备后事,杨军和父亲一起去整理奶奶的遗物,整理那些年老物件,手指触碰到那些熟悉的东西,心里忍不住泛起一阵阵痛楚。

临走前,杨军站在门口,回头看了看奶奶曾经坐过的那个角落,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坚决的念头。虽然奶奶已经离开了,但他决心以后常回家,常陪着父母,毕竟老一辈的亲情不等人,失去了才知道那份珍贵。

“爸,妈,我会常回来的。”杨军对父母说。

父亲默默点点头,母亲眼里泪光闪烁,点了点头。

杨军转身,踏上了回程的路。一路上,他想着奶奶,想着父亲母亲,心里涌起一股力量,决心不再让时光流逝得那么快,而是要更加珍惜家人、珍惜每一个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光。

车窗外,风景依旧在变化,路途虽然远,但心里的牵挂,却始终不曾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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