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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徐吉军,新媒体:汉唐智库!

余年少时,家贫。

1980年代初,改革开放的春风还没有吹过家乡的土地。村里还在集体劳动,没有分田到户。每年冬天,我都是衣不蔽体手脚冻伤,还会季节性的口舌生疮。长大了回头看才知道是因为营养不良,缺少维生素。

我们村距离省会济南30多公里,但是似乎没有沾到省会什么光。

记忆中,那时候去济南一般是乘坐绿皮火车,票价似乎是5毛钱吧,便宜便捷,模模糊糊的记得曾经跟着父母坐火车去济南走亲戚。如果不坐火车,一般都是骑自行车走洛口浮桥,或者坐公交车。

济南黄河公路大桥1978年12月正式破土动工,1982年7月建成通车。我是一直到了初中1990年前后才骑自行车走过一次。

我的姑奶奶(父亲的姑妈),在济南生活。姑爷爷是工人身份,早年离世。姑奶奶一人抚养叔叔和姑姑两个孩子,靠着退休工资和一个小卖部维持生计,日子过得非常辛苦。即使如此,比起农村家乡依然好过一些,姑奶奶时常接济老家,回家探亲的时候,经常买些好吃的带给家人。那时候我是家族唯一一个第三代,颇受宠爱,父亲几乎每年都带我去探望姑奶奶。

姑奶奶的家,在济南老天桥东边的老街巷,名字叫亲仁街。平房,一个门厅,一个小卧室,后面还有个小卧室。家门口有棵大树,忘了是什么树,树下种着丝瓜,秧子爬上树,接满了大大小小的丝瓜。坐在树下听邻居老奶奶聊天,无聊的时候就数丝瓜。四十年多年前的画面就这样一片一片,串成了回忆鲜活如昨。

也许是1980年,具体忘了是哪一次,还是去姑奶奶家探亲。

那时候的街巷时常有上下班的工人骑着自行车匆匆路过。我跟着母亲,走到亲仁街的巷子口,路边有个包子铺,蒸笼冒着热气,包子的香气让我无法挪动脚步。我咬着手指,看着包子,拉着母亲的衣角,说我想吃包子。一个包子多少钱,我不知道,是五分钱还是一毛钱,谁知道呢。关键是,我太想吃了。

其实那时候家庭条件很差,母亲囊中羞涩,只是爱子心切还是停下脚步,带着我问了包子的价钱。随后,母亲掏出包着钱的手绢,拿出两毛钱买包子。

没想到,卖包子的人说,买包子需要粮票,只有钱还不行。

那时候我国还在实行计划经济,实行生活用品票证制度,居民日常生活所需的粮油、肉蛋、副食、日用品、纺织品都要凭票购买。农村人很难得到粮票和油票。

本来舍不得花钱买包子,狠下心来要买了,又买不成。一时间,母亲呆在了原地,不知道怎么办。年幼的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继续看着包子流口水,好处是我没有哭闹,使大人没有太过尴尬。

就在这时,旁边一位买包子的大叔,掏出粮票递给包子铺,说用我的粮票吧!他帮我们出粮票了!于是,我拿到了让我垂涎三尺的两个包子。

包子的滋味早已忘记,但是买包子的情景似乎印在了四五岁的脑子里。

很多年以后,家庭生活富裕了,母亲提起此时,依然对伸出援手的济南路人心存感激。

济南,就这样给了我温暖厚道的最初的记忆。


随着经济的发展,交通越来越方便,周边县市的人纷纷到济南工作生活,但是济南这座城市一直保留着山东的厚重,人实在又豪爽,帮助别人从不含糊。

2017年,我的一位朋友到济南出差,一出门上了济南整洁漂亮的公交车。上车后才发现需要投一元硬币,朋友身上没带硬币,拿出一百元原地发呆,非常尴尬。没想到旁边一位老大爷直接过来帮他投币一元。他要加微信转给人家钱,人家也不要。只是摆着手笑着说:“没事、没事!不用还!”

值得一提的是,那一天,朋友坐了两次公交车,都是其他乘客帮忙投币,而且还都大方的不要还钱。

这位朋友回到北京后,见到我,就跟我说,济南人太好了!你们山东太好了!

从此,朋友成为山东的拥趸,时常念叨济南人有多好。

无论何时,无论外界如何看待山东和济南,希望我们山东人和济南人的温暖和厚道永远不变!

当然,随着时代的变迁和经济的发展,济南这座城市空间先天不足的弊端逐渐显出了后果。

山东要崛起,省会必须担负起鲁西城市群核心城市的重担。

面对一亿人的期待,省会济南,任重而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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