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减负”口号喊得响亮,名义上是要给学生削减作业量,杜绝超前教学,可实际操作下来,却似乎成了给学校老师“减负”的手段。升学的标准并未降低,反而愈发严苛,竞争愈发激烈。说实话,我也不赞同降低升学标准,毕竟国家发展急需大量高素质人才,家长们更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满心期许孩子能练就一身过硬本领。



如此一来,学生面临的各方面学习任务,本质上并不能减少。简单来讲,有这样一个公式:对于每个学生个体,学校教育加上家庭教育(包含机构教育),才构成学生所接受的完整教育。只有当学生接收的教育总量达到一定程度,才有可能实现升学择校的目标。这就意味着,即便升学标准不提高,一旦学校教育有所削减,家庭教育(尤其是校外机构教育)必然会填补空缺,甚至加码。所以,这一番“减负”操作下来,家长们的压力不降反增。



就拿教培机构来说,虽说宣称要关停,可真的关干净了吗?禁令一下,反倒如雨后春笋般冒出许多所谓的“工作室”。刚取缔教培机构那会儿,各种打擦边球的学科培训课程层出不穷,打着英文演讲的幌子教英语,用晚托班的名义行学科教学之实。显然,减负的目标并未达成。根源就在于,需求不但存在,而且对于很多家庭来说还是刚需。有利益可图,那些机构怎会轻易放过?必然会绞尽脑汁绕开监管。学校老师不清楚这些乱象吗?



教育部门不知情吗?我可以很笃定地说,他们心里门儿清,再清楚不过了。既然如此,我倒觉得教育改革不妨逆向思维,不是减负,而是适当“增负”。小学就开设晚自习,一直持续到晚上九点,让学生在校内完成作业后再放学,做完一个走一个。对于那些不想让孩子埋头苦学语数外的家长,可以让孩子报名参加学校组织的课外兴趣班,同样九点放学,从乒乓球、足球到钢琴、民乐,一周七天课程不重样。晚自习的师资由学校老师和社会招聘两部分组成,家长需要付费,而且必须付费。但因为校内生源充足、稳定,又没有房租成本,运营成本低,收费远低于校外机构,这样还能顺带解决老师收入问题。要知道,能考入体制内的老师,业务水平普遍较高。



就像我家孩子学校的音乐老师,是上海音乐学院钢琴专业毕业的,比外面琴行多数老师的水平都高出一大截。据我了解,即便三令五申严禁在职教师校外代课,仍有部分老师偷偷在校外带班。没办法,校外有需求,他们自身有能力,这种现象难以杜绝。与其堵,不如疏,不让他们发挥余热,其实也是教育资源的浪费。总而言之,要让学生尽可能长时间待在学校。家长下班后,舒舒服服吃个饭、洗个澡,再慢悠悠晃到学校,带上些零食、营养补给品,到学校门口接孩子回家,孩子到家直接洗澡睡觉。



哪怕家长还有“鸡娃”的冲动,可外面培训班都关门了,也没地儿可去。在具体实施过程中,细节还能进一步优化,但大原则就是要让学校扛起大部分教育责任。这样做,一来能切实为家长减负,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减负;二来能够保障教育相对公平,不让经济条件一般的家庭在孩子教育上有心无力。说到底,减负应是减掉家长的负担,而非学校的,唯有如此,才能让家长有勇气生二胎。不然,人口问题只会愈发严峻。看看邻国韩国,家庭在教育上拼命内卷,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出生率急剧下滑。这些浅显易懂的道理,我相信为教育部门出谋划策的专家们肯定比我领悟得更深。但遗憾的是,就是不见落实,甚至都没有写进政策规划里,我实在是想不通其中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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