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翔是个年轻的工程师,工作忙碌,生活节奏快,常年在城市里奔波。他的父亲李大山是个地道的乡下人,一辈子都在农村务农,性格憨厚朴实,鲜少说话,但内心却有一股深沉的情感。父亲已经六十多岁了,年纪大了,走路有些吃力,但依然坚持着每年到老家看看。

这一天,李翔带着父亲从城市回来,准备陪他回老家过个春节。家乡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村里的大部分人都早已搬到了城里,但总还是有人坚持留下。

“爸,咱们也该走了,年就快到了。”李翔说着,拿着行李准备出门。

李大山点点头,“嗯,去老家看看,也好。”说完,他背起了包,慢悠悠地跟着儿子走出家门。

老家的村子离城里有两百多公里,李翔一路上不停地和父亲聊天,聊工作,聊最近发生的事,但李大山总是耐心听着,偶尔插几句。“上次我和老王去看了一场戏,挺热闹的。”李翔笑着回忆着。



“嗯。”李大山只简单应了一声,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到达老家时,已经是黄昏。村里的气氛似乎变得格外安静,屋前的那条老路依然弯弯曲曲。李大山站在家门口,轻轻地摸了摸那扇早已风化的木门,好像回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爸,你先进去休息会儿,我去找找邻居德叔。”李翔知道,父亲每次回来,都少不了和村里老朋友叙叙旧。

“好,好,你去吧。”李大山有些呆愣地看着门口,仿佛许久未见的景象让他有些迷茫。

李翔走了出去,村里已经没有多少人了,但德叔家还算热闹。德叔是李大山的老朋友,性格直爽,人老实得很,做事也是一向不拘小节。

敲开德叔家的门,德叔听到声响,立即从屋里走出来,笑呵呵地迎接:“哎呀,李大山回来了,真是好久不见了!”

“德叔,老李回来了。”李翔笑着打招呼。

“哈哈,进屋说,进屋说。”德叔热情地拉着李翔进屋,忙里忙外地准备酒菜。

屋里昏黄的灯光下,德叔把桌子一摆,随便炒了一个简单的菜,一瓶白酒也递了过来:“老李,喝点儿,我给你准备了点儿酒菜,久违了!”

李翔瞥了眼桌上的菜——就一个简单的炒青菜,白酒已经打开,看得出德叔是急匆匆准备的。李翔有些不好意思:“德叔,您这么简单,咱爸他能习惯吗?”

德叔摇摇头,笑着说:“习惯就好,咱们乡下人,做的就是这个。”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沉:“你爸一辈子就是个实在人,做事从不图回报。来,咱俩喝点儿。”

李翔看着桌上简单的酒菜,心中不禁有些感慨。他从小在城市长大,家里也过得还算宽裕,而父亲则在乡下挣扎了一辈子,虽然嘴巴上没说,但每次回家总能看到父亲眼底那股对子女的期待。

一会儿,李大山慢慢走了进来,德叔看到他,微笑着招呼:“老李,来坐,这次你可真是好久没回来啦,今天我特意准备了点儿酒菜,咱们老朋友聚聚,没什么大排场,随便点儿。”

李大山点点头,坐到桌前,轻轻叹了口气。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桌子上的简单菜肴和酒,似乎让他有些感动。他端起酒杯,轻轻啜了一口。

“德叔,我……我知道,你这辈子也没什么,能和你坐在一块儿,就是最大的福气。”李大山的声音有些低沉,仿佛埋藏了太多话语,却一直没有机会说出口。

德叔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柔和:“老李,你是个好人,咱俩也没别的,咱们就是老朋友,谁有啥困难,谁都会帮一把。你这么多年来,都是在默默奉献,咱们乡里乡亲的,能有你这样一位朋友,我也高兴。”

李大山握住酒杯,眼眶突然有些湿润。他望着德叔,低声道:“这些年,辛苦了。”

“啥话!老李,我们是朋友嘛,别说这些。”德叔拍了拍李大山的肩膀,语气坚定。

这时,李翔也看得出来,父亲眼中含着的泪光并非是因为岁月的无情,而是因为那些年他和德叔之间的情谊。他顿时感到一阵愧疚,自己的繁忙、自己的忽略,曾让父亲觉得自己被这个世界遗忘了。

夜深了,酒过三巡,李大山轻声说道:“德叔,谢谢你。其实,能有你这样一个朋友,我一辈子都没白活。”

德叔低头一笑:“话可不能这么说,大家都一样,能在一起喝酒聊聊天,已经是好事了。生活不易,能简单过日子,知足就好。”

李翔坐在一旁,看着这两位老友,忽然明白了很多东西。父亲一生过得简朴,甚至有些孤独,但他拥有的,正是这份朴实无华却又深厚的友情。

第二天一早,李大山和李翔准备离开,临别时,德叔依旧笑呵呵地送他们:“走得了,常回来看看。”

李大山点点头,语气沉稳:“谢谢你,德叔,真的,谢谢你。”

这一次,父亲的眼里并没有泪水,只有满满的感激和温暖。李翔心里突然明白了什么,也许,这世上最珍贵的,恰恰是那份最简单的情感。

父亲和德叔的友情,正是这片土地上最朴素的情感,它没有华丽的外衣,却温暖而真实,深入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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