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2月23号下午在基辅举行记者招待会,当被香港凤凰卫视记者问到“乌克兰期待中国能对乌方停止战争、恢复和平以及未来重建起到怎样的作用”的时候,他首先坦诚地说道,乌克兰重建需要大量的资金,而“首要任务”是为乌克兰提供安全保障,他说:“他们会给我们安全保障,我们会给他们的企业重建乌克兰,并以此盈利的可能性。”
泽连斯基进一步提到,中国在与“欧洲的经济关系当中有很大的利益”,因此中国有可以帮助乌克兰阻止俄罗斯、尊重乌克兰领土完整的可能性。同时他着重强调,乌克兰“不需要”武器,“我们从未问过中国关于武器的问题,我们知道答案。但我认为这很重要,所以如果中国能够帮助我们,如果中国愿意在其中发挥作用,我们已经做好准备进行沟通”。
这话多少还拿着一点架子,泽连斯基的这番表述反映出,在美国要撇开乌克兰与俄罗斯谈判,解决俄乌冲突问题的不利环境之下,乌克兰方面对中国在政治、经济、安全等方面介入的期待。
首先是反映出泽连斯基对中国劝和促谈、停火止战立场,已经由过去的不屑到现在的开始接受。在2023年2月24号,俄乌冲突一周年的时候,中国就发布过《关于政治解决乌克兰危机的中国立场》,文件中提出了停火止战、启动和谈、解决人道危机、推动战后重建等12点立场。当时乌克兰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兴趣,其实是认为有美国老大帮助,不需要中国帮什么忙,但现在眼看可能被美国嫌弃了,所以出现了前倨后恭的戏剧性变化。
其次体现出中乌合作有历史的渊源,双方合作有一定基础。俄乌冲突爆发前,中乌双方经贸关系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势头,即使在复杂的国际环境之下,中国也一直保持着乌克兰第一大贸易伙伴的地位,双边贸易额稳中有升。特别是在俄乌冲突前,双方在工业技术合作方面曾经互惠互利过,只是由于俄乌冲突爆发之后,受到美西方的挑唆,乌克兰才一度对中国出现了冷淡的态度,现在情况有了新的变化了,双方合作也有了新的机遇。
其三是国际局势复杂。乌克兰重建挑战重重,乌克兰在经历长期冲突之后,从交通网络到能源设施,从工业基础到民生工程,几乎所有都亟待大规模的重建与修复,乌克兰虽然能够得到部分西方国家的援助,但近期美国与乌克兰在援助资金的使用、债务偿还等问题上产生了分歧。欧洲部分国家也因为自身的经济状况不佳,对援助乌克兰顾虑重重,而作为基建狂魔的中国,必然会迎来乌克兰的期待,寻求中国提供更多的支持。
对于乌克兰的期待,中国当然会给予积极的回应。但有三个问题,需要乌克兰方面作出明确而又令人满意的回答。
一是马达西奇公司对中方几十亿美元的欠款问题,这笔债务始于2016年,当时北京天骄公司向马达西奇提供了2.5亿美元的低息贷款,并收购了马达西奇56%的股份,然而由于受到美国的压力,2018年乌克兰政府冻结了中国持有的股份,导致双方产生纠纷。2020年,北京天骄公司将乌克兰政府告上了海牙常设仲裁法院,索赔45亿美元。后来由于俄乌冲突,这笔债务被搁置了下来,乌克兰方面理应给出令中方满意的回答。
二是乌克兰方面必须要有可靠且可行的援助资金偿还方案。美国、欧洲可以通过拿走乌克兰的稀土资源,作为债务偿还的资本,中国一旦向乌克兰提供战后重建的援助,乌克兰准备拿什么来还债呢?这个事情一定要说清楚,中国的援助总不能打水漂。
三是中国参与乌克兰重建,需要充分考量国际关系的复杂性和自身利益的平衡。在谨慎评估参与重建的风险与挑战的前提之下,既对乌克兰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又要确保自身的安全与利益,中国不是不可以参与乌克兰战后的重建,但乌克兰对华的态度和立场决定着中方响应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