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中的平儿身份特殊,既是凤姐的陪嫁丫环,又是贾琏的通房丫头。她在贾府中地位超然,说话做事也是十分得脸,却没有属于自己的独立房间。这位备受赞誉的完人形象,究竟居住在什么地方?她的居住环境又透露出怎样的身份困境?
【碧纱橱里的栖身之所】
平儿的住处就在王熙凤和贾琏正房卧室门口,一个形似碧纱橱的空间。这种建筑结构是古代建筑中的特殊设计,用木头搭建框架,四周蒙上碧色纱帐,有些还会在顶部加盖。
这种半开放式的居住空间既不是独立房间,也不是完全暴露的地方。它像一个精致的笼子,既彰显着平儿的特殊地位,又暗示着她无法摆脱的束缚。夏天时这种设计还能避蚊虫,但冬天的寒意却难以抵挡,由此也能看出来大家族对相应身份地位所提供的生活保障的严谨。
【通房丫头的特殊职责】
平儿的居住位置决定了她必须随时待命。当王熙凤和贾琏需要物件,平儿要立即响应。更特殊的是,在王熙凤不方便时,平儿还要代替主母服侍贾琏。
这种职责要求她必须保持高度警醒。即便是在自己的碧纱橱里休息,也要随时准备应对主子的召唤。据兴儿透露,平儿每年大约要服侍贾琏一次,这种安排甚至会引起凤姐的醋意。
实际上,这样的频率已经算是十分低的了,可奈不住这凤姐是个醋坛子,即使小心翼翼也依然会犯忌讳。
【身份地位的矛盾】
平儿虽为通房丫头,却比一般姨娘地位还高。她继承了古代媵制婚姻的特点,作为陪嫁丫环,地位高于贾琏后来的妾室尤二姐和秋桐。但她始终无法跨越主仆界限,在主子面前要保持恭敬姿态。
她与凤姐用餐时要"屈一膝于炕沿之上,半身尤立于炕下"。这种不上不下的处境,恰如她那介于房间与帷幔之间的居所,既彰显特权又暗示着永远无法真正翻身的命运。这也是她的一种命运困境,无奈又心酸。
平儿的居所反映了她复杂的身份地位。碧纱橱这种若即若离的空间,恰如其分地诠释了她在贾府中尴尬而特殊的地位。她虽然得到众人称赞,被评点家誉为"《红楼》第一人",但终究摆脱不了被奴役的命运。
这个看似简单的居住问题,折射出古代家庭制度下人性的复杂面向。平儿的住处,成为理解《红楼梦》中主仆关系、人性百态的一个独特切入点。
没有独立房间的平儿,以其善良、智慧赢得了贾府上下的尊重。但这种尊重,终究无法改变她寄人篱下的本质。她的居所,成为一个永恒的提醒:在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再完美的奴仆也终究是奴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