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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中国地下偶像文化快速崛起,尤其在2023年“地偶元年”后进入爆发期。根据数据统计,2023年新增91个地偶团体,2024年增至174个,2025年仅前两个月便新增25个。

这一现象集中在一线城市,以上海为例,每周举办约10场拼盘演出,单场观众多为二三十岁男性,票价普遍低于100元。


2025年情人节夜,在上海世界树剧场,当穿婚纱的少女偶像在台上跳跃时,台下三十名男性观众正用人体叠罗汉的姿势冲向舞台。期待与偶像击掌,通过“饭撒”(飞吻、眼神互动)感受与偶像间专属的情感联结。

六小时的演出里,快门声与呐喊声交织,汗水和荧光棒的光斑在空气中蒸腾——这场人均消费不足百元的狂欢,正成为对抗内娱工业的赛博起义现场。

地下偶像成员多为兼职,有职业coser、B站UP主、白领、甚至大学老师,例如“花与心事Affloret”团体成员小爱从韩系风格转型为甜系偶像。他们借鉴AKB48的“握手会”文化,演出后设置“特典会”,粉丝付费与偶像聊天、合影(2分钟约100元),形成情感经济闭环。

为何现在的年轻人开始追捧地下偶像?

年轻人通过地偶文化获得“被看见”的心理满足。与主流偶像的“完美人设”不同,地偶的稚嫩表演(如跑调、错拍)和素人特质,反而让粉丝感受到真实性与努力。例如,粉丝刘小葵认为线下活动能捕捉“摄像机拍不到的细节”,形成情感共鸣。

此外,经济压力下的年轻人将地下偶像视为逃离现实的“乌托邦”,类似日本泡沫经济后民众寻求情感寄托的现象。


地偶演出票价低廉,且通过特典会、周边贩售等模式降低追星门槛。粉丝既能享受舞台,又能通过购买特典券获得专属互动,例如情人节专场中粉丝为与偶像击掌自发组织“起飞”。这种高性价比的沉浸式体验,吸引了大量不愿为内娱高消费买单的年轻人。

地偶为普通人提供了低门槛的偶像出道机会。例如,上海团体“采梦YUMETORI”成员通过社交媒体被发掘,快速转型为偶像;部分成员甚至保留本职工作,利用周末兼职演出。同时,日系亚文化的本土化(如女仆装、动漫元素)吸引了二次元群体,形成独特的圈层认同。

地偶活动不仅是追星,更是年轻人的社交场域。粉丝在演出中通过“打call”口号、肢体动作形成群体默契,甚至自发组织应援活动。例如,资深粉丝会指导新人站位以避免被误伤,强化了社群内部的认同感和归属感。

偶像平权运动“用爱发电”的泡沫危机

光鲜表象下,70%的地下偶像月收入不足5000元,部分团体单场观众不足10人。这种野蛮生长暴露出行业的深层矛盾:头部团体STARRY年营收超千万,尾部团体时薪仅15元。70%的新团体存活期不足半年,多数偶像需兼职维持生。


与蓬勃发展相伴的是商业模式的不成熟,特别是性别消费的差异,男团市场渐趋饱和,男粉丝为女偶像“倾家荡产”的极端案例频现,有些事务所已开设“品德课”规范互动边界。

"我们卖的不是梦想,是情绪止痛片。"从业者Lulu透露,某些剧场会刻意安排偶像跌倒、哭泣等"事故"来刺激粉丝保护欲。这种痛苦美学营销正在模糊真实与表演的边界。

当内娱顶流因假唱风波翻车时,地下偶像的喘息声和汗渍反而成了信任背书。这种瑕疵真实主义正在重塑娱乐消费逻辑——正如粉丝在应援板上写的:"我们要会流血的偶像,不是完美AI。"

地下偶像的流行,本质上是年轻人对情感联结、低成本娱乐和圈层归属的集中诉求。这个用荧光棒和汗水构筑的平行世界,其未来或将面临主流化与商业化挑战,但短期内仍会是亚文化消费的重要载体。

当我们在世界树剧场见证第100次人体起飞时,或许该思考:究竟是我们选择了地下偶像,还是这个失重的时代需要我们共同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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