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更新，犹如一座城市的新陈代谢，是城市发展的关键一环。作为全国城市更新开展水平领先的城市，上海近年来持续涌现“一江一河”、今潮8弄、张园等一批批富有特色的城市更新案例，为城市的可持续发展提供“上海样本”。
今年的上海市《政府工作报告》提出，将加快城市更新步伐，深入探索可持续的城市更新模式。事实上，2025年的上海，正以一场史无前例的城市更新行动，书写着超大城市转型的新篇章。从外滩的历史街区到静安的“大张园”，从城中村的民生痛点焕新到消费场景的升级迭代，上海以城市可持续更新为抓手，不仅重塑了城市面貌，更有效激发文化旅游市场活力，加快文旅产业与相关产业的纵深融合，释放出经济、社会与文化的多重红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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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量改造火热进行
焕新城市老旧空间
当上海全面进入存量时代，城市更新面临新挑战、需要新思路。2023年，《上海市城市更新行动方案（2023—2025 年）》出台，“综合区域整体焕新”位列六大行动之首。包括外滩“第二立面”在内的一批区域更新项目加速推进，一个个镌刻了上海发展印记的旧片区正蓄力待发，迎接新生。
2024年年底，上海外滩的地标历史建筑之一上海外滩·老市府宣告回归。与此同时，被称为外滩“第二立面”的一批与老市府大楼类似的百年建筑正在经历华丽蜕变。据介绍，外滩“第二立面”项目于2018年启动，被列为上海10个城市更新单元之一。2025年年初，《上海市黄浦区外滩01、02更新单元规划实施方案》正式获批，方案涉及旧改土地总面积约63.5万平方米，这是近年来上海城中央规模最大的一次，有望创造多项历史。
随着更新工作的有序推进，外滩“第二立面”呈现出越来越浓厚的历史底蕴与文化氛围。数据显示，截至2024年10月，已基本完成更新的有160街坊（老市府大楼项目）、163街坊（大丸百货）、179街坊（外滩・中央商场）等，还有圣三一堂、外滩艺术中心一期（四川中路185号）、卜内门洋行等单体老大楼完成更新改造。未来，曾经乏人问津的外滩“第二立面”经过综合区域更新后，将以充满活力的崭新面貌向公众敞开怀抱，成为城市漫步新空间。
区域更新的经验也为上海城市更新探索出更多新思路、新模式。张园是曾经的“海上第一名园”，是海派文化的策源地之一。现今，历经保护性修缮后的张园凭借历史建筑“修旧如故”和文商旅融合等方面的出色成效，成为上海推进城市更新和高质量发展的实践地。据上海市静安置业（集团有限公司）透露，2025年，张园将围绕张园西区打造“大张园街区”的概念，整合吴江路、茂名北路、丰盛里，将这个区域作为一个完整街区，通过活动把人流、人气、关注度进一步地集聚和提升。此外，张园还将与上博、国外美术馆合作推出重磅大展，2026年末2027年初，张园东西区有望正式连通。
2025年，拥有百年历史的复兴岛公园部分岸线也将对市民开放。据杨浦滨江投资开发集团有限公司介绍，杨浦滨江今年将从科技创新入手，通过城市更新的办法开发复兴岛。2025年10月，上海城市空间艺术季主会场将会在复兴岛落地，到时候大家可以在岛上的亲水空间中感受艺术，同时也能欣赏到黄浦江珍贵的唯一岛屿上的城市空间。
近年来，随着城市发展模式由“拆改留”转向“留改拆”，坚持“留改拆”并举、以保留保护为主成为旧区改造、城市更新的主导方案。专家认为，对上海而言，实施城市有机更新的有效模式是在保护、保留历史建筑的基础上，将城市功能完善和空间环境品质提升进行有机结合，达到人民生活改善与老建筑活化利用的双赢。
开拓城市公共文化空间
加强文博美展融合效应
作为“演艺大世界”的新成员，黄浦文化中心·大上海剧场2月25日将以国家话剧院的话剧《苏堤春晓》开台。与此同时，徐汇滨江水岸边，一座有着水波纹立面的艺术殿堂——上海西岸大剧院正在悄然苏醒。上海城市更新的脚步，通过不断涌现的文艺地标，连接着过去与未来。
建立于原世博会后滩地区的上海世博文化公园，是上海城市更新的另一个典型案例。当年决策层摒弃了短期见效的商业开发模式，最终敲定在此兴建特大型城市中央公园，以此延续世博会的主题“城市，让生活更美好”的理念，包含了江南特色园林“申园”、世博会四大保留场馆、“九峰三泖”双子山以及现代风格的温室花园、大歌剧院（在建）等众多新地标建筑。
如今，这个公园日益成为“城市，让生活更美好”的完美演绎。新晋打卡地双子山和温室花园，有原址“上钢三厂”的工业记忆，也有人气爆棚的自然美景；原世博会法国馆变身为罗丹艺术中心，包括《思想者》等106件与罗丹相关的展品远道而来，与中国的艺术爱好者展开一场对话；独具江南园林文化特色的申园采用园林“借景”手法，依山（双子山）傍水（中心湖泊），体现了上海“海纳百川”的城市精神；南边的马术中心，已形成国际马文化周等品牌活动，尽显国际潮流范儿；西边的大歌剧院预计2025年全部竣工，其外形如同展开的“中国扇”，未来将成为具备歌剧艺术交流、历史展示、理论研究等功能的剧院综合体。一座公园，成为了城市更新的文化载体。
此外，今年年底，与公众“小别”两年的5A级景区上海科技馆也将以全新姿态开门迎客。在上海科技馆最新发布的“三年行动方案”中就提到，上海科技馆将全力推进更新改造工程，全面升级常设展区和科学影城外，还将新增室内外公共空间艺术装置、“明日科创营”等特色功能拓展体验区，精心策划恢复开放系列活动。值得一提的是，本次改造还将综合运用虚拟现实、人机交互、数据可视化等新技术，充分体现科技、艺术和人文的跨界融合，全面提升科学内容的前沿性和观众参观的体验度。未来，“升级”的上海科技馆将以打造开放的科创休闲街区为理念，全面建设具有中国特色、上海特点的世界一流科学技术博物馆集群，打造市民喜闻乐见的科创新空间、文旅新地标、休闲新街区。
近日，北外滩的紫罗兰花海成为城中热门话题。北外滩近年来创新不断：世界会客厅向公众开放、北外滩航海公园焕新登场、KAWS大型充气装置艺术品限时亮相……其独特的文旅融合魅力和蓬勃的发展态势展现无遗。根据最新区政府工作报告，2025年北外滩还将启动白马咖啡馆、下海庙等提篮桥风貌区先行区提升项目。作为上海犹太难民纪念馆二期项目对外开放的白马咖啡馆，将进一步再现当时犹太人在上海的那段温情记忆。
如何更好发挥文化对城市发展的“加速器”作用，是上海城市更新必须回答好的重要问题，需要注重的不仅是物质空间的改造，更是文化空间的重塑。
打造文化消费创新高地
盘活文旅融合新空间
上海不仅拥有深厚的城市文化底蕴，还具备强大的文化消费市场和广泛的消费人群基础。因此，上海在城市更新过程中，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来平衡历史保护与现代商业需求，不仅关注商业活力的再造，还特别强调历史建筑的修缮保护和市民生活文化的挖掘。
最近，豫园启动了东方生活美学打造的一次新尝试，2025年，豫园将和陈晓卿导演团队共同对豫园商城六大主楼之一和丰楼进行改造，打造出一个“游浸式东方小吃聚集地”。未来的豫园和丰楼，将融汇中华风味名吃，营造“游浸式东方小吃聚集地”，提供趣味化、游浸式的美食探索方式，吸引更多年轻消费群体与国际游客。此外，豫园周边的东台路步行街将在复兴古玩花卉市集的基础上焕活全新文化与社交体验；经平移保留的历史建筑章太炎故居、喇格纳小学，联同 4000 平方米文化艺术多功能交流空间，将呈现兼具在地质感和国际视野的文化艺术。
虹口区的乍浦路更新，则走了打造“沉浸式消费场景”的新道路。为了延续“酱园弄”外景地的网红打卡流量，在胜利电影院门前的武进路、北海宁路、乍浦路所组成的八字形路口，打造具有历史感的沉浸式影视取景地，复原上世纪30年代上海的美学风格，并引入馄饨店、茶楼、旗袍店等“有流量的小众店铺”，在满足影视拍摄需求的同时，为年轻人创造海派文旅、休闲消费场景。
在吴淞滨江，上海国际邮轮旅游度假区正不断焕新升级，用全新的面貌迎接市民游客。宝山区相关部门介绍，今年，长滩观光塔内一尺花园打造的“云端网红餐厅”即将开业，为游客提供独具匠心的餐饮空间。西拓游艺作为北上海稀缺的高空娱乐项目，将为亲子家庭带来丰富多彩的欢乐空间。长滩观光塔智控光影项目将于下半年完工，运用前沿技术，提升观光塔夜间景观和科技感。
在新时代背景下，上海的城市更新与文旅消费新场景的跨界融合，不断展现出巨大的消费和发展潜力。
关于城市的本质，古希腊亚里士多德曾说:“人们为了活着，聚集于城市；为了活得更好，而居留于城市。”这也是“城市，让生活更美好”的重要来源之一。其中确立了一个新城市发展观，即人类建设城市的目的，不只是人口增加，也不只是经济增长与财富聚集，而在于提供了一种“有价值、有意义、有梦想”的生活方式。上海的不断更新活化，就是对这一新城市发展观的生动实践。
记者：张敏蕾
图：范筱明、朱昱伟、张园、藏不住的小肉肉、摄图网
编辑：杨延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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