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蔡德咏刚入伍时,还是个青涩的新兵,就被分配到一座孤岛上。巧的是,岛上原本的老兵正好复员离开,于是,他成了这座孤岛的 “新主人”。这一守,就是十年。在这漫长的岁月里,支撑他的是心中那份坚定的信念。
后来,他终于有机会回家探亲。临行前,他看着妻子,满眼都是愧疚与信任,轻声说道:“家里就辛苦你了,全靠你撑着。”他就是学雷锋标兵——蔡德咏。
蔡德咏决定扎根孤岛
1971 年初,蔡德咏参了军,被分到航空兵某场站的靶场工作。他的活儿就是维护靶标、看管靶场,还有在靶区站岗放哨。这靶场在一座孤岛上。蔡德咏刚到的时候,岛上还有个老兵。后来,老兵退伍走了,这孤岛上就只剩他自个儿了。这小岛可荒凉了,冬天的时候,海风刮得人脸生疼,冷得水都能马上结冰;夏天呢,蚊子苍蝇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
日子可不好过了,各种难题就跟海浪似的,一个接着一个朝他扑过来。好多在大陆上轻轻松松就能办的事儿,在这儿都变得特别费劲。吃饭得自己动手做,烧火用的柴得自己上山去割草。喝水也麻烦,得从岛西边翻山越岭跑到东边去挑。住的地方也不行,就是个藤条搭的棚子,根本挡不住风雨。
对年轻人来说,那种孤独寂寞的感觉,可比艰苦的生活条件更让人受不了。在这小岛上,除了鱼多的时候和有重要打靶任务的时候,大多数时候就只有蔡德咏一个人。白天他自己干活儿,晚上就只有自己的影子陪着。刚上岛那阵子,他甚至都想过跟上面说,让自己离开这个小岛。
可就在他站在海滩上,对着大海发呆的时候,一抬头,看到了大陆那边一闪一闪的灯火,就好像看到了好多双眼睛,都在望着他。他想起了场站领导叮嘱他的话:“小蔡啊,你参军还不到半年就光荣入团了,组织上让你留在这海岛,那是信任你。刚开始可能不太习惯,只要你有在这海岛扎根的决心,慢慢就会好起来的。”
这么一想,蔡德咏觉得这小岛和大陆好像没那么远了,自己的心和领导、同志们的心,还有祖国人民的心贴得更近了。他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祖国人民把这海岛交给我,这儿就是我的战场。我一定要在这海岛上扎根!”
蔡德咏在孤岛上的生活
蔡德咏在岛上生活,每天都干劲十足,一心想着把日子过好,把工作干好。每天天刚蒙蒙亮,他就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手脚一刻都不闲着,不是收拾屋子,就是忙别的事儿。他把住的房子收拾得利利索索,就连那只有几步宽的小 “庭院”,也扫得干干净净。
在这小岛上,吃菜可是个大难题。蔡德咏可不想干等着,他挽起袖子,自己动手开荒种地。没多长时间,地里就长出了嫩绿的菠菜、水灵灵的白菜,还有绿油油的大葱。除了种菜,他还养了几十只羊,每年卖羊能给连队带来不少收入呢。
在这小岛上待了十年,蔡德咏学会了好多本事。泥瓦活、木工活,他都不在话下;织网打鱼、观察天气变化,他也样样精通;就连操纵机船、用无线电联络这些技术活,他也学得有模有样,成了一名特别称职的靶场勤务战士。
蔡德咏对待工作那叫一个认真负责。有一天,飞行部队突然改了训练计划,要增加夜间打灯靶的科目。这灯靶烧一次得用三百多公斤煤油。往常灌这么多油,得有一两个帮手,帮他从山坳的小屋里把油搬到船上,再运到灯靶那儿。
可那天,岛上就他一个人,船还坏了。这可咋办呢?蔡德咏脑子一转,想出了个办法。他找来两只二百多公斤重的大油桶,用绳子牢牢拴好,然后用力推进水里,咬着牙,使出全身的力气,把油桶拖到了千米以外的灯靶附近。
到了地方,他又换成小桶,一趟趟把油提上陡坡,倒进灯靶里。海浪一个劲儿地拍,海水也不停地淹,再加上一次次爬坡提油,他累得不行。等他拖着空油桶,摇摇晃晃地往回走的时候,差点就晕倒在海里。
不过,当他听到空投炸弹发出的隆隆巨响,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他知道,自己的辛苦没白费,这工作太有意义了。
蔡德咏舍小家为大家
蔡德咏入伍都十年了,总共就回了五次家,其中有三次还没待够就提前回部队了。他老婆也只来部队看过他两次。战友们都说:“蔡班长对这海岛的感情,比对自己家还深呐。” 到了蔡德咏当兵的第九年,靶场领导找他谈话,说因为工作上有需要,打算把他改成志愿兵。
他心里明白,靶场这边海上巡逻、警戒,还有出海打渔这些事儿,都离不开开船、修船的专业技术。就几年的服役时间,想把这些本事都学会可不容易。部队得留住技术骨干,自己又是个共产党员,肯定得听党的话,服从安排。可要是改成志愿兵,那就意味着还得在这小岛上干个十年八年,甚至更久。
家里的实际困难,他也不能不考虑。父母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家里的生活全靠老婆一个人挣工分维持。老人催过他好多回,让他早点退伍回家,好帮衬帮衬家里。老婆虽然一直默默扛着家里的事儿,可一个人力量有限,也盼着他能早点回去。要是自己一直在部队干下去,父母和老婆能同意吗?
后来蔡德咏回家探亲,一到家就帮着老婆摘棉花、收稻子。过了半个月,有天晚上,他跟老婆说起转志愿兵的事儿。老婆听了就说:“还是早点回来吧,海岛上的日子多苦啊!” 蔡德咏说:“海岛是苦点儿,可我不去,总得有人去吧。”
老婆又问:“那家里的事儿咋办?” 蔡德咏说:“家里就全靠你啦。要是没有你这么好的媳妇支持我,我哪能痛痛快快下这个决心呢?” 他这一番话,把老婆逗笑了。很快,假期就结束了,蔡德咏告别了亲人,回到了那个他生活战斗了十年的孤岛,继续用自己的双手,在那里书写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