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崛起跟我有啥关系?我照样买不起房。”这句在社交平台收获数万点赞的质问,像一记重锤敲在时代的鼓面上。




当《哪吒2》的票房横扫全球榜单,当国产机器人登上春晚舞台,当海外媒体惊呼“中国速度”时,年轻人却在深夜的出租屋里刷着房价地图——这种撕裂感,正是理解当代中国人精神困境的钥匙。




我们正享受着人类史上空前的物质盛宴。一部智能手机就能让普通人坐拥比乾隆更丰富的文化资源,X光扫描仪提供的健康保障远超华佗的望闻问切,周末飞往三亚度假的便捷性足以让徐霞客嫉妒得发狂。




但这些技术进步带来的满足感,总会被朋友圈里某位老同学的别墅照片瞬间击碎。就像唐朝百姓不会因“天可汗”的威名忘记自家的米缸,今天的我们也总在“国家叙事”与“个体生存”的夹缝中摇摆。
不妨做个思想实验:如果穿越回三十年前,你会选择北上广月薪三千但房价百万的生活,还是留在县城享受月薪五百却房价两万的年代?数据显示,1995年北京平均房价仅2000元/㎡,但当时城镇居民年收入不过4283元。

这种历史纵深的对比揭示了一个残酷真相——我们抱怨的从来不是绝对贫困,而是相对剥夺。当国家这艘巨轮加速时,有人坐进了头等舱,更多人却在经济舱里焦虑于邻座的咖啡是否比自己的更香醇。
这种心理机制的矛盾性,在深圳程序员小李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他享受着全球顶尖的5G网络和外卖服务,却因凑不齐南山区的首付陷入自我怀疑。而他的表弟在鹤岗全款买了套房,每天下班后钓鱼遛狗不亦乐乎。

两者的根本差异不在物质条件,而在比较坐标系的选择——前者在千万级城市竞技场里争夺排名,后者在十万人口的小城当“顶流”。就像《长安十二时辰》里张小敬说的:“站在大雁塔顶看长安,遍地蝼蚁;蹲在坊市街角看长安,满目繁华。”
高房价的本质是发展阶段的必然产物。土地财政曾像魔法般变出四通八达的高铁网,孵化出世界级互联网企业,但当这个魔法开始透支年轻人的未来时,转折点已然到来。

数据显示,2025年深圳购房者平均年龄已达37.6岁,比十年前推迟了整整6年。这种延迟不仅改变着婚育节奏,更重塑了整个社会的价值判断——当“三十而立”变成“四十而供”,奋斗的意义难免遭遇解构。
但否定大国崛起与个体的关联,无异于否认阳光与草木生长的关系。三十年前能出国留学的是凤毛麟角,如今上海浦东机场每天有300架次国际航班起降;曾经需要偷渡客用血汗钱寄回的老式彩电,现在变成TikTok上反向输出的文化符号。

就连抱怨房价的年轻人也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国产新能源车的弯道超车,他们连网约车自由都无法实现;如果没有移动支付的普及,租房时遭遇黑中介的概率会高得多。
解开这个时代心结的钥匙,或许藏在盛唐与晚唐的镜像里。当李白写下“天生我材必有用”时,长安米价正经历着安史之乱前的最后平静;当杜甫记录“朱门酒肉臭”时,大唐的GDP仍是世界第一。

今天的中国正站在类似的十字路口,既创造着“可上九天揽月”的奇迹,也承受着“茅屋为秋风所破”的阵痛。

但不同的是,我们拥有前所未有的制度弹性——从房地产税试点到共有产权房推广,政策工具箱正在打开新的可能。
所以当有人再问“大国崛起与我何干”,不妨这样回答:它给了你抱怨的资格——在战火纷飞的叙利亚,在饥荒蔓延的南苏丹,人们连计较房价的余裕都没有。

它更给了你选择的权力:你可以退回鹤岗当“山大王”,也可以留在北上广继续这场勇敢者游戏。而无论选择哪种人生,你都是这场百年变局的亲历者与书写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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