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鸿生,上海汽轮机有限公司质保部退休技师。著有《见物遇事说俗语》《小学生写作词林》。现为国际华语作家协会会员,江川文学社社长,惠南文学社会员。“今日闵行”与崔鸿生老师携手推出“老闵行的故事”。

三大章节、50篇文章、11万字……这是崔鸿生老师两年时间的成果。让我们一起记录闵行岁月,追梦闵行乡愁——

闵行工人俱乐部

老闵行工人俱乐部坐落在华坪路西端,也就是在汽轮机厂东大门边上。我一九六八年分配到闵行汽轮机厂工作,无数次路过俱乐部,但一直没有进去。直到七十年代初一个建党节我才第一次进去。那时上面有精神,所有文艺团体都要下放到基层单位去,上海歌舞剧团想下放到汽轮机厂,闵行工人俱乐部也要划归汽轮机厂。


闵行工人俱乐部

那时我是动力科分工抓文体的团干部,厂里要在七·一召开文艺庆祝大会,大会就在即将属于自己的影院里召开。厂部要求每个部门出两个节目,其中一个是自创节目。于是我们科里就自编了一个歌舞剧《毛主席的革命路线永放光芒》,另一个节目是当时流行的歌舞剧《汽车司机见到了毛主席》。演出的那天,俱乐部里挤得人山人海,很多小青工和我一样也是第一次进工人俱乐部。

从挂着工人俱乐部大字的大门口进去,里面有一段不太长的卵石路,路两旁是剪得齐整的冬青树,从俱乐部正面望去该建筑呈拱形结构,门前有几步台阶。进入室内,可见一个标准的剧院,它比起厂里质朴的大礼堂要高出两个档次。那天的演出很成功,走道里也站满了人。先是各个部门的演出,最后是歌舞剧院的《白毛女》片段,和独唱《草原上的马儿千万匹》。后来不知是什么原因,上海歌舞剧团不下放了,闵行工人俱乐部也没有划归汽轮机厂。

我第二次进工人俱乐部是1978年5月,那时工人俱乐部已经改为闵光剧院。当时我结识了一位在商店工作的女孩,她有一个干妈在闵光剧院卖票,那段时间闵光剧院一直在演地方戏。干妈就选了两张好座位票给我们,记得那天上演的是《珍珠塔》,吴干妈还买了好多小零食给我们。那时剧院差不多二十天,半个月就要换一场戏,每逢换戏了,干妈都会给我们留下最好的座位,打电话让我们去看戏,而且不肯收钱。这样我们前前后后看了有二十多场戏,什么《碧玉簪》《十三贯》《春草闯堂》《梁祝》等,一直到我们有了孩子才停止。

有次我问起妻子:你和这个干妈是怎么认识的?妻子说:有一次她来店里买蛋糕去看望病人,临走时把提包落在柜台上,第二天她来找,我把提包给了她,她非常感激,以后路过商店都要和我聊上几句,一来二去我们就熟悉起来,由于她是独身,就认我做了干女儿。后来吴干妈调到上海去了,有次在街上碰到,她身边有个小姑娘,吴干妈说:是几年前领养的。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吴干妈,但她端庄的身影和热情的谈吐始终留在我们的脑海里。

等我再次进闵光剧院是1991年的端午节,那是厂里发的电影票《毛泽东和他的儿子》。那天恰逢闵行镇第10届端午庙会,整条兰坪路从南到北两边几乎都摆满了摊位,据统计商家多达千余户,摊位绵延1.3公里,从早上六点多营业到夜里十一点多。上海和周边的人都来赶集、凑热闹。那场电影是晚上七点,我好不容易挤过人群从华坪路的正门进去,散场是从兰坪路上出来的,由于都是摊位,观众要从两个摊位的缝隙间穿过,所以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才出来。这是我唯一一次在闵光剧院看电影,也是最后一次进闵光剧院。


不久,由于社会开放,市面上流行起打麻将、跳舞,弄堂前后到处是麻将声,厂里差不多每个车间都搞了个舞厅,街上到处贴着舞蹈培训班的广告。随后又是股市沙龙的兴起,录像机的普及,电影没有人看了,闵光剧院关门了,不久,闵行剧院也关门了,随后就承包给私人办舞厅了。

后来闵光剧院的西面建起了闵行三中,闵光剧院又变成了三中的大礼堂,我有次开家长会路过那里,忍不住地来回看了几遍大礼堂。再后来,不知什么时候三中的大礼堂拆除了,在那里建造起了高大的教学楼。

每当我走过这段路(我进厂路之一),我还是会时常朝那个方向张望一下,是怀念,是不舍,我自己明白。毕竟闵行工人俱乐部里留下过我的脚印,毕竟它给我的生活带来过快乐,当然也给老闵行人带来过无穷的欢乐。我忘不了你——闵行工人俱乐部,老闵行的人永远会记得你,老闵行曾经有过一个工人俱乐部。

写于2019年11月18日


作者:崔鸿生

编辑:赵若楠

初审:陈依婷

复审:石思嘉

终审:刘垦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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