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时期,在石头上刻团或者刻字被称为刻石,绝大多数时候,刻石有着十分重要的政治意义。

不过,从唐朝开始,刻石文化的限制逐渐减弱,开始在中下层社会流行,并成为一种潮流活动。

刻石为什么会在唐朝时期流行,在中下层社会,刻石一般用来做什么呢?

刻石文化源远流长,最早可以追溯至史前时期,这一时期的刻石,主要是为了记录重大的事件。

例如勒石燕然这个成语,就和刻石文化有关联。



这个成语出自《后汉书·窦融传》,当年窦宪打破匈奴,登上燕然山后在一块巨石上刻字记功而还,后世遂称其为“勒石燕然”。

由此可见,至少在东汉时期,刻石文化就已经很成熟了,不过,东汉时期的刻石文化还停留在重大事件的记载上,并未流通至中下层社会。

据史书记载,魏晋南北朝时期为了防止刻石文化流通至中下层社会,甚至下达了严格的碑禁政策。

所谓的碑禁政策,指的是普通百姓不能仿照上层社会那样在碑石上刻字纪事,否则会被严惩。



唐朝之后,受社会风气的影响,刻石文化不再是上层社会的专属文化,而是逐渐成为在全社会通行的文化,尤其在唐朝文人中最为流行。

史书记载称,当时的刻石文化,上至帝王诏令,下至文人写作的游记、提名等各类文字,都可以刊刻在碑石上,并无限制。

对于精通文字文化的文人来说,刻石是一个十分重要的活动,通过刻石上的文字,基本可以了解一个唐代文人的一生。

唐代刻石文化,起源于郎官石柱题名以及御史台的精舍题名。



起初,这些题名仅仅是写在厅壁上,但是渐渐地,有人将题名刻在了碑石上面,随后开始在文人中流行。

郎官和御史的创作,给其他文人提供了创作的思路,也让刻石文化开始在文人中广为流行。

在唐朝,郎官是一个较为特殊的职位,不少文人以担任郎官为荣。

开元年间,左司郎中杨慎余建议将郎中和员外郎的名字刻在石柱上,后世称其为“郎官石柱”。

开元二十九年,在右司员外郎陈九言的建议下,尚书省各部郎中、员外郎的名字全部刻在石柱上,之前的题名,在贞元年间一一补上。



除了郎官,御史在唐朝也是一个很吃香的职位。

唐朝以法理治天下,因此很重视宪官,御史的身份在官员中也比较高。

御史台精舍,是御史题名的专属场所,题名之风,后来演绎为刻石之风。

除了中央的官员喜欢刻石,地方官员对刻石文化一样很感兴趣。

例如,担任过宣歙池团练观察副使的杨汉公,在访问洞灵观、张公洞等地时,均留下了刻石:

“湖州刺史杨汉公、前试太子通事舍人崔待章、……开成四年三月十五日同游。进士杨知本、进士杨知范、进士杨知俭侍从行。”



到了嘉庆年间,刻石文化依旧在文人中很流行。

例如,清代乾嘉学派大师钱大昕在游览明月峡时,也留下了题名和文字。

值得一提的是,刻石因为材料比较特殊,且有着不便携带的特质,因此刻石的制作时间非常之久。

制作难度较大的刻石,有时候甚至需要十年的时间才能完成。

这一特点,和官员官职流动性较大也有一定的关联。

例如唐肃宗时期,颜真卿完成了《天下放生池碑》,并请求唐肃宗赐碑刻石。

可惜,颜真卿刚获得唐肃宗的准许,结果就被贬为

蓬州长史,刻石的事情也就搁置下来。



直到唐代宗大历九年,颜真卿被任命为湖州刺史时,才正式开始,此时,距离颜真卿完成《天下放生池碑》已经过去了十多年。

随着时间的推移,唐代文人逐渐将文学作品刻在碑石上,又掀起了新的创作浪潮。

例如唐朝著名诗人白居易创作的《开龙门八节石滩二首》,就是专门为刻石创作的。

大和九年,白居易游览女几山时,看到了前人裴度平淮西时刻在碑石上的诗歌,因此唱和一首,歌颂了裴度平淮西的功劳。

同样的,李德裕在路过乌江时,看到了赞颂项羽的刻石,也做了同样的事情。



这一风气,在晚唐时期依然盛行,晚唐著名诗人皮日休和陆龟蒙也经常这样做。

刻石活动,既是一种文化领域的浪潮,在史学界也有比较重要的作用。

相比于书籍,刻石上的文字更容易保存下来,条件合适的话,保存上千年都没有问题。

正是因为唐朝流行刻石文化,所以唐朝的诗歌文章保存的程度是比较好的。

北宋时期,依旧能在刻石上看到颜真卿的文章,

除此之外,刻石还能够确定文学作品创作的年代,这在文学界也有相当大的价值。



例如杨汉公的霸王潭题刻,就为《曹娥诔辞》的创作年代提供了有力的证据。

在霸王潭题刻中,杨汉公明确写道:“开成四年得观此诔”。

正是因为这句题刻,史学界和文学界便可以断定《曹娥诔辞》的创作年代必然不晚于唐代。

这个结论,也让《曹娥诔辞》的年代问题画上了句号。

参考资料:

[1] 张齐彧.唐鸿胪井刻石追索研究[D].广西民族大学,2019.

[2] 李博宇.会稽刻石铭文之匡正风俗文段的历史文化解读[J].汉字文化,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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