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林悦站在电梯里，低头整理着手中的文件。这是她第一天到顾氏集团上班，作为新任总经理助理，她必须给上司留下好印象。
电梯门即将关闭的瞬间，一只修长的手突然伸了进来。林悦下意识地按下开门键，抬头望去，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大步跨进电梯。
他穿着剪裁考究的深灰色西装，衬衫领口一丝不苟地系到最上面一颗纽扣。林悦闻到一股淡淡的雪松香气，混合着些许清冽的薄荷味。
男人按下顶层的按钮，转身站定。林悦这才看清他的样貌——轮廓分明的下颌线，高挺的鼻梁，薄唇紧抿，一双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
是顾明远。
林悦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当然认得这张脸，在来面试之前，她就已经把这位年轻总经理的资料背得滚瓜烂熟。但照片远不及真人来得震撼。
电梯缓缓上升，密闭的空间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林悦感觉自己的手心有些发汗，她不着痕迹地在裙摆上擦了擦。
"新来的助理？"
低沉的男声突然响起，林悦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在跟自己说话。她连忙点头："是的，顾总。我是林悦，今天第一天上班。"
顾明远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又移向她手中的文件："季度报表？"
"是的，我提前整理了一下，方便您查看。"林悦将文件递过去。
顾明远接过文件，修长的手指翻动着纸张。林悦注意到他的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齐，指节分明，手腕上戴着一块低调的百达翡丽。
"不错。"他合上文件，"比上一个助理细心。"
林悦松了口气，正要说话，电梯突然剧烈晃动了一下。她一个踉跄，整个人向前扑去。
一只有力的手臂及时揽住了她的腰。林悦的脸撞进一个结实的胸膛，雪松的香气更加浓郁了。她能感觉到顾明远的心跳，沉稳有力。
"没事吧？"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林悦慌忙站直身体，脸颊发烫："对不起，顾总。我..."
"电梯故障。"顾明远按下紧急呼叫按钮，"维修人员马上就到。"
狭小的空间里，气氛突然变得暧昧起来。林悦低着头，不敢看顾明远的眼睛。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带着探究的意味。
"你很紧张？"他问。
林悦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没有，只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顾明远微微勾起唇角："习惯就好。在顾氏，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他的笑容转瞬即逝，却让林悦心跳加速。她突然意识到，这位年轻总经理并不像传闻中那样冷漠。
二、
电梯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林悦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地撞击着胸腔。顾明远的手臂还虚扶在她身侧，保持着若有似无的距离。
"叮"的一声，电梯门终于打开。维修人员站在外面，满头大汗："顾总，实在抱歉，让您受惊了。"
顾明远收回手，神色如常："查清楚原因，写份报告给我。"说完，他大步走出电梯。
林悦连忙跟上，高跟鞋在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她注意到顾明远的步伐刻意放慢了些，似乎在等她。
"林助理。"他突然停下脚步。
林悦差点撞上他的后背："是，顾总。"
"下午两点，市场部有个会议。"他转过身，"你准备一下资料。"
"好的，我马上去办。"林悦点头，却发现顾明远的目光落在她的脚踝上。
"你的鞋跟，"他微微蹙眉，"太高了。"
林悦低头看了看自己五厘米的细高跟，脸上一热："我...我这就去换。"
顾明远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向办公室。林悦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位冷面总经理似乎也没有那么不近人情。
回到自己的工位，林悦立刻投入到工作中。她打开电脑，调出市场部的季度数据。屏幕上的数字在她眼前跳动，她敏锐地发现了一些异常。
"这个增长率..."她喃喃自语，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很快，一份详细的分析报告就完成了。
中午时分，林悦正准备去吃饭，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顾明远的内部电话。
"林助理，来我办公室一趟。"
林悦的心又提了起来。她整理了一下头发，拿起准备好的文件，快步走向总经理办公室。
敲门进去时，顾明远正站在落地窗前。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修长的剪影。他转过身，示意林悦坐下。
"关于市场部的数据，你有什么看法？"
林悦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但还是镇定地回答："我发现第三季度的增长率有些异常。虽然整体呈上升趋势，但细分到每个产品线，有几个品类的数据波动很大。"
顾明远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继续说。"
"我怀疑是市场部在数据统计时存在误差，或者是..."林悦犹豫了一下，"有人故意虚报数据。"
办公室陷入短暂的沉默。顾明远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你很敏锐。"
林悦抬头，对上他的目光。这一次，她没有躲闪："这是我的工作职责。"
顾明远轻笑一声："很好。下午的会议，你跟我一起去。"
"是，顾总。"
"还有，"他转身时顿了顿，"以后不用穿那么高的鞋。你的能力，不需要靠这个来证明。"
林悦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我明白了。"
走出办公室时，林悦感觉自己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开始期待在这位年轻总经理身边工作的每一天。
三、
下午一点五十分，林悦抱着笔记本电脑和资料，站在会议室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她换了一双三厘米的方跟鞋，走路确实轻松了许多。
推开门时，顾明远已经坐在主位上。他今天换了条深蓝色的领带，衬得整个人更加清冷矜贵。看到林悦进来，他微微颔首示意。
市场部的人陆续到齐。林悦注意到，市场总监张明在看到自己时，眼神闪烁了一下。
会议开始，张明开始汇报季度业绩。他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市场部如何超额完成任务，如何开拓新市场。林悦一边听，一边快速记录着关键数据。
"以上就是我们市场部本季度的成绩。"张明最后总结道，"相信在顾总的带领下，我们下个季度一定能再创佳绩。"
会议室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顾明远却突然开口："张总监，你确定这些数据都准确吗？"
张明的笑容僵了一下："当然，顾总。这些都是经过严格审核的。"
顾明远看向林悦："林助理，你有什么看法？"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林悦身上。她站起身，打开投影："根据我的分析，市场部本季度的数据存在几个问题。"
她调出一张图表："首先，A产品的增长率异常。上个月我们收到多起客户投诉，但报表上却显示销量大增。其次..."
随着林悦的分析，张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每说一个疑点，顾明远的眼神就亮一分。
"综上所述，"林悦最后总结，"我建议对市场部的数据进行全面核查。"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张明猛地站起来："顾总，这...这都是误会..."
"张总监，"顾明远冷冷打断他，"明天之前，我要看到所有原始数据。散会。"
众人鱼贯而出，林悦收拾着资料，突然感觉一道阴影笼罩下来。抬头，顾明远正站在她面前。
"做得很好。"他说。
林悦的心跳漏了一拍："这是我应该做的。"
"晚上有个应酬，"顾明远突然说，"你跟我一起去。"
"我？"林悦惊讶地抬头。
"怎么，不愿意？"
"不是，只是..."林悦咬了咬唇，"我可能需要换身衣服。"
顾明远打量了她一眼："现在这样就很合适。"说完，他转身离开。
林悦站在原地，感觉脸颊发烫。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米色的职业套装，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顾明远第一次夸她的穿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