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航空业曾创下15年无重大致命空难的纪录,令世界各国艳羡,也为其他行业树立了榜样。然而,飞行员和空安全官员私下都清楚,美国的“幸运”终有结束的一天。
周三晚间,美国航空公司一架支线客机与一架美国陆军直升机相撞,造成67人遇难,这起事故打破了美国23年来的航空安全纪录。这起华盛顿特区附近的空难,不仅是美国近年来最严重的航空灾难,更引发了人们对航空业长期存在问题的关注。
空中交通管制长期面临人手不足的困境,地面和空中险情频发,令美国各地的机场如临大敌。疫情后的大规模招聘,导致大量飞行员涌入,他们对特定机型的飞行经验不足,或晋升速度过快,引发了航空公司内部对其经验水平的担忧。
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前首席法律顾问肯·奎因表示:“美国和公众享受了民航史上最安全的时期之一,但这场悲剧严酷地提醒我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美国的航空安全体系一直被誉为全球黄金标准。多年来,官员们致力于消除那些被认为是重大灾难前兆的轻微事故。FAA制定的安全程序经常被其他全球航空机构采用。在世界其他地方发生事故时,美国政府人员也经常提供技术专业知识,不仅限于涉及美国制造的飞机。
然而,在过去五年中,美国的航空安全声誉面临压力,尤其是2019年埃塞俄比亚航空公司的波音737 MAX坠毁后,FAA迟迟未将其停飞,这是该机型的第二次致命事故。FAA是全球监管机构中最后禁飞MAX的机构之一,中国是最先禁飞的。
近期最令人震惊的事件之一是去年阿拉斯加航空公司一架新交付的波音客机,其门塞在飞行中脱落。该事件没有造成死亡,但NTSB迅速指出,事件可能严重。
在周三的事故之前,美国上次客机坠毁是在2009年。科尔根航空一架庞巴迪涡轮螺旋桨飞机在纽约州布法罗附近坠毁,造成49名乘客和机组人员死亡。里根国家机场附近这次碰撞的死亡人数是自2001年11月美国航空公司一架喷气式飞机从肯尼迪国际机场起飞后不久坠毁以来,美国最高的。那次坠机夺走了265人的生命。
机场的危险无处不在,飞行员和管制员努力让庞大的客机在相对狭窄、有时会交叉的航道上穿行。官员们将一系列跑道险情归咎于多种因素,但另一个被提及的原因是简单的自满情绪,因为美国的航空旅行长期以来一直非常安全。
许多航空专业人士没有经历过美国曾经的“黑暗时期”:搜寻残骸,回收遗体,筛选飞行数据,最终确定发生了什么,目的是防止再次发生悲剧。
1994年至2001年担任NTSB的吉姆·霍尔说:“我们需要查明这里发生了什么,因为我们国家的空域只会越来越拥挤,”
对此次坠机事件进行深入调查可能需要一年或更长时间。NTSB官员周四表示,他们将调查坠机事件的各种情况,包括审查飞机上的程序、法规、人员问题和安全设备。最终,调查委员会将就可能的改进安全建议进行投票。
TSB成员托德·英曼周四表示:“我们的任务不仅是了解发生了什么,还要了解为什么会发生,并提出修改建议,以防止再次发生。”
空中相撞事件也很罕见,部分原因是飞机上引入了技术,可以警告飞行员即将发生的碰撞。商用喷气式飞机都配备了交通警告和防撞系统(TCAS)。该功能会提醒飞行员附近的交通情况,如果两架飞机靠得太近,会警告飞行员立即采取规避措施。近年来,联邦安全官员一直关注此类系统在各个机场的警告。TCAS的作用可能是调查人员在确定周三事故原因时的一个关键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