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丽,你妈来了多久了?"我边切菜边问老婆,语气里尽量不夹杂抱怨。

小丽的动作停了一下,脸上露出几分为难,低声说道:“才一个月啊,怎么了?她也没干啥坏事啊。”

"没干啥坏事?"我放下刀,抬头看着她,语气里有些压抑的火气,“咱家冰箱里那两只鸡,昨天买回来今天都没影了。她自己偷偷炖了喝汤不说,还嫌弃我买的酱油牌子不好。还有,那件我刚买回来还没穿过的衬衫,怎么变成她的睡衣了?”

小丽脸色有点尴尬,支支吾吾地说:“妈年纪大了,她以前过得苦,现在嘴刁点儿,讲究点儿,也正常吧......”

“那我呢?”我没忍住声音大了些,“你看看我每天上班回来像是回家吗?鞋乱扔沙发上,茶几上全是她剪的指甲,昨天晚上我躺床上睡觉,她非要跟我抢电视遥控器看八点档的狗血剧!”



“阿泽,你别这么说我妈,她也不容易。我是她辛苦拉扯大的,别计较那么多。”小丽站在那,神色复杂。

我叹了口气,看着她无奈的脸,终究没再继续说下去。

岳母来了我们家,说是养老,其实是她那边的房子拆迁了,赔的钱刚好被她全给了小丽的弟弟。她没了落脚的地方,小丽当然不能不管。

但我呢?我承认没大富大贵,但我们夫妻俩本来日子过得挺清静。结果,她这一来,我的生活节奏全被打乱了。家里每天吵吵闹闹,像个菜市场。

周末的早晨,我本想赖会儿床,结果一阵刺耳的尖叫把我从梦中吓醒。

“李阿泽!你看看你养的狗!竟然敢在我新买的拖鞋上尿尿!这还能忍?”

我迷迷糊糊爬起来,发现岳母正站在客厅,挥舞着那只拖鞋,眼里像要喷火。小丽在旁边拉她的胳膊,试图缓和气氛。

“妈,别生气,阿泽养的狗以前可乖了,可能是您刚来,它还不太适应......”小丽陪着笑脸解释。

“适应?我看它就是故意的!”岳母扯着嗓子喊,“它是不是嫌弃我多余?那也用不着在我东西上撒尿吧!不如把它送人算了!”

我听得脑袋嗡嗡的,一股火气腾地上来了:“妈,狗是我养了五年的家人,您不喜欢可以离它远点儿,但不能随便说要送人吧?”

“哦哟,瞧瞧,这小两口是合伙来欺负我这个老太婆了吧?好哇!我还真是个外人!”岳母突然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捂着胸口装出一副要晕倒的模样。

小丽急得直跺脚:“阿泽,你少说两句!妈身体不好!”

我忍无可忍:“她身体不好?每天三顿比我吃得多,身体还能不好?还有她昨天偷偷翻我书房,把我手办都摔坏了,她跟我说了吗?”

“妈也是无心的,手办而已,不就是个玩具嘛!”小丽低声说。

“玩具?你知不知道那是我存了半年工资才买的!”我大声说,气得胸口发闷。

岳母突然爆发:“够了!我本以为女儿嫁给你这个穷鬼已经够倒霉了,没想到你还斤斤计较!我活得真窝囊,倒不如......”说到这,她就开始嚎啕大哭。

这一哭,小丽也忍不住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整个屋子里,充满了嘈杂的哭声、争吵声,像个失控的战场。

最终,我还是坐在书房的角落冷静了一会儿,走出去对小丽说:“我们得谈谈。”

小丽点点头,拉着我进了卧室。

“阿泽,我知道你憋屈,可她是我妈啊,我不能不管她。”小丽哭着说。

我叹了口气:“我不是不管她,而是她得有点自觉。要不然咱们的生活迟早被毁了。”

那晚,我们达成了妥协。第二天,小丽跟她妈提议:“妈,弟弟那边也有条件接您去住一阵吧?这边房子小,您住着可能也不舒服。”

岳母听了,当场翻脸:“我看出来了,你们是嫌弃我了!”

“不是嫌弃,是调节。妈,您也知道,这么挤着,大家都别扭,不如咱轮流住。”小丽耐心解释。

几天后,岳母终于搬去了小舅子的家。

我以为终于松了口气,结果一个月后,岳母又打电话来说:“小丽,我弟妹嫌我麻烦,把我东西扔外面了!”

我看着小丽的眼神,又充满了无奈与心疼。

生活有时候就是这样,一地鸡毛,收拾完这头,还有那头。但在这一片鸡毛里,我也开始明白了一件事:有些问题解决不了,只能学着和它共存。

ad1 webp
ad2 webp
ad1 webp
ad2 we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