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建国,今年六十五岁,出生在华北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

家里兄弟姐妹六个,我是家里最小的男孩。

由于家境贫寒,我只读到初中,后来因为家里供不起学,我就辍学回家帮父母种地。



小时候的我性格内向,脾气也算温和,村里人都夸我识大体,懂事。

成年后,我娶了邻村的一个姑娘,叫王翠芳,老实勤快,是家里介绍认识的。

我们婚后生了两个儿子,日子虽然过得紧巴,但也算其乐融融。



我这一生的经历,说起来并不复杂,但有一件事始终让我难以释怀。那就是,当年村里推荐我去供销社的名额,被我堂哥张大军强行挤掉了。时隔几十年,这件事虽已成为过往,但每每念及,我心里还是有些唏嘘和感慨。

回忆起当年,我还清楚地记得,那是1978年,我刚满十八岁。

那时的供销社,是人人羡慕的铁饭碗,能进去工作不仅意味着吃上“国家粮”,还可以彻底摆脱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种地生活。



在农村,这样的机会弥足珍贵。

我们村里只有一个名额,原本是村支书点名推荐我去的,因为我读过书,写字算账都不错,村里人也挺认可。

可就在我满心欢喜地准备上报时,堂哥张大军却找上门来了。

张大军比我大三岁,平时在村里很霸道。



他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大伯,在村里算是个有些权势的人物。

那天,大伯直接找到了我父亲,说:“你家建国这孩子还年轻,机会多着呢。这次进供销社的名额,让给大军吧。他是老大,家里指望他呢。”

我父亲是个老实人,平时在村里不敢得罪人,当时就支支吾吾地应付着。

我母亲倒是想争一争,但家里一没有钱,二没有关系,最后也只能作罢。



堂哥张大军就这样顶替了我的名额,成了供销社的正式职工。而我,只能继续留在地里种地,每天辛苦劳作,心里却憋着一股说不出的怨气。

多年后,每当我和翠芳聊起这件事,她总会叹气说:“咱们命苦,没办法啊。”其实,我也明白,那个年代,很多事情都讲究人情和关系,像我家这样没背景的,只能吃亏。可即便如此,这口气我始终难以咽下。

堂哥进了供销社后,日子确实比我们过得好。他娶了镇上一户干部家的姑娘,还在镇里盖了房,日子风风光光。每次回村,他总是昂着头,仿佛高我们一等。我们这些留在农村的,只能远远看着,心里既羡慕又无奈。



命运总是充满戏剧性。

在那个年代,供销社确实是个好单位,但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市场经济逐渐取代了计划经济,供销社的光环也慢慢退去了。

到了九十年代,供销社效益下滑,堂哥张大军被裁员了。

他从此失去了铁饭碗,只能靠打零工维持生活。

而我,当了几年农民后,赶上镇里招工,我进了镇上的食品厂做工人。

虽然开始工资不高,但我踏实肯干,几年后被提拔成了车间主任,后来又转成了正式工,一步步熬到了退休。

退休后,我的养老金每月有七千块,这在我们村算是很不错的收入了。

而堂哥呢,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还在城里给人家送外卖。

上次他回村,碰到我,主动和我聊起了当年的事。

他叹了口气,说:“建国,当年那件事,是我对不起你。现在想想,我真不该那么自私。”

听到他这番话,我心里有些复杂。一方面,我确实觉得他有愧于我,毕竟那是我人生中一次重要的转折点;但我又觉得,他如今的生活状况,其实也是一种命运的安排。人生这条路,谁也说不准会通往哪里。

堂哥还问我:“建国,你现在过得挺好吧?退休金那么高,儿子也成家立业了,真是让人羡慕啊。”

我笑了笑,说:“也就那样吧,日子还得自己过。”其实,我心里明白,现在的生活,确实比他过得好多了。

翠芳常跟我说:“咱们啊,不要计较那么多了,日子过好了,比什么都强。”是啊,回过头来看,当年那件事虽然让我失去了一个机会,但也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生的路,不是靠别人施舍的,得靠自己一步步走出来。

如今,农村早已没有了当年的模样。

家家都住上了砖瓦房,田里也很少见到人干活了。

我和翠芳住在镇上的小区里,儿子们也都在城里工作,逢年过节才回来一次。

再过几天就是春节了,家里大大小小都在忙着准备年货,我也打算把堂哥一家请过来吃顿饭。

亲情还是亲情,过不去的坎,终究得放下。

人生如梦,几十年的恩怨情仇,不过是过眼云烟。我常想,如果当年我去了供销社,或许今天的生活会完全不同。但不管怎样,我始终相信,只要脚踏实地,日子总会越过越好。这才是生活的真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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