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你有幸穿越到武侠小说之中,又被赋予了“主角”的身份,那么恭喜你,毋庸置疑,世间所有美好都会与你环环相扣,即便偶尔也会有些挫折,但多半都是波澜不惊,最终的结果总会是好的。
然而在金庸的小说里,即便是被赋予了“主角”的身份却也未必安全,因为在他的故事里,就连主角也有可能被写死。
比如《射雕英雄传》中的郭靖,尽管他在神雕时代也依旧活得好好的,可到了《倚天屠龙记》中,金庸还是提到了他战死襄阳的噩耗。
(虚竹、梦姑剧照)
又如《天龙八部》中的萧峰,宋辽大战结束之后,他自觉那生擒辽帝的以下犯上之举不妥,于是用断箭自戕。
也就是说,只要剧情需要,或者是动机合理,哪怕是主角,也有可能会死,不过《天龙八部》中那虚竹之死却略显蹊跷。
一、戛然而止的故事
尽管金庸的每一部作品都称得上是“完整”,但那并不意味着他把所有的故事都给说透了。
至少从明面上来看,《天龙八部》的故事就有值得继续展开的部分,哪怕萧峰已死,那书中也还有另外两位主角,段誉和虚竹都处于当打之年。
甚至书末之时书中还提到这么一句:“这时虚竹既得天山童姥的真传,又练了灵鹫宫石壁上武学的秘奥,武功之高,实已到了随心所欲、无往而不利的地步,而段誉在得到鸠摩智的毕生修为后,内力之强,亦是震古烁今,他那‘凌波微步’施展开来,辽军将士如何阻拦得住?”
若无意外,整个后天龙时代就该是属于他们两兄弟的时代。
可后来金庸却只提到了段誉的结局,而对虚竹的结局只字不提。
那段誉是当了四十年皇帝之后避位为僧,当然,多数人可能有所不知,段誉其实是有历史原型的角色,金庸不便更改他的人生,那也合情合理,可虚竹却只是个虚构的角色,他的余生会经历怎样的故事,其实还有诸多变数。
(虚竹、梅兰竹菊剧照)
结合后世武林再没关于虚竹的传说来看,他这灵鹫宫主多半是在《天龙八部》的故事结束之后不久便暴毙身亡了。
不过,理由又是什么?
或许当年梅兰竹菊带他做的那件事,就足以解释问题。
二、梅兰竹菊的贡献
梅兰竹菊是天山童姥最忠诚的部下,童姥临终前将她们托付给了虚竹,她们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虚竹的心腹,自然是对新任尊主唯命是从。
关于灵鹫宫的秘密,那梅兰竹菊四女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所以当虚竹苦于无法化解三十六洞、七十二岛那帮人的生死符时,梅兰竹菊便提出带着虚竹前往灵鹫宫后殿的石窟去修炼那石壁上的武功。
此时书中提到了这么一句:“石壁上天山六阳掌之后的武功招数,虚竹就没学过。他按着图中所示,运起真气,只学得数招,身子便轻飘飘地凌虚欲起,但似乎什么地方差了一点,以致没法离地。”
对于虚竹而言,他有了逍遥三老的内力,要练成那石壁上的武功自然只是时间的问题,处于救治那些洞主、岛主的目的,他也完全有理由修炼那些武功。
(梅兰竹菊剧照)
只是如此一来,他就难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就因为三个字——武学障。
你不得不感叹,金庸的伏笔埋得很深,在原著第四十三回中,扫地僧登场压制天龙四绝之时,那老僧就提出过“武学障”的观点。
说是:“一个人武功越练越高之后,禅理上的领悟,自然而然会受到障碍。在我少林派,便叫做‘武学障’,与别宗别派的‘知见障’道理相同。要知佛法在求渡世,武功在求杀生,两者背道而驰,相互克制。”
这即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尽管虚竹也曾是佛门弟子,但自打他加入逍遥派之后,就背离佛门,甚至就连体内那为数不多的少林派内力也早已被无崖子化得一干二净。
再加上他在冰窖之中与梦姑走到一起,又哪里还会有半点佛性,后来的他只执迷习武,多半就会进入扫地僧说的那武学障之中。
进入武学障会怎样?
(虚竹剧照)
金庸是借一位法号为“玄澄”的大师解释过。
说是:“武学修为,先辈高僧均许为本寺二百年来武功第一。 ”但由于修炼武功过于勤奋,积累的戾气没有及时疏通,导致走火入魔,一夜之间功力散尽。此后不再习武,潜心佛学,成为一代高僧。”
玄澄依旧身处佛门,即便他走火入魔,也只是散尽功力而已,可虚竹则不同,他背离了佛门,下场只会比玄澄更惨,他会突然暴毙,也绝不会让人觉得意外。
而对于这样的结局,梦姑或许也早已看透。
三、继承神功的虚竹
原著最后一回中,萧峰赴死之前就将降龙十八掌与打狗棒法传给了虚竹。
此时梦姑就在虚竹身边,她自然也听到了萧峰对虚竹说的那番话:“依照祖传规矩,丐帮帮主必须会得‘打狗棒法’和‘降龙二十八掌’两门功夫。二弟,我想烦你先学会了,日后转而传给继任的帮主。要学这两门功夫,必须武功精熟,悟性极强。三弟不喜学武,环顾这里许多朋友,只有你最适合。”
(梦姑剧照)
为什么是虚竹最适合?自然是因为萧峰也看出来了,虚竹嘴上虽然说着无心江湖之事,但他骨子里却难以抗拒各种神功的诱惑,事实也确实如此,虚竹答应了萧峰的请求,并且在一天之内就练成了丐帮的两门神功,他确实对习武有着浓厚的兴趣,梦姑也心知肚明。
所以虚竹最终会因执迷习武,且背离佛门,进入武学障,继而暴毙身亡,也就不让人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