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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的真快,转眼大年初五到了,村里人叫年初五为“破五”,意取《史记项羽本纪》“破而后立,晓喻新生”,这一天男丁是不会打扑克的,即使是赌徒也得放下手头功夫,因为这一天上午有一项重要的事情要办,那便是给祖宗或长辈“上坟”,天镇人初五上坟的习俗自我小的时候就有。有句俗语叫“十里不同俗”,太原当地人就没有这样的风俗习惯,而天镇初五上坟却相当的隆重,有一点向祖宗汇报成绩祈求祖宗保佑新的一年风调雨顺平平安安的意思,亦或是让地下的先人们也享受一番子孙后代准备的春节大餐。
当天早饭毕,家里的婆媳们或是在世的爷爷们就开始准备上坟所需物品,有专门给先祖们留下的“猪头肉、点心、糖、大酥、油炸麻花”等等,再备上用模版印制好的“钱垛”,㨆上半瓶子“边城春”酒,将鞭炮、二踢脚置入筐子,本家亲戚叔伯二大爷一众男人相继集合结伴向村东头山脚下的祖坟走去,记得每一年妹妹都要吵着跟着上山玩,那是万万不带的,也不知是那个祖宗千百年来留下的封建迷信“女人上坟”。
到了坟地,先由年龄最长的爷爷领着一众后辈儿孙,一个坟头一个坟头地讲家史,诸如这代祖宗是谁谁谁,他的子孙后代是谁谁谁,我们冯家在上夭村属单门小户,村中以赵姓居多,熊姓、范姓略多,冯氏一簇搬的搬迁的迁,有的本家早已搬到内蒙或是更远的地方了,只记得祖坟上的坟头人上往下怕是有十几代之多,但传到我爷爷这一代祖坟挤得满满当当后代下世便再出进不去了,只能另立坟头重新建祖。爷爷讲每一代祖宗的时候口气相当的敬重,我的太爷尊姓冯名治安,其共三子一女,长子是我爷爷冯品终生务农善养羊;次子为二爷爷冯端,有一手好木匠手艺,做出的家具全是良心活儿,好看大方耐用,其绝佳技术便是不用一颗铁钉能打制出一张漂亮的“碗柜”,至今摆在我家老房子里虽旧如新;三爷爷叫冯勇,还有一个姑奶奶姓名不详,嫁的顾家湾村顾门,权且叫其“顾冯氏”。
爷爷辈兄弟三人中数三子冯勇最多聪明能干,任职村支书多年,为全村人做了不少贡献,虽单门小户然村中人多有拥戴,其劳作总是一马当先,壮举不胜枚举,诸如带领村民修水库、只身跳入洪流堵水库渗漏塌方、建梯田,倡导文化娱乐活动,团结村党支部“批林批孔战天斗地”轰轰烈烈好不气派,再下来第三代要数我父亲为长,枝繁叶茂叔伯兄弟子子孙孙越来越多,至今在农村坚守阵地的只有我的二爹和大叔了,其他兄弟全国各地分布定居,有太原的、洛阳的、石家庄的、北京、武汉的等等,因跳出“农门”的子孙后代特别多,所以村里人总是说我们“冯家”的祖坟选的好,背靠“庙坡山”,卧在“向阳地”,脚踩“南沟水”,四面群山环抱,又处于村子的上风向站得高看的远,所以后代发展的好,而且山千万年不倒,水千万年不断,从坟头的阴阳相气来看怕是将来子孙后代定有人要入“朝”为官,荫极四方。
虽然我是无神论者,但每每听到这些话总是抛下书本拼命玩耍,只盼祖宗在天显灵保佑我当个一官半职,可惜至今五十知天命却仍旧“替资本家打工出卖廉价的劳动力”,一定是祖宗记性差,将我这个不孝后代忘了,沦落到如今这般落泊,定是年年岁岁疲于奔波而少“上坟”的缘故,况且到了我这一代,小兄弟们互不来往,怕是街头见面打架都分不清“冯门子孙”了。
认祖毕,先将一部分果蔬摆在坟地居中的“石桌”周围,说是石桌其实也就是一块埋在地下方形的青板石,石头的表面被石匠有意识的杵了一个置香的小槽,插上香,点上烟,再烧几叠“纸钱”,拜祖完毕然后各家再依次给直系的爷爷奶奶们敬献烧纸,在此就不一一累赘,总之上坟有一个共性特征便是集体三鞠躬,然后点燃来时野地里捡下的树枝,算是给祖宗们拢“旺火”了,“上坟”完毕大伙各自散去,有回家的,我却选择趁机爬山的,登高远望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然后再抬头挺胸回家为即将去远方工作求学做准备,初五上坟后才可以出村,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坏不得。
待续......
平民老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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