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明,今年34岁,出生在北方的一个农村家庭。

家里的条件并不好,尤其是母亲在我十岁那年生病去世后,父亲一个人拉扯我和妹妹长大。

家里地多,但劳动力少,父亲常年累月在地里干活,手上磨满了厚厚的茧。



由于我小时候懂事得早,成绩一直不错,高中时考上了县城的重点学校,但因为家里实在供不起,我咬咬牙放弃了学业,跟着村里的亲戚去城里打工。

后来,靠着在工地上攒下的钱,我学了一门木工手艺,并且在县城里站稳了脚跟。

婚姻上,我没太挑剔,三十岁那年,经人介绍娶了邻村的一个姑娘,叫小云。



她性格温和,能吃苦,和我一起在县城打拼。

我们有了一个女儿,现在刚两岁。

我对现在的生活没什么太大的奢求,只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

可惜父亲两年前病重去世了,只留下老家的房子和一些土地。



我和妹妹商量后,把田地租了出去,房子留着偶尔回去住。

妹妹嫁到了邻县,日子过得也算安稳。

今年是母亲去世的第24个年头,也是父亲去世后我们第一次准备回老家过年。

妹妹早早告诉我说,她今年要跟丈夫回婆家过年,让我多去舅舅家走动走动。



母亲生前跟舅舅感情很好,但自从母亲去世后,两家人走动得少了。

舅舅家条件不错,舅妈是个精明人,总觉得我家条件差,总是少不了冷言冷语。

父亲生前曾说过:“你舅舅是个好人,可舅妈那人,心眼儿不大。”我一直记着这句话,所以平时能少麻烦就少麻烦。



腊月二十二这天,我带着妻子和孩子从县城回到了老家。

一推开那扇老旧的木门,屋子里冷清得让人心酸。

家里的煤炉早就熄了,墙角的蛛网看着也没人打理。

妻子看了眼,叹了口气说:“不如今年就在城里过年吧,家里实在太冷了。”我看了看怀里冻得直哼哼的女儿,也犹豫了。



可转念一想,父母的坟就在村西头,我们不回来,谁给他们烧纸祭拜?

我对妻子说:“你先收拾收拾,我去舅舅家看看,我们小时候年三十儿都是在舅舅家过的,或许还能蹭顿热饭。”

舅舅家在村子中央,是一座四合院式的大房子。

红砖青瓦,在我们村子里显得很气派。

小时候,我和妹妹总盼着过年,因为只有过年,舅舅会带我们去镇上玩,给我们买新衣服。

可现在,站在舅舅家门口,我却有些犹豫。

最终,我敲了敲门。

门开了,是舅妈。

她见到我,眼神里透着几分意外,又带着几分不耐烦。

她哼了一声,说:“怎么这么多年不来,今天倒想起来了?”我讪讪一笑,说:“腊月了,想着来看看舅舅和您。”舅妈没让我进门,只是站在门口,手拄着门框,说:“你舅舅身体不好,正在屋里歇着呢。

家里人多,怕传染病,你要是没啥事就早点回去吧。”

这话让我脸上挂不住,但我也不好发作,只能点点头,灰溜溜地走了。

走到村口,我遇到了大姑。

大姑是个宽厚的人,以前跟母亲关系最好。

她见我提着东西,便问:“去舅舅家了?”我点点头,叹了口气说:“舅妈不让我进去。”大姑听了,脸色沉了下来:“她就是那样,你别往心里去。

要不你们来我家住吧,炕热着呢,正好还能吃口热饭。”

我推辞了几句,但大姑看出了我的窘境,硬是把我拉到了她家。

大姑家虽然不大,但收拾得干净利落,炕头摆着一盆热气腾腾的炖菜。

她让我坐下,又忙着给我烧水洗脸。

大姑边忙活边说:“你妈要是还在,这日子也不会让你这么委屈。

你舅舅心软,但舅妈那人,嘴硬心更硬,以后少去她家,省得受气。”

我听着,心里一阵酸楚。小时候,母亲总说:“你舅舅是咱家最亲的人,以后有事就找他。”可现在,母亲不在了,那份亲情却变得冷冰冰的。我坐在大姑家的炕头上,看着妻子哄着孩子,心里五味杂陈。

大姑提起母亲时,眼圈红了:“你妈那时候为了你们兄妹俩,啥事都咬牙忍着。你舅妈嫌她穷,看不起她,她从来没抱怨过。现在想想,我真后悔当年没多帮帮她。”我听了,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过了几天,我们一家在大姑家过得还算温暖。

腊月二十五那天,我去村西头给父母上坟。

回来时,远远看见舅舅站在田埂上。

他看见我,招了招手。

我走过去,他叹了口气,说:“明儿去我家吃饭吧,别听你舅妈胡说。你妈在世时,咱们多亲啊,哪能因为这些事就生分了。”

我点点头,心里却有些复杂。

第二天,我带着妻子和孩子去了舅舅家。舅妈脸色不太好,但没说什么。

饭桌上,舅舅一直跟我说着家常,说小时候我爱吃他做的红烧肉,又问我县城的生活怎么样。

舅妈只是在一旁冷冷地插几句,大多是“买房压力大吧”“现在赚钱难吧”之类的话。

我一一应付着,心里却觉得这顿饭吃得异常沉重。

临走时,舅舅偷偷塞给我一个红包,说:“过年了,给孩子买点好吃的。”我推辞了几次,他执意让我收下。

这一幕恰好被舅妈看见,她冷冷地说:“家里日子也不宽裕,你这么惯着他干啥?”舅舅没搭理她,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以后有事就来找我,别见外。”

那一刻,我的鼻子又酸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妻子问我:“你是不是还想像小时候那样,把舅舅当亲人?”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知道,有些感情被时间冲淡了,但有些温暖却始终在。

我不想因为舅妈的冷漠而断了和舅舅的来往,也不想让母亲的那份期望彻底落空。

腊月二十八,我带着一家人回到了县城,开始准备自己的年夜饭。

大姑打来电话,问我们回去得怎么样,我说:“挺好的,舅舅还是以前的舅舅。”大姑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能这么想就好。

记着,亲情这东西,得靠你自己去守护。”

是啊,亲情从来不是一成不变的,它需要我们用心去维系。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至少在这一年,我学会了把复杂的感情放下,让温暖留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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